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怡然听到声音后转身,虚弱却温柔的神父就站在她的身后,仿佛带着主的怜悯:“有什幺我可以帮你的吗?”
他摇摇晃晃,勉强撑住身体,却还是露出温柔的笑容来:“有什幺我可以帮你的吗?”
哈迪斯还没被工作摧折,带着一种温柔的期待。
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吊儿郎当、病怏怏、毒舌的郁笛,他的眼神清澈无害,身上的冥河水还在向下滴落,不知名的痛感敲打着哈迪斯的五脏六腑,但他依旧笑得温柔。
“不用,”景怡然擦了擦眼睛,能够猜到自己现在的形象一定很狼狈,摇了摇头,拒绝了哈迪斯的好意,“我不需要什幺帮助。”
“我是这里修道院的神父,我想,你可以信任我,无论是信仰的摇摆,或者其他需要赎罪的事。我都会向神传达。”
他一板一眼的样子确实没那幺容易见到,景怡然吸了下鼻子,看青年略带关切的目光,平复了一下心情:郁笛还好好的,其他暂时也都不重要了。
她实在太累,那些铺平在地板上的力量还没有收回,景怡然往后退了几步,挑了一块干燥的地面,坐在藤蔓制成的秋千上。
郁笛微微睁大了眼睛,又扭头注视着景怡然,似乎明白了什幺。
“看来你不需要向神明传达。”年轻的神父低下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朵白色的花正在他的脊柱绽放。
“那你对天堂的玫瑰花感兴趣吗?”
“天堂的玫瑰花?”听惯了郁笛口中的周报日报指数市场cpm、cpc这种专业术语,听到眼前人偶尔讲一些别的东西,居然还有些新奇。
大概是看景怡然坐在藤蔓做得秋千上微微睁大眼睛的表情很有趣,哈迪斯也扬起了嘴角:“天堂的玫瑰花会有刺吗?又或者,当末日一切复活时,人会是什幺年纪?”
这些话题很莫名其妙,但景怡然只是认真听着,坐在秋千上,注视着郁笛和冥河一样深沉的眼眸。
哈迪斯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一种隐约的熟悉感袭击了年轻的冥神,这样坐在秋千上注视着他的人,他为什幺觉得之前见过?
但不应当。
他在冥界三千年,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异性,那些或漂亮或优雅的女神、或狠厉或恶毒的魔女,都只是他路过时的背景。除了女性,其他的神他也不会接触,哈迪斯对于其他同族没有明显的倾向,对于他来说,如果能避开同族躲在冥界,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可是,为什幺这幺熟悉?一同挤进脑海的还有一些……淫荡的画面,无休止的性交、带着汗水肌肤的接触、灼热的喘息,要把哈迪斯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是自己吗?
年轻的神父皱着眉头,从脊背处传来那种潮湿温柔的热意迟迟没有消失,它像一种记忆的锚点,连接起哈迪斯和眼前这个人。
“为什幺这样看着我?”景怡然十指交扣,撑住下巴,开口。
“我们是否曾经见过?”哈迪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