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和母亲顶嘴道：“我不说他行吗？你看看他可还有一点人样？30多岁了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整天就守着那一家小酒吧混日子，又私德不修，妈！你少惯着点他吧！这孩子都是叫您从小给惯坏了！”
傅聿扬从小就听这些话，早已习以为常，他拉住想要发火的奶奶，哄着她道：“奶奶，喜喜说今天不能来很是不好意思呢，她还说就惦记着您这小菜园里子的白菜了，您那儿还有吗？回头我挖几颗带回去给她吃。”
奶奶被一打岔，又听闻是周熹喜欢吃，立马喜笑颜开的牵着傅聿扬的手往菜园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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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熹和温宸去过公墓，去菜市场买菜。
温宸跟在周熹身后，看她在菜摊上挑拣着蔬菜，时不时还回头问他，吃不吃这个，吃不吃那个。
他忽然就想起，他上大一的那一年。
那年他18岁，第一次拿到诺奖，喜上加喜，他的酒鬼家暴父亲酒后开车死在了车祸里，温宸有了奖金，又有了自由，那年春节，他带着周熹挑了一处她想去旅游的城市，在那边定了一套房子，两人第一次在一起过春节。
那时候，周熹也是像现在这样，和他一起去菜市场，挑选待会儿要回家烹煮的蔬菜。
不过不一样的是，那时候周熹还在读高三，生活拮据，她并不擅长烹饪荤菜，因为平时买不起。
而现在，温宸回神来，是因为周熹问他，“想吃牛肉还是羊肉？”
温宸将她手里拎着的装有些许蔬菜的袋子拎过来，“我都行，你想吃什幺？”
周熹瘪瘪嘴，“就是因为不知道怎幺选才问你的。”
温宸无所谓的道：“那就两个都买。”
周熹皮笑肉不笑的内心腹诽：合着不是你烧哦。
“买太多吃不完。”，她说。
“有什幺关系，明天你不也得在我那吃？就算还吃不完，回头你继续来吃剩菜就是。”
他们两其实算是南方人，北城是北方，过的是北方小年，他们从前一直过的南方小年，来了北城之后，秉着入乡随俗的心态，于是他们也跟着过北方小年，而南方小年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吃饭。
头一年两人一起过年的时候，就是满满登登的做了一大桌子，最后连吃了四五天的剩菜，才将年夜饭吃完。
周熹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怎幺回绝温宸，温宸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应。
这时，周熹来了个电话，她在心里大喊：救命的神仙。
忙掏出手机，结果是褚矜北打来的电话。
顶着温宸的压力，周熹将电话接了起来。
“熹熹。”，褚矜北温柔的喊她。
“嗯…嗯，怎幺了？”
“今天小年，我回北城了，我好想你…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电话漏音，温宸早在听见褚矜北的声音时，就冷着脸，转身去看别的菜摊上的菜了。
“啊……今天…可能不是很方便，我在学长这里……我们一起过小年的。”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下，褚矜北道：“那明天呢？你不是南方人吗？今年南北小年刚好是双休日，我明天也会在北城，明天我们一起过小年，好不好？我…我还学了怎幺做汤圆，我明天做汤圆给你吃。”
褚矜北那可怜巴巴又几乎算得上是哀求的语气成功戳中了周熹内心最柔软的一处，她想一想，也的确是很久没跟褚矜北见过面了，上次从西城回来之后，他们在微信上的联系比之之前要多一些，但毕竟周熹现在和傅聿扬住在一起，因此她接褚矜北的视频电话接的次数并不多。
但……最近她对褚矜北的心态有些许的转变。
周熹原本是不想答应他的，却想到明天和傅聿扬约好了去他家吃午饭，于温宸这头，褚矜北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好。”，周熹答。
褚矜北舒了一口气，笑了，“那明早我去家里接你。”
周熹立马道：“别急，我这边现在有点事不方便跟你详说，你等我之后给你回电话。”
周熹挂断褚矜北的电话，蹑着脚步走到温宸身边，温宸擡了擡手中的袋子，“羊肉。既然你明天不在我这边吃，那就只买一样吧，牛肉等除夕再吃。”
以温宸和她之间的距离，他是听不见周熹说了什幺的，但他就是能猜的这幺准，他猜准了周熹明天会去和褚矜北在一起，更猜准了周熹今天一定会留在他身边。
“学长…对不起哦……”，周熹惶恐的道歉。
温宸语气平平道：“有什幺好道歉的，你有你自己的社交和生活，这很正常。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
他这后半句说的声音极小，周熹只听见他是说了什幺的，但是听不清具体是什幺。
“什幺？”，周熹问。
温宸摆了摆头，“没什幺，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