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念一伤.大婚之日

皇族成婚,仪式复杂,流程繁琐,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婚前的一套流程下来,便已是到了年关。

过了年,距离成婚之日便只剩下半个月了。

陆九霄与槿清虽早已经有了男女之事,但这成亲的意义是非同凡响的,过了年之后,槿清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那顾玉承寻了最后一招,提了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与房屋田契又腆着老脸登了王府的门,一脸沧桑,老泪纵横的说是要聊表父亲对女儿的心意,这几箱子金银要给槿清做嫁妆,直接被陆九霄连人带箱子的给扔了出去。

新年伊始,本就节日繁多,匆匆忙忙间,十五日很快便过了。

成婚前三日,陆九霄不得不将槿清送去了皇后的母家待嫁,为了槿清身处陌生的环境中能少些紧张,陆九霄派了霁月与明月一并跟了过去,又派了好几名暗卫跟着,生怕节外生枝。

槿清走的第一晚,陆九霄便失了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月明星稀,清辉遍地,陆九霄唉声叹气,烙饼一般的在床上翻腾着。

这才一日便这般难挨,还有两日要如何熬啊!?

陆九霄越想越烦,掀开被子起身唤道:“清风!”

清风即刻从守夜的隔间出来应承道:“是。”

陆九霄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沿上,一脸焦灼的问清风道:“什幺时辰了?”

清风即刻回应道:“还不到子时。”

一听此言,陆九霄的神情越发焦灼了,这还不到子时,距天亮还有一阵子,这可怎幺熬?

陆九霄又是一声长叹,起身对清风道:“你去要小厨房温一壶酒过来,陪我喝几盏。”

清风微微一愣,继而便应声前去了小厨房。

少顷,清风端着温好的暖酒与几碟子小菜回了陆九霄房中,放在了软榻的炕桌上。

陆九霄喝的多,清风陪的少,眼见着陆九霄越喝话越多,三句不离槿清,最终借着酒意陆九霄终于有了些困意。

清风将醉醺醺的陆九霄扶上了床,听着他喃喃梦呓着槿儿槿儿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不过才一日,怎得就思念成了这个样子?

清风将陆九霄身上的被子盖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了隔间中继续守夜,方才坐下,便是一声长叹:霁月啊……

槿清虽不至于借酒消愁,可也没比陆九霄好上几分。

皇后的母家待槿清很是客气,早早的便将别苑打扫了出来给槿清住,生怕怠慢了槿清,但到底彼此间都没见过面,总归还是带着几分莫名的疏离感。

槿清并未将这份疏离感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是人家真正的女儿,又是初次相见,有些个疏离感也属正常。

用过了晚膳,天一黑,槿清便早早的上了床去躺着,不在陆九霄的身边,她总莫名觉着空落落的,本想着早些睡了便不想了,可上了床就无论如何都是睡不着。

陆九霄辗转反侧之时,槿清在翻来覆去,陆九霄起身喝酒之时,槿清在辗转反侧。

想着再过两日自己便要嫁人了,难免既期待又害羞。

承蒙时光眷顾,剩下的两日光景也还不算太过漫长。

成婚那日,热闹非凡。

正月十五本就是一个大节日,又逢摄政王大婚,娶的还是当今皇后的小姑,如何能不隆重热闹?

天不亮槿清便被唤了起来,匆匆喝了一碗红枣粥,接着沐浴更衣,绞面上妆。

整个流程槿清都不是太懂,好在有霁月明月和一路告诉她该如何如何的老嬷嬷在身旁。

娶亲分为亲迎和送嫁两种,大部分是看男女方的门楣高低来选择,女方家世高一点便男方亲迎,男方家世高一点的,便由女方的哥哥弟弟来送嫁。

陆九霄出身皇家,若是按照门楣来讲,他娶哪一家臣子的姑娘都不必要亲迎,但陆九霄仍是选择亲自前去迎娶槿清,他要给槿清最大的风光与体面。

槿清身着华服嫁衣,举着团扇遮住了半边脸,拜别了养父母听过了例行训话便被陆九霄抱上了花轿。

上了花轿,槿清仍是控制不住的掉了眼泪,若是祖母能看着她出嫁该有多好……

跟在花轿旁的霁月隐隐听到了轿中的啜泣声,凑近了些安慰道:“姑娘莫要哭了,哭花了妆可就不好了。”

透过吹吹打打的喜悦声响,霁月的提醒声变得断断续续,但槿清还是听清了,若是妆容哭花了可真就太失礼了。

槿清仰起头,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不多时,花轿到了陆九霄的王府。

王府之中处处张灯结彩,满朝文武无一不前来恭贺陆九霄大婚,唯一没有前来的便是顾玉承一家,陆九霄亦是不会允许他一家前来。

槿清出嫁一事,顾玉承是彻彻底底的颜面扫地,如今槿清成了当今皇后的小姑,他更是攀不上个一星半点儿了。

王府中吹吹打打,热闹纷呈,顾宅却是冷冷清清,唉声叹气,可悲的是顾玉承依然觉着此事是槿清不该……

黄昏时分,拜过了天地,槿清与周九霄被送入了洞房,合卺酒一喝便是礼成,陆九霄被簇拥着出去接待宾客了。

新房中,霁月与明月在陪着槿清,槿清一身正红色喜服,头戴金冠,坐在床沿上,她微微侧目,就见往日里承载过他们无数次欢爱的拔步床此时撒满了花生红枣与桂圆莲子。

早生贵子,槿清脸蛋儿一红,转回了视线,低头把弄着手中的团扇。

槿清在婚房中坐了半晌,偶尔能听到几声自前院传来的热闹声。

几经波折的婚事,今日终于是尘埃落定,圆满结束,接下来就只等着陆九霄送走了宾客,进来同她洞房花烛……

槿清面颊又是一红,秀眉一锁,暗骂自己淫荡,怎的又想到了这事儿,莫不是自己当真是个淫娃,才不过三日便如此难耐?

槿清正为自己的心下所想害羞的不成样子,房门吱呀一声响,槿清的害羞被打断,擡眼望去,来人竟是陆九霄。

槿清手上的动作一顿,惊讶:“你……你怎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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