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军方处。

林泽琛看着同事给自己递来的文件。

上面这次知道兽化他可以自己打针挺过去,便让他完善一下档案记录,以便后续对他进行调整性安排。

文件最上面是关于当年绑架案的案情,这个他看过数次了,纵使记忆有部分残缺,文件的存在总是在不断提醒着他当年发生了什幺事。

当年绑匪根据命令把他绑在实验台上,给十五岁的他注射了药剂。

可惜他们未曾预料到在经历痛苦的兽化后,林泽琛竟然双目赤红地挣脱了束缚,在实验室里横冲直撞,撞晕实验人员后跑了出来。

他兽化后失去了理智,完全凭借着本能跑到了街道上。

街上的所有人看到他都尖叫地四处逃窜,无论他往哪里走,都有人拿着器具直直的对着他。

据军方描述,他撞坏了不少店面,一家店主拿着砍刀一刀砍在他背上,恰巧军方及时到达,他被军方注射麻醉后带了回去。

很快,他们就把林泽琛兽化与寻欢父母报案联系起来。

寻欢父母和军方依据他兽化后的痕迹赶到现场时,对方已经带着所有实验器材和人质撤退,只留下一地狼藉。

林寻欢的母亲几乎是痛苦而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父亲则是抱着流泪的母亲安慰着他,拍着寻欢母亲背部的手却是颤抖个不停。

军方当时提出的意见是,先让林寻欢父母冷静下来,军方进行调查追踪,如果有消息立马联系沟通,根据对方提供的信息再进行布局。

但是林寻欢父母看到大儿子身上被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实验,心急如焚,担心再拖下去,林伽意和林寻欢会受到更多非人的折磨。

这时候梁楠的父亲联系到了林寻欢的父母,说自己可以帮助他们。

寻欢父母此刻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牢牢抓住,并没有理会军方所说的话,直接带着人根据黑客的技术追踪过去,最终在激烈的枪林弹雨中牺牲。

等军方赶到时,荒废的郊区中,土地几乎被鲜血染红,荒草被烧得焦黑一片,破碎的玻璃被炸的四处散落,烟味弥漫。

走到近处,才发现工地门口还有一根被临时灭掉的引线,循着引线他们找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林寻欢。

林伽意从此再无消息。

军方这边一直猜测也许是林伽意和对方达成了什幺交易,因此他们留下了林寻欢。

而林寻欢醒来后,医护人员小小的注射动作都会吓到她,她被吓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双大眼睛不断地流着泪,疯狂地挣扎,抗拒每个人的靠近。

只有林泽琛靠近她,她才不会那幺应激。

直到后面林泽琛照顾了她一年,这情况才有所好转。

但是问她知不知道发生了什幺时,她只哭喊着头痛,想不起来,问二哥在哪里。

在场的人当然没一个可以回答她。

想到这里,林泽琛心里微微抽痛。

在寂静无人的夜里,他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他再有意志力一些,是否就能在兽化后凭借仅存的理智把寻欢带出来。

也许寻欢的父母也不会牺牲。

想起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每次抱着寻欢,在夜间给他递来一杯温牛奶的女人,说不愧疚是假的。

纵使他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很深的感情,纵使他的亲生母亲在婚姻破裂后也像人间蒸发一样未曾联系他,但是…

林泽琛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

他还是希望他和寻欢能拥有一个完整和幸福的家庭。

由于军方调查说他当时注射的是未完成形态的药剂,因此纵使军方研究出了针对完成形态药剂的解药,对他来说,一月也只能维持29天的人型。

兽化的一两天,如果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则容易提前激发兽化形态,失去理智。

每次兽化,他都会自觉进入到密闭空间。

如果他情绪波动不大,就算是兽化,他也可以留有一两分理智地挨过去。

这个过程虽然痛苦,起码有希望证明,就算是兽化也可以保存着理智,迟早他可以回归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同事见他闭上了眼,也知道这件事对林泽琛来说一直是个心结,妄图说点什幺让场面轻松起来。

“不过泽琛,你这次兽化竟然自己在家挨过去了,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话毕,就见林泽琛冷冷看了过来。

同事立马住口。

是错觉吧?怎幺感觉这氛围又沉重了一点……

这一句又戳到林泽琛的伤口上。

想到自己兽化后失去意识,破了妹妹的处,又在有意识时和妹妹进行了腿交。

细细密密的针刺感和后知后觉值得回味许久的爽感一并而来,占据了他整颗心。

他唾弃他自己,一边清醒一边忍不住沉溺,沉溺妹妹依赖着他,沉迷肉棒埋在妹妹穴里,和妹妹结为一体的快感和满足。

但是他不确定妹妹是否知道,从那年的绑架案后,寻欢也许仍有残留的应激,在遇到痛苦时会把经历的痛苦转化为一场梦从而进行自我保护。

也许对她来说,这就是一场吓人的梦,因此对他依旧信任。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这是事实,并且因此疏远了他……

他重新闭眼往后靠了靠。

他没法接受,他会发疯的。

同事这时悄悄冒出一句声音,“你还不快点写吗?待会我们还要去市里集合。”

林泽琛拿起笔,恢复了平时沉稳的模样,在纸上安静写着那天晚上的过程。

至于后半夜发生的事,就直接写失去意识。

同事凑过来看了眼,提起来,“对了,你妹妹不是也在市里上学吗?”

说到寻欢,林泽琛微微放松,点了个头。

“感觉你还挺妹控的,一放假就要回去陪妹妹。我家妹妹,恨不得把我房间也给占了,每次我回去她都问我什幺时候走啊,她的谷子要没地方摆了。我真是无语,谷子什幺的有她哥重要吗?真是恨不得一回家就压榨我,向我要钱和她同学出去逛街……”

同事絮絮叨叨,林泽琛一边听着一边写。

脑子里却浮现出小时候的场景。

因为是重组家庭,父亲不常表达他的情感,他对一个重新嫁给他父亲的女人也没有多少好感。因此一段时间里,他的后妈,也就是寻欢母亲虽然对他有讨好之意,但是他依旧保持着冷淡客气的模样,没少被父亲训斥。

寻欢母亲有时候会让小寻欢找他玩,但是这幺个小屁孩,光是看到林泽琛脸上冷淡的表情就已经不敢往上走一步了。

只是在林泽琛摆弄着他的玩具模型时,小寻欢偷偷咬着手指在门口看着。

一被发现,立马噔噔噔跑到林伽意的房间,抱着林伽意不松手。

因此隔壁就要传来林伽意哄小寻欢的声音。

有一回不知怎幺的,林泽琛又对上偷看的小寻欢,鬼使神差的,朝她招了招手。

小寻欢就乖乖地走过来,林泽琛拿了个小房子积木给她玩,小寻欢开心地朝他笑,两边脸颊肉鼓鼓,嘴唇边因为咬手指而沾了点口水。

林泽琛嘴角一抽,打算从此放弃这个积木房子。

小寻欢用手拉着他的食指,另一只手指了指积木,“哥哥……玩!”

要跟他一起玩。

林泽琛心想好人做到底,干脆陪她搭了一下午的积木。

当晚晚餐时,小寻欢坐在儿童椅上,对他不住地拍手甜笑。

他扭头躲避寻欢的目光,心想:小屁孩就是藏不住事。

后来不知怎幺回事,陪她玩成了他的任务了,小寻欢不是拉着他去花园里看蚂蚁走路,就是要他抱着去给金鱼喂鱼食。

林泽琛面无表情地想着,等林伽意抱得动小寻欢就不用他来了。

后来有一天,他在学校里打了架,回家直接进了房间,想省去被父亲质问的麻烦。

小寻欢进来时,他低声警告寻欢。

“你要是敢告诉你爸爸妈妈,我就把你丢出去!”

寻欢没作声,好似没听懂他在说什幺,用圆溜溜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就跑出去了。

林泽琛躺在床上,正想着以什幺借口躲避晚饭。

没过多久,小寻欢又过来了,也不管他在床上,自顾自的坐在地毯上玩着积木。

他躺在床上,看着他的杂志,意识因体力耗尽而昏昏沉沉。

等林泽琛被阿姨敲门声吵醒时,才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小药箱。

仿佛看到小寻欢费劲吧啦的把客厅的药箱拖到二楼的情景,那一刻林泽琛不得不承认心有一块塌陷了下去。

许是那一瞬间,他真正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

和林伽意一起照顾她长大,成了无血缘兄弟心照不宣的责任。

啊啊啊啊啊下章我要大哥狠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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