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一不会用“性瘾”这样过于刺眼的词汇形容自己,但她的确很难忍受孤独。
从她记事开始,父亲就经常不在家,妈妈说是因为爸爸要经常去新加坡出差,顾林一对他没什幺感情,也就不会吵着要他。从小学开始,她经常在周末晚上被爸爸回家的声音吵醒,但第二天起床时,爸爸又不见了,好像无论她怎幺逼自己更早起来,都追不上爸爸离开的脚步。爸爸偶尔会给她留下一些礼物,芭比娃娃或者手表饰品一类的,她想爸爸是爱她的。但她和他从未亲密过。
长大之后,到现在,顾林一在家里都很乖。和爸爸见面的次数要比小时候多一些了,她很珍惜,所以每当爸爸给她交待什幺任务,或者嘱托一些事情的时候,不论她感不感兴趣,她都会顺从并努力去完成,只希望通过爸爸的称赞而确认他们之间的爱。妈妈虽然关心包容顾林一的一切,但也混淆了她的情感。在和周围朋友家庭的比较中,她不清楚自己的家到底幸不幸福,父母从未吵过架,但也不常交流。而因为妈妈的温和,她只会在晚上很痛苦的时候劝自己,我是幸福的,我不应该要求更多。
在这种矛盾的感情中长大对顾林一来说是一件辛苦的事,但她表现地很轻松,因为她告诉自己,和别人相比来说,我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但其实她也从未体验过别人的生活。高中之后,顾林一开始用一些软件和异性偶尔约会,当然只会和跟她同岁的人约会。她不会刻意通过小众圈子的标签去匹配对象,但总会在床上要求对方用力一些,不用太温柔。虽然有的时候会把对方吓到,但大多数的男生好像很乐意听到这样的要求。顾林一在平常的生活中永远都是被优待,被呵护的那个,她希望在性生活方面,有不一样的体验。她喜欢用力、粗暴、筋疲力尽的性爱,这让她感觉满足,疼痛是她感受生命力的方式,也是她期待的爱的样子。“刻骨铭心”,顾林一总是把这四个字当作爱情的信条。
认识了许言之后,单从外型方面,顾林一就觉得许言会是个很好的床伴。许言开始每天给她发消息,顾林一也会回复,两个人就这样往暧昧的方向熟悉起来。直到那天周五,下了法语课,许言在教室外拉住顾林一,邀请她晚上去他家玩游戏,他买了新发售的游戏双人成行的卡带,顾林一同意了。回家之后,许言发消息给她说会和司机一起去接她,并且带来了新情报——许爸许妈带着许愿去上海参加舞蹈比赛了。
顾林一看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家里没人,是一个适合发生点什幺事情的夜晚。于是她在镜子前收拾的时候,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穿上了成套的内衣。不得不承认,她换上内衣的时候,久违的感到害臊了一会,因为她觉得许言是很好的人,当她觉得一个人展现出美好的特质时,她就会为自己还不顾现实的将对方拖进自己的色情幻想中感到愧疚。但许言也是男人,顾林一换好内衣的时候,就把这份期待也装进了脑中。
顾林一下楼和妈妈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许言已经在小区大门,站在他家的车前等她。许言给她开车门的时候,顾林一闻到了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发热,因为许言不仅喷了香水,在车上和她一起坐在后座的时候,身体也有些僵硬。他不敢看顾林一,这让顾林一一下子知道了自己的期待有了回应,因为许言一定也在期待着和她能够发生点什幺。
进了许言家里,和他上楼,去到他的房间,对于这些过程顾林一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只记得在许言背过身装游戏卡带的时候,叫了一声许言的名字,然后许言回头看她。许言的房间很安静,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对视了一会。顾林一垂眸轻扫了一眼许言的嘴唇,许言注意到了。
他当然懂什幺意思,顾林一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向自己靠近。房间里的灯光是暖黄色,顾林一坐在床上,被单上都是许言的气味。许言从地板上站起来,面向顾林一走过来,然后他的手掌抚摸上顾林一的头发,温柔的托住她的后颈,使顾林一擡头看向自己。顾林一露出很乖巧的眼神,示意他继续。得到同意后,许言低下身子贴上了顾林一的嘴唇。
他们这样彼此带有试探性的轻吻了一会,都不确定对方允不允许自己更进一步。但许言有点忍不住了,他稍微偏过头去,在顾林一的耳边低声问道:“可以舌吻吗?” 顾林一点点头,许言说话时送出的气体让她的耳朵痒痒的,顾林一很舒服,却不知道自己的脸和耳朵都红透了。
许言看到顾林一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他一只手托住顾林一的脸颊,堵上了她的嘴唇,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从脊背开始向下抚摸。顾林一感受到后背上来自许言手掌的温度,稍微扭动了腰。她本意是想迎合这种抚摸,但许言好像会错了意,用那只手扣住了顾林一的一边手腕,示意她乖点,然后把她往床上按去。顾林一的上半身被许言压在了他的床上,双腿被许言站在地上的腿分开,她不由自主的用双腿扣上了许言的腰。她被吻的太舒服了,已经顾不得考虑许言会因为她的动作而怎样看她的了。
顾林一感受着许言厚厚的唇瓣,和在口腔里搅动的舌头,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了许言。从她把腿搭上许言的腰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许言的吻突然有了侵略性,顾林一分神想到了一个可以形容她所作所为的词——勾引。
“哈...呃...嗯.....” 顾林一被吻的有些透不过气,发出了这样的喘息声。但这对许言来说简直是春药,如果说刚刚他还留有一丝就此打住的念头,现在已经完全丢掉了。他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