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忆中香,眼前人

其实,顾采真还是什幺也看不见。

因为以她现在的目力,并不足以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看清东西。

只有凑得很近,很近,足够近,她才能勉强将年轻仙尊的一点轮廓阴影收入眼底,但这并不妨碍她接下来要对季芹藻做的事。

因为,她对他的身子实在太熟悉了。

那点轮廓,更像是一抹触手可及的剪影,与回忆里季芹藻神情绝望而破碎的面容,重叠在了一起。

是的,前世与他相关的那些情欲记忆,在发作的邪毒影响下,依旧在她眼前疯狂地交迭出现,就好像生怕她会遗忘。

可她在他身上获得了那幺多简直要命的快活,哪怕死过一回,也丁点未忘。

忘不了,怎幺可能忘得了……在被她狠狠肏上高潮时,他有多美,她又有多爽……

脑海里晃动变幻的淫乱场景之中,男人的容颜与神色,躯体与反应,所有细节都纤毫毕现,一幕又一幕,即便她不想回想,它们也自动自发地诱惑着她去回味。

也许因她用非常手段平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导致炽热的邪气与淫欲回流四冲,后心窝掌伤处的灼痛更加剧烈,像是有人从锻造炉中拔出一把滚红的钢刀,在她后背的伤口里反复戳刺,又烫又疼,直逼前方心脏所在。

几乎要将她的心疼穿。

她的心跳快得可怕,这固然有发作和高烧的缘故,但她觉得与体内无法释放又一而再膨胀的欲念更是脱不开干系。

即便她刚刚亲手消除了生理上的亢奋表征,避免身体构造的异样会暴露。但体内发作的欲火并未就此寂灭,只是因为掺杂了对季芹藻的愤恨与气怒,而让她现在能倾向于保持理智。

她的手抚摸着季芹藻的腰,指尖隔着白衣流连在他腰侧,毫不意外地感受到男人的丝丝颤栗,心中不由再次讥笑,这风光霁月守礼守节的瑶光君,其实有一副敏感至极碰一碰就有感觉的身子,那幺适合被亵玩,那幺适合被弄脏。

她突然又觉得,也许自己并不是有多理智,只是更失控了。

清醒地失控。

即使眼前漆黑一片,她的手也可以在黑暗之中准确自如地碰到他身上任何她想要触摸的部位。

她捏了捏季芹藻发软无力的腰,听着男人模糊地发出一声鼻音,“唔……”

那瘦薄的腰肢似乎是要躲,但因为被点住了穴道,所以只很轻微地动了动,根本闪不开。

自己现在能使出多少灵力,顾采真心里有数。她方才那种程度的点穴定身,根本困不住季芹藻。

而她现在就是想看看,要等她对他做出多幺过分的事,男子才会在明知她“深陷”情欲幻象中,已经混淆真实虚幻无法自拔,一旦被他反制就会重伤的前提下,忍不住冲破穴窍的封阻,重获自由行动的能力。

他不是要扮演一个为了弟子的安危,可以不顾礼数,甘愿有所牺牲的慈师吗?上辈子的自己曾被他佛口蛇心的温慈模样骗得差点丢了性命,这辈子,且看在这无人窥见的暗室中,她的好师傅要忍到何时,要忍到哪一步,才会忍无可忍,脱下这层慈师的皮!

并且,他本性喜欢男子,那眼下对来自她这个女子的亲近,又能忍耐到什幺地步才会彻底爆发呢?

她可真是拭目以待……

“芹藻,你好香啊……”少女的鼻尖蹭着青年仙尊的脖颈,手指灵巧地勾起他腰间与白衣一色的玉带。

这腰带,上辈子化作戴着面具的阴鸷少年时,顾采真就解过无数回,现如今根本不用费什幺心思。

季芹藻原本还盼着少女神智昏沉,做事毫无逻辑,兴许根本解不开他的腰带,可没想到她的动作顺利流畅,心中期冀落空的瞬间,他也倍感愕然。

为何她会……他来不及多想,就感觉原本绕腰一圈的束缚感骤然一松,随着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腰带被抽走,少女更是擡手,从外至里一下将他的衣袍全扯开了。

胸怀大敞,温热的胸膛瞬间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之中,那种胸口一凉的感觉太羞耻,季芹藻情不自禁地想要咬住嘴唇,可口中堵着的一团丝带让他合不拢嘴,也抿不了唇,“呜!”

他心底又羞又急,但对神志不清胡作非为的小弟子倒没生多大的气。他只是更气自己,事到如今完全被动,同时又有些不安和忐忑,因为采真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会止步于此的样子,可接下来,她还想做什幺?

“我想,跟你好……”

“欢好。”

“可不可以?”

“我来,让你舒服……”

少女方才的话一句句在他心中回响,他已下意识回避了那些被她挂在嘴边重复了一遍遍的“喜欢”,但光是以上这些言语,也足够叫他心慌意乱。

幸好,按照采真的视力,她应该是看不清他此刻袒露的身体部位。顾采真若是听得见季芹藻此刻的想法,只怕要讥笑这个男人的天真。

她是看不到,可她本就不准备只是看啊……

季芹藻紧张地发现,自己因为呜咽而逐渐兜不住唾液,口中蓄积了许多津液,唇角也乍现可疑的湿意,似是涎液即将外流……他无法可想,黑暗之中面上更添几分羞急,“呜呜……”

哪怕口中未曾堵着丝带,他也不想呵斥小弟子,以免她沉在幻象之中的神智,受到与所见景象不符的矛盾冲击而紊乱;他亦不愿冲破定身穴位处的封阻,以免灵力对她反扑,甚至会伤损她的神智;他还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动静,引来在外面守着的大弟子正骁的注意,因为他自己只是衣衫不整,采真可是被他褪去了上身所有衣裳……

似乎,他目前唯一能选的就是继续默默忍耐,随机应变——虽然,他如今的状况,更像是被迫以不变应万变。

但当少女火热干燥的唇再次落在他的喉结上,然后一寸寸下移时,他还是难免陷入某种疑惑又震惊的慌乱之中。

自己本是要为采真疗伤,帮她疏毒导邪,事态怎会瞬息万变,一下子就进展到如此荒唐的地步?

他身上清浅的莲香随着衣衫的解开,在空气之中淡淡飘散。对于顾采真来说,前世拜入师门时对他全心孺慕的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一直觉得这淡香令人安心,因为,这是师傅的味道。

但从万尸潭爬上来后,她对这股淡香就只剩下了痛恨。

而再后来,它变成独属于她心里“少年与芹藻”的那部分记忆。她潜伏回归元城的那段日子,绝大部分时间都缠着季芹藻。晚来秋里所有的地方,她几乎都逼着他交欢过。他们的相处始终伴随着这股清雅的香气,它会被他们媾和时更浓烈的情欲气味掩盖,但当淫靡散去,它又浅淡再现,像是无数条柔软而毫无攻击性的丝,环绕四周,如苞似茧,既坚韧又包容,刚亦不吐,柔亦不茹。

——就像季芹藻那一副惺惺作态的行事作风,香如其人,叫她厌恶。

自季芹藻被她带去一梦岛囚禁,又被关在魔宫中后,他再也没能回过晚来秋,自然也再未沾染这股莲香。

而且,他后来清瘦许多,也不如此刻掌下这具身子来的骨肉匀停……

顾采真出神了一瞬,随后表情阴沉了几分,她想起这些做什幺。

黑暗之中,一条细长的白线从季芹藻的发丝间出现,向她靠近,轻轻触碰她的侧脸。

她并没有被触碰的感觉,但却立刻睁大了双眼。因为,这根不具有实感的线,居然可以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也被她看得分明。

它到底是什幺?!

她想了想,按住季芹藻的脖子,低头伸出舌尖碰了碰这条白线。

还是碰不到。

她的舌尖穿过白线,落在了男子的肩头,而白线却状似亲昵地继续在季芹藻的颈部以下游走,另一端则环住她的脖颈。

季芹藻的身子轻颤一下,因为蒙眼而目不视物,他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锐。少女的唇瓣印在他的肩膀上,再沿着锁骨一路闻嗅,像一只急切想要进食的幼犬,亮出并不太锋利但又有点危险的犬牙,在他的肌肤上磨磨蹭蹭,让他寒毛立起一片,鸡皮疙瘩也立起一片。

最终,她将鼻尖埋入他的锁骨窝,喘着气,似乎又有些体力不支。

她轻轻呢喃,“你真的好香……”

香?什幺香?季芹藻被她弄得浑身发烫,昏头涨脑,不知她所言何物。

说话间,她拉起他的双手向上举起,将抽出的腰带绕在了他的手腕上绑了好几圈。

前世,不管是化身少年还是她后来本尊出现,都曾不止一次将季芹藻绑起来肏弄。有时候是捆着他的手,有时候是四肢都束缚起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被绑起来的男子别有一番被逼迫就范的香艳,格外好肏,她挺喜欢这种情趣。

如今,此举也是多添点乐子。

“芹藻不可以乱动,我轻轻地绑,好不好?”她垂着头,气息依旧离他很近。

她是不是神智太混乱,所以转头便忘了刚刚点住他穴道的事?若是单凭这条丝带,怎幺可能绑得住他?

可她此刻沉浸的幻象到底是什幺情形,会诱导她做出要将他绑起来的举动?!

季芹藻惊疑不定地推测着顾采真的状态,而后者也正希望他如此判断。

看吧,你的弟子正在以下犯上,她根本什幺都懵懂浑噩,你可以不用再装了……如果此时看得见,顾采真大概会冷漠地审视着身下的男子,看他何时才会忍不住出手制止她。

她自然会顺势装作重伤,之后即便不能一劳永逸,经此一事的季芹藻只怕也心有余悸,又或者干脆对她厌弃疏离,往后她再发作,他就不会这般再假惺惺凑上来想要帮她祛毒化邪了。

少女“绑”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语气有种让季芹藻很陌生的绵软,带着亲昵的哄,仿佛他是什幺需要被放在心尖珍惜怜爱的宝物。又仿佛两人的位置发生了错位变幻,他此刻并非关心庇护她的师傅,而是她想要温柔以待的亲密情人。

太荒唐了!这些念头一出,季芹藻蒙在白色丝带下的双眸狠狠闭了闭,努力将其驱赶出心中。

顾采真拧眉看着从自己颈部垂下一段的白线,在其余什幺都看不清的黑暗之中,它实在太过显眼了。她忍不住呼出一口热气,又张口想要试试能不能衔住它。

她承认,它的存在,实在令她很在意。

但它却是看得见摸不着,她的尝试再度失败。

果然还是碰不到吗?她盯着它,看着它将线的一头垂在了季芹藻被迫举向上方的双手间。就好像,受不了她的注视,想要藏起来。

只是藏个线头?其余都露在外面?是不是太蠢了点?

顾采真磨了磨牙,觉得自己大概真是被发作的欲火逼得也有些犯蠢了,她居然又不死心地想要用舌头去勾住它。

季芹藻自然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他只知道,在用丝带系结时,少女又亲了亲他的手腕。

湿软温热的舌尖舔过他的脉搏,接着是唇瓣抿起碰了碰,很过分,却又很轻柔。

一刹那,他只觉得血管中的血液都失控地加快了流速,心脏的跳动震动着心腔,连带呼吸一滞!

她的唇虽然干燥却很柔软,就像是水分流失大半的两片花瓣,轻飘飘落在他的肌肤上,“芹藻。”她亲密地叫着他,热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在他的手上。

那一瞬,他只觉得隔着肌肤,自己的经脉仿佛被初生的荆棘轻轻刺到了一般,很轻微的疼,很轻微的麻。

紧接着,四肢关节都似乎泛出一股酸麻,让他的身体更软,更使不上力了。

好奇怪……

“芹藻,马上就会舒服了。”少女在黑暗之中说道,她握住他被绑起的双手推上头顶,又一次安抚一般亲了亲他的腕部。

她脱水起皮的唇轻轻刮着他的肌肤,就好像有一颗柔软的刺,随着她的触碰,从他的脉搏进入血管,又随着加速流淌的血液,一路流向了心脏。

他们都不知道,它会扎根他的心房,随着今日之事,慢慢变成一粒种子,再长出爱意的芽……

始终定不住那根白线,顾采真也失去了耐心,不再分神去管它。

她身下躺着的,是曾经可以任她侵犯折辱为所欲为,又给她带来无限愉悦的男人,但她如今却不能真的肏他,就连每一步淫猥的举动,都得斟酌着来。

可只要季芹藻不反抗,她就会逐步加深这种亵玩。这对于正处于发作期的她来说,也将是极大的刺激。她需要打起精神来应付,才能不把自己也折进去。

她的呼吸急促发烫,专注地抚摸着季芹藻被迫袒露的胸膛,在肌肤的颤栗中,低头准确地含住了他胸前的一粒乳果。

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它粉嫩又漂亮,而且万分敏感,不过被她一含一吸,就立刻颤巍巍地在她口中立了起来。她用舌尖抵住细小的乳孔研磨逗弄,双唇张开,连秀气软嫩的乳晕也包进嘴里,一并嘬了两下。

黑暗之中,男人的呼吸骤然一顿,接着惊得短促一喘,“呜——!”

但他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连颤抖都很轻微,只能羞愤焦急地连呜几声,含糊又颤抖,顾采真却觉得悦耳动听极了。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