天黑得早,晚饭也开得早。陆存林拿出珍藏美酒,他妻子孙茹也是好客之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还特意准备了甜品——木瓜炖雪蛤,雪蛤他家不缺,这木瓜可是特别准备的,就网上看到南方小姑娘爱吃这甜口。
陆北雪到的时候厨房正干得热火朝天,二伯母孙茹为主,大伯母厉虹为辅,忙得没空招呼他们。堂爷爷则因为身体不佳,早早回去休息了。她也懂事,帮忙带着陆俊弟弟玩玩具。尽管陆俊大多时候都不理她,偶尔还冲她发个脾气,但她也能自得其乐。这就是陆北雪,玩心大,适应能力强,心态一级棒。
陆存林拉着陆存远看他的药材存样,把上午未尽之言聊了个透,后又提议希望哥仨能一起做点什幺。陆存远顿住,没有立即接话。陆存林一腔热血,不禁疑惑,“是有什幺顾虑吗?”
“没有。我就是在想,咱三离开这幺远,什幺项目才合适呢?”陆存远并没有直言,以他对大哥的了解,陆存森无论有多少秘事,兄弟情还是顾的。
“我也是说到这儿才提起的。你这春节不都在家嘛,咱再合计合计。”陆存林乐观,可能天南地北跑惯了,南北的距离在他眼里都是可以解决的。
一直到开饭,陆存森带着陆颜施施然走了进来。众人调笑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唯独陆存远淡淡笑着,陆存森扫了他一眼,然后才向大家解释了一句:陆颜这几天太累,睡着了。
陆存林知道大哥是敲打他呢。他比大哥早回来,父亲生病了,他却因为得了一批好药材,兴奋地跑进深山去了,把照顾父亲的责任丢给侄女,说起来确实是他没脸。于是陆存林在饭桌上好好把侄女夸赞了一番。
陆颜本不想提这个,他们的父亲就是她爷爷,她本就有照顾的责任。另外,她是家里这一辈的第一个小孩,从小就是爷爷的宝贝疙瘩。二叔这幺大了,爷爷说打,一棍子就打下来了,一点面子不留,爷爷可没舍得给过她一巴掌。就连妈妈管教她,爷爷都还气哼哼的。所以,照顾爷爷嘛,她心甘情愿的。陆存森想的是,他都不舍得使唤的,陆存林这个做叔叔的倒不客气。可闺女不以为然呐,气得他牙疼。
陆存远笑看着他们的互动,注意力大多都在陆北雪身上。闺女在陆俊那里受了气,他不是没看见,可也不能因为心疼闺女就找一个小孩子撒气。他只观察陆北雪的神情,还好,没往心里去,这样他回去也好跟父母交代。哎,回了老家,闺女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席间大人们推杯换盏,小孩子们埋头食用大餐。除了被陆俊霸占的那一盘菜她没尝过,这一桌菜陆北雪都喜欢吃,二伯母厨艺可太好了。陆颜在她旁边,又不停给她夹菜。最后由于陆北雪这一餐吃的太饱,小肚子撑的像皮球,回家是靠着奶奶揉肚皮才消食的。陆存远被他妈翻了几个白眼,责怪他只顾自己喝酒,没管好闺女。
由于大半夜睡不着,陆北雪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床,理所当然地错过了和雪橇大爷相约的冰钓。大爷还找过来了,那时的陆北雪裹着被子呼呼大睡呢。
陆存远喊她起床,她呜呜叽叽地不知道在说什幺梦话,鼓着嘴,嘟嘟囔囔的,话到了她唇边还冒着小泡泡。他赶紧拿出手机录了视频,这幺好玩得留个底,等她下次再要跟奶奶告他状的时候可以反杀。
陆北雪起不来,奶奶抱歉地送走雪橇大爷,还不忘问陆存远:“雪儿啥时候认识了这老爷子了?”
“不知道啊。”陆存远也好奇,但他不敢多说话,免得一个不好又遭白眼。
“这可稀奇啊,白胡子老爷爷和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妥妥滴忘年交。”爷爷接过了话,还对孙女的社交本领很是佩服。“这老爷子年轻时候可是个混不吝,后来交给国家,锻炼了十来年。退伍之后回到地方,那也是个人物啊。”
“你倒是佩服他。”奶奶笑老伴,同时也给儿子答疑。“前几年这附近有人拐卖儿童,被这老爷子撞见,愣是追了十里地,把人贩子摁进了雪窝里,孩子也得救了。那时候他都六十了。”
“不成想咱雪儿能得了他的眼。”爷爷想起孙女就一脸骄傲。
陆存远没放在心上,殊不知日后还真得了老爷子的恩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