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明净感觉似乎少了点什幺,他往身旁摸了摸,是空的,床褥上还带着一丝温热。
他顿时清醒,伸手拉住床边那即将离去的窈窕身影。
“你要去哪?”
喻安被他吓得一激灵,顿时没好气道:“你忘了?来的路上我和你说过我是公主的侍女,喻礼殿下无暇找我时,我便在此处伺候公主。公主快醒了,我得回去了。”
明净讪讪松开了手,他确实忘了。
“唔……抱歉……那你去吧。”明净顿了顿,低着头似有犹豫,“今夜你还会过来幺?我……若是要找你,该去何处?”
却是没等到她的回答,再擡头时只余门扇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人已走远了。
明净起身靠坐在床边,半落的帐幔遮住了他的容颜,他擡眼静静看向她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然而此刻喻安的内心却在哀嚎,真是要命,差点忘了还有温尚初这茬!等会他还要过来给她授课呢!
万生铃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嘻嘻,小主人,恐怕你的小逼要不保咯~”
“闭嘴!”
所幸最后还是赶上了。
等喻安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裙摆和发型,温尚初也正好踏门而入。
“公主今日起得可真早。”
“是吗?可能是最近天气变热,有些睡不着,所以醒来得要早一些罢。”
闲聊半刻,喻安找了个位置坐好,温尚初清清嗓子瞬间便又摆出那副为人师表的模样。
“上回说到:‘敖不可长,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公主可明白?”
喻安指节轻叩在桌面上,撑着脑袋看他,先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公主有何不解?”
“敖不可长和志不可满我自然懂得,乐不可极我也勉强认可,但为何欲不可纵呢?压抑自己的欲望,那还是真正的自己吗?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这会不快乐吧!”
诚然,喻安从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
“有个词叫‘纵欲成灾’,若是放纵自己的欲望,便容易招致灾祸。商纣王就是因为放纵自己欲望导致丧失民心,从而灭国的。”
喻安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但她又觉得自己与商纣王还是不一样的。
“好,接下来我们再来说‘贤者狎而敬之,畏而……’”
听着听着,喻安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一股困意袭来,不禁感叹温尚初这声音着实适合助眠,不急不躁,清冽如珠玉,甚是悦耳。
刚赞叹完,下一秒喻安便失去了意识,温尚初的声音也像是隔着迷雾,逐渐变得朦胧而遥远。
温尚初这边才堪堪放下手中的书册,转头就瞧见睡倒在书案上的喻安,口中方才要说些什幺来着?在这一秒也都忘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她走近。
温尚初垂眸看她,在将她叫醒与不叫醒之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将她唤醒,这实在不是适合睡觉的地方。
“公主?醒醒……若是困了便回去睡罢。”温尚初触了触她睡得红润的脸颊。
脸上痒痒的,喻安摸索几下,抓住他捣乱的手指,嘟囔道:“不要了……小骚逼吃不下了……”
温尚初好笑地任由她抓住,心想怎幺会吃不下?明明贪吃得很。
或许是觉得燥热,喻安胡乱扯了扯衣领,衣衫因她的动作打开,泄出一片春光,露出一片如瓷光滑的肌肤,只是……上面的红痕有些晃眼的陌生。
这是他弄的吗?温尚初的指尖落在在上面轻轻摩挲。
当时与公主行那事是在天黑之时,也没有燃烛,瞧得不甚真切,他也忘记是否情万分动之时有在这些地方留下过他的痕迹了。
温尚初定定看着,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温热的唇落在了那片春光之上。他在照着上面的痕迹一点点吻过去,覆盖在了原来的印记上。
这样,无论是否,也当作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