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阉割的伤口处理得很好,并无痛感,可贺炎炎还是痛苦到抱头痛哭,一米九的大个子蜷缩在小小的手术台上,哭泣中辗转侧卧,立刻感到双腿间的异样。
他从前总要纠结怎幺摆放阴茎,怕把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压了碰了,又怕限制它继续生长,现在再也没有这种困扰,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朱邪走过来揉捏他的后颈,试图止住他的哭泣。
贺炎炎的哭声确实变小了,他捂住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丑态,可他的哭意却愈加不能抑制。
“为什幺这样对我?你可以拒绝我……就算你拒绝,我也可以单方面地喜欢你。这样把我变成一个不完整的男人,我怎幺以男人的身份爱你?”
“这不是拒绝,是为了我们的关系更长久。”
“唉?”
贺炎炎的哭声渐渐止息,贴近女人斜倚手术台的身体,几乎窝在她怀里,听她讲述。
“我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喜欢过一个比我小的人。”
“他没我帅吧。”听出这是白月光的故事,贺炎炎揪心到忘记哭泣,抹掉眼泪拉踩起来。
“嗯,他比你脆弱,在学校里走错到女厕所,被人掐碎了阴囊,因剧痛当场死亡。”
“啊!?”
被掐蛋有可能致死?贺炎炎隐约觉得看过类似的新闻,物伤其类地捂住下体,很快意识到那里已经没有需要他守护的东西。
“在他的葬礼上,我意识到男性是有缺陷的。”朱邪嗓音喑哑,“我不能容许男性的缺陷,再夺走我的东西。”
贺炎炎打心眼里讨厌这个故事,讨厌她死去的白月光。
死人是难以战胜的,但死人也为他赢得了便利。
他看过的A片贴近生活,也源于生活,A片里的很多高知女性都是因为过去的创伤觉醒了变态性欲,爱上本不可能配得上她们的男人。
朱姨的白月光就是她觉醒的契机,是让他贺炎炎得偿所望的工具人而已。
但是男人不能没有阳具。
贺炎炎在女人怀中暗自转动眼皮,想套出阳具被扔去了哪里。
他想假意顺从,悄悄把阴茎接回去,瞒着她直到两人的关系取得实质性进展。
到时候,朱姨尝到了小弟弟的厉害,就不会再恐惧他,把他视为缺陷了。
“你放心,我把它冻在保险柜里了。”仿佛听见他的心声,朱邪抓住贺炎炎的头发,引他擡头看向康复治疗室的角落,“能保存一个月,一个月内,只要你决定离开我,我就把它还给你。”
“离开?”贺炎炎的情绪立刻被牵动,“我不会离开你的!”
“师生恋毕竟有风险。”
“我不怕!”
呵呵。朱邪心底冷笑起来。
他当然不怕了。
男老师强歼的消息都能压下去,女老师被爱聊骚的学生勾引,则要被挂上热搜第一,被曝光全部隐私,被侵犯肖像权,在司法程序介入调查前先承受三四轮羞辱。
等调查结果出来,不管有罪无罪,男老师一定已经在教培机构混得风生水起,而女老师已经被行业永久除名。
男学生呢?
会美美隐身。
很遗憾,在邪祟的领地里,朱邪不会让上述情节如大众所愿上演。
她望向窗口的鱼肚白,盘算一番,帮贺炎炎请了假,自己神清气爽地上班去。
两倍的男人两倍的恶心,够钓到她现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