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

“醒了就不要装睡，已经中午了。”   愈世恩伸手探下她额头的温度，见她还闭着眼，显然是要装死到底了。

“不起来？那避孕药别吃了。”愈世恩作势要把手里端着的水杯放回去。

“我吃！”女孩麻利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出双手。

男人在她手心里放了一个白色的药片。

“这个怎幺和我之前吃的不一样啊？”女孩留了个心眼。

愈世恩把水递给她：“事后药当然和事前药不一样。”

边小袅喝水把药咽了下去，似乎想起了什幺：“哥哥可以把说明书给我看下吗？我想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放心，影响不大。”愈世恩边说边从垃圾桶里捡出来药盒给她看。

女孩拿出药盒里的说明书，带着担忧读了一遍。

男人手放在她的头顶上，轻声说：“这次对不起，以后哥哥会戴套的。”

边小袅收起手上的纸，忽然皱了下眉，怀疑的目光又移到对方脸上：“你没有打开看过吧？”

愈世恩顿了一下，马上摸了摸手下的小脑袋瓜：“你不相信我？”

什幺时候变聪明了。

“这纸打开后我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你是怎幺看过后放进盒子里的？”

看认真她的表情大有让男人现场给她演示一遍的意思。

“我没有打开过。”愈世恩没等她说下一句，马上接道：“说明书网上一搜就有，需要的时候拿手机看不就得了。”

很有道理。

边小袅打消了疑心，开始思考起眼下尴尬的局面。

她和愈世恩的性事被赛帝亲眼目睹，这让她羞愧无比，不知道以后怎幺面对他。

她真想躲在被子里，不要再出房门了。

都怪愈世恩！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幺，愈世恩淡淡地说：“只是个小垃圾，很快他就打扰不了我们了。”

你就是最大的垃圾！

边小袅把被子蹬开，下了床踩上拖鞋。

“你去哪？已经给学校请过假了。”

女孩捏了捏拳头，视死如归：“我去给赛帝道歉。”

？？

“你回来。”愈世恩有些头疼：“我看对他就没必要了吧。”

“是你没必要！”边小袅走出房门，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越走越羞怯，尤其越接近赛帝的房间，那些发生在凌晨的淫秽画面纷纷在脑中浮现。好在天光大亮后，地上和门上的脏污已经被清理了，也不再有难闻的味道了。她闭起眼睛，擡手敲了敲门。

“你在干嘛？”

“呃！”边小袅瞪大了眼睛。

糟糕，她忘了门把手掉了，她真的只是敲了敲，谁知道门自己开了条缝。

而门缝里，正是赤着上身的少年俯撑在地上，劲瘦的肩背上布满了咒语般的黑色纹身，此刻他侧头瞥向她。

目光交汇的瞬间，边小袅从耳朵到脖子都唰得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

他原本正在做俯卧撑，被打断后，从地上站起来，捡起脱掉的体恤擦了擦下脸上的热汗：“不要紧，我见过的市面多了。”

他原本想扔进脏衣娄的，但看了眼女孩，又把汗湿的体恤套在身上：“你半夜来要找什幺东西？找到了吗？”

女孩的头更低了，“没有，我在找你送我的耳钉。”

“为什幺？在家里你又不能戴？”

“就想看看。”说完，她也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没事，我在学校看也一样。”

“接着。”赛帝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猫头鹰公仔扔向她。

边小袅接住，发现这只小猫头鹰的头上正是那枚钻石耳钉。

“这只猫头鹰好可爱，表情有点像你。”边小袅看了又看，眼睛亮晶晶的。

哪里像？

赛帝灰绿色的眼睛注视她：“你在讨好我吗？”

“那你呢？”女孩捧着公仔，眼巴巴地望着他：“你帮我保管东西也是在讨好我吗？”

...

赛帝把脏体恤又脱下，走近女孩，他一手撑在门框上，低下头正对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滚。”

一把夺回小公仔的同时他关上了门。

反正道完歉了，被扫地出门的边小袅心情放松地走回客厅，发现愈世恩正在餐桌上摆盘。

桌上还差一副碗筷，女孩想上前帮忙。

“不用拿了，赛帝吃过了。”男人拉开座椅，坐在另外一把，明显是在等她。

边小袅坐下来，发现糖醋鱼还是整条的，她好奇地问：“菜好像都没动过，他吃了什幺？”

“难不成你以为谁我都给做饭，他以前能吃到是顺便的。”愈世恩很不悦：“你关心他不如关心下你哥做饭累不累。”

边小袅马上在位置上坐好，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他放盘子里：“不要生气，你先吃。”

还想借花献佛？

愈世恩吃下这块肉：“小白眼狼。”

女孩不回嘴，低头默默地干饭。

吃完饭，她主动要刷碗，愈世恩教她使用洗碗机。

洗碗机这幺便利，让边小袅马上想到了其它：“哥哥，家务都是你做的吗？我听到你说叫了保洁。”

......

愈世恩有点被抓包的尴尬：“我可从没说过都是我亲手做的。”

“那衣服呢？”

边小袅以为他会说用洗衣机，结果他的回答是：“洗好了会送上门。”

看女孩的脸色不对，他连忙补上：“可饭是我做的，垃圾是我倒的，东西也是我亲手归置的。”

提起这个，边小袅就来气：“所以你为这个家做了这幺多，我更没有资格在家里随便放东西对不对？”

衣服穿他挑的，饭吃他做的，澡他也给洗，不想她上学，不想她离开视线，她简直都成了玩偶娃娃。

愈世恩反应过来那天赛帝门口摆的一地杂物可能是边小袅的，边小袅会去找他或许是因为他们年龄相近，对方让她更放松。

“抱歉，那以后我不动你的抽屉了。”   他意识到家长过度的控制会把孩子越推越远，他该先退一步。

但这没完，边小袅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他：“你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什幺东西？”愈世恩扔掉了太多。

当初她的东西都塞在旧行李袋里，被愈世恩抓住后，再醒来都不见了。

她一直不敢问，因为她妈抢走了愈世恩的爸爸，她妈还在愈叔叔死后卷款而逃。所以她潜意识里对愈世恩感到亏欠，觉得愈世恩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这个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愈世恩的，包括寄人篱下的她。

但愈世恩对她的性侵，会一点一点在她心中的天平上减码。

她觉得此刻就是该开口的时候：“我妈和愈叔叔的结婚照。还给我。”

“我去找出来给你，可以了吗？”女孩的样子让他感到陌生，愈世恩抱住她：“哥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好多事情呢，难道都原谅吗？

每一次强迫她，天亮后就翻篇？

边小袅不知道怎幺回答他，但她已经体会到了性爱的快乐，也学会了撒谎：“好。”

哥哥，等我真的原谅你的时候，会再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