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秋季,远处山上的狼嚎在月夜下,显得苍凉而充满野性。
是夜,安琪拉在熟睡中被浓烟呛醒,她看到雷的上半身从卧室的窗户外蜿蜒着伸进来,大声对她说:
“发生火灾了!妳别用鼻子呼吸,我带妳逃走!”
雷吻住她的嘴,把一阵阵清新的氧气输送给她,火势很快蔓延到了房间,燃烧的书柜向安琪拉倒下来,雷用手臂挡住,只有几缕火星溅到安琪拉睡衣上,但雷的手臂很快变成了树枝,在大火中烧焦,从他身体脱落。
安琪拉惊异的想尖叫,但更多是担心及害怕雷受伤,雷吮紧她的嘴不让她说话,抱着她快速离开老公寓,回到公园深处。
雷摇摇晃晃放开安琪拉,他说:
“抱歉,我无法维持人形了。”
然后他站回长椅旁,转瞬间成为那棵大树。
安琪拉毫发无伤,她仰头看着雷那截被烧断的树枝,新鲜木头燃烧后的特有气味,告诉安琪拉这不是在做梦,雷就是她失恋时天天来看的那棵树,比起人形的雷,她对这棵大树更加熟悉。
安琪拉足足过了十分钟才回神,她抱住雷:
“谢谢你救了我,你要好起来。”
保险给付了火灾的意外赔偿,安琪拉没有受到太多损失,但烧毁的公寓不能住了,她在雷旁边搭起帐篷,对雷说:
“等你养好伤,我们得好好聊聊。”
她想了想,干脆说:
“我给你看过我的疤,看来你并不介意。我…喜欢你,如果你那天来救我,是因为你也喜欢我,等你康复后,请跟我交往吧。”
安琪拉喝着商店买来的咖啡,又说:
“要是我自作多情,那我们就当好朋友哦。”
安琪拉足足在公园里住了一个多月,才在某个黄昏,再度看到雷。
正确地说,是变为人形的雷。
雷非常温柔地拥抱她,告诉她:
“我已经回答妳了,安琪拉,我香甜的蜜桃,我美丽的珍珠,请嫁给我。”
安琪拉讶异问:
“你是一棵树时,也能听得懂人话?”
雷微笑:
“当然,我也一直在跟妳说话。”
安琪拉挑高眉毛问:
“该不会是那些树叶的沙沙声吧!”
雷称赞:
“我甜蜜的安琪拉,妳真是个有智慧的女人。”
雷泛滥却真诚的赞美,让大方的安琪拉也赧然,她说:
“你的那些溢美之词,并不符合我的形象。”
雷吻她的双唇,在亲吻中,他变回了大树。
他说: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妳,我的爱,我兴奋的时候就会变回树的原形。”
安琪拉睁开眼,看到雷用树皮微凸的部位在吻她,而她被雷的树枝搂抱在怀里,也就是大树的上半部。
“吻妳让我很硬,妳看下面,我的树瘤已经举得那幺高了。”
安琪拉低头看去,离地面大约一人高的位置,本来附着在树干上如法国面包般粗大的树瘤,从树皮表面脱离伸展朝上四十五度角挺立,树瘤看起来相当光滑,就像是木头打磨过的质地,仔细看还有木质特有的内敛光泽,表皮有一圈圈的环纹和大小不一的畸形赘凸物,前端的皮孔正渗出黏腻的琥珀色树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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