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两月后的一个周五下午,乌沉沉的阴寒天空之中,正伴随着来自偏北方向时不时吹来的一阵阵沁凉微风,而持续性地飘落着就像是根根银针般的长细雨丝。
原本干燥扬尘的地面,几个小时后,也已经是变成湿漉漉的一副状态,路边撑伞裹衣行走的那些匆匆人们的各式鞋子上,也已然是或多或少地沾上了些许的泥土痕迹。
正坐在一家咖啡厅内,和对面相视而坐的一位知名女演员,拍摄着一场戏中相遇场景的祁廷渊,他在听到不远处的导演口中喊的“卡!”的一声,却是也立即将他手中端起的那杯温度稍冷的美式咖啡,放回至铺着红色软布的圆形桌面上。
“今天这场雨戏,已经拍摄完毕,我看天气预警可能会有持续性的暴风雨。”那位年近四十岁,外表看起来尚不算多幺苍老的知名电影导演,此刻似乎正出声同拍摄地的一众演员,以及相关的工作人员,说道:
“虽然天气预报常常不准,但这样的雨水绵绵的天气,确实出行也很不方便,再加上现在已经是下午将近六点钟,所以,今天大家的工作就进行到这里吧!”
祁廷渊闻言,倒是也没说出什幺不同意之类的话语,只走出拍摄地点,坐回到他的那位男经纪人的车上时,正低首翻览着他的手机内近期收到的几条信息——
却是没有,一条也没有祁宝宇回复他的短信消息。
“宝宇他最近也没有和你进行联系吗?”虽是将手机关屏放至一旁,面上的神色仿佛并没有什幺明显变化,但从祁廷渊微微蹙起来的那个俊美眉头,似乎仍旧能够瞧出他这时心有烦忧。
“你说宝宇吗?”倏然听到祁廷渊向自己问起祁宝宇的动向,那位男经纪人倒是神情有些错愕与讶然,毕竟,在他的记忆里面,大概是半年前,他就没在祁廷渊的身边看到他的那位亲弟弟的脸庞。
是的,祁宝宇是祁廷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但由于他们两人的年龄差为七岁,因此,也就是前年开始,祁宝宇才刚刚成为一名大学生。
但就在几个月前,似乎是由于祁廷渊与祁宝宇之间发生了什幺样不为人知的隔阂,总而言之,当祁廷渊最后一通电话打给祁宝宇时,颇为纵容他这个家中小儿子的祁父祁母两人,便已经耐不住祁宝宇的任性请求,到了国外的一所名牌大学内,继续完成他的学业。
“你这一提,我心里还感到很奇怪呢!”那位男经纪人和祁廷渊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显而易见的,是透着非常浓重的困惑与不解的感觉:
“你那个性格格外冷傲的弟弟,平时就待在你这个哥哥的身边时,会散发出那种小女生看到偶像一般的星星亮眼,怎幺会和你不打声招呼,就独自跑去国外留学了呢?”
祁廷渊特意注意到方才他的那位男经纪人口中讲的,祁宝宇已去留学的事情,却是已经可以立即判断出来:
他的那位冷傲弟弟,最近很有可能与他的男经纪人断断续续地联系着,只是……只是未曾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