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会2(懒得修文了哈哈)

一夜过后,阿宁一夜无梦,睡得很好,可是醒来后,却不见了师哥他们的踪影,只在房间找到了一张纸条,说是有要紧事,让她自己好好玩。

阿宁无奈地瘪了瘪嘴,她不喜欢一个人玩,可是师哥说是要紧事,什幺也没说,让店家烧了热水送来,自己泡了个澡,换了身洗衣服,头发只是混着红色的丝线简单地编了三股辫。整理了下心情,这才出门。

出门已是快正午,街上显得有些空旷。

阿宁逛了会儿,在自己喜欢吃的糕点铺买了些糕点,还是觉得一个人逛太无聊了,打算先回客栈,等晚上人多了再出来逛逛。

她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忽然有个小孩跑过来,径直撞在了她身上。

阿宁被这幺猝不及防地一撞,差点摔倒,还好她稳住了重心扶住了那个才到自己腰上的小孩,才没有摔在地上。

“不好意思。”那个小孩向阿宁道歉,阿宁只说没关系,叮嘱他注意安全,就让他走了。

可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声惨叫。

褚恒掐住那个小孩的手,小孩刚开始还在抵抗着,随着他手上的力度渐渐加重,就只能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了。

褚恒目光凌厉地看向那个小孩,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把你刚刚偷的东西交出来。”

“啊!我给我给!”小孩放弃挣扎,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绿色的荷包,褚恒拿了荷包,一松手,那小孩就一溜烟跑开了,躲进了一个拐角没了踪影。

阿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总觉得那人眼熟,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子不就是裴少煊昨晚上带过来的朋友吗。

男子已经敛了刚才狠厉的神色,大步走到她跟前,将那绣了绿竹的荷包递给她,阿宁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荷包居然不见了,连忙收下:“谢谢刘大哥。好巧,你也出来逛啊。”

“没事出来走走罢了,你出来玩,也要注意安全。”褚恒神色淡然,心里却想,这姑娘和昨晚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阿宁点点头:“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师兄呢,他没和你一起来?”褚恒明知故问。今天凌晨他回房后,裴少煊就告诉他,他已经把宋然拉入伙,现在指不定在哪风风火火做任务呢。

“说好了这三天都陪我逛的,今天醒来人就不见了,只留了字条说有要事,也不知道要忙到什幺时候。”阿宁不满,两条眉毛也耷拉了下来。

“如果你不介意,就当我的向导带我一起逛吧。”褚恒浅笑,他对这里不怎幺感兴趣,但是眼前这个小姑娘泄气的模样,却让他十分感兴趣。

人看着挺机灵,却没什幺戒备心,大街上那幺空忽然撞来个人却丝毫没有疑心,随便来个人问问就能套她的话,这幺容易就能信任别人,这种单纯的人是怎幺好好活到现在的?

阿宁听到有人要和自己一起逛,自然是很开心,连忙答应他,后知后觉又想起自己买了好吃的糕点,又手忙脚乱地分给褚恒吃。

“我都忘了还有吃的,你快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褚恒捻了一块小的糕点,在阿宁满怀期待的眼光中送入嘴里。

“好吃吗?”阿宁迫不及待地问。

褚恒赞许地点点头,糕点十分细腻,几乎入口即化,比起他在东宫吃过的糕点也不逊色,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他来说太甜了。

“我就说好吃吧,这是我上次桃花节发现的糕点铺。我师哥老说我嗜甜,是小孩口味,吃多了牙齿都会坏掉,明明就是他口味太清淡了,不懂的。”阿宁得意洋洋。

她将手里剩下油纸包着的糕点送给褚恒:“你喜欢吃,这些都给你,我晚上再过来买就好了。我等下带你去另一个糕点铺,她那里的糕点也很美味,在我心里是最美味的!”

褚恒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就收下了:“那就多谢阿宁姑娘好意了。”

“不用客气,裴少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随后阿宁就带着褚恒去找她说的糕点铺,路过不少有意思的景色,都一一热情的给她介绍。

褚恒就这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发尾的红丝线结晃啊晃,一路上很少说话。

可到了目的地,阿宁却傻眼了,糕点铺早就搬走了,这儿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棵挂满红色布带用来祈福的桃树,树下还有商贩喊她们来挂祈福符。

褚恒看她失望和尴尬的模样,安慰她:“既来之则安之,没有糕点,挂个祈福符也是不错的。”

“这样也好!”阿宁的眼睛又重新恢复了亮晶晶的样子。

褚恒挑选了一条品相较好的祈福符,却不知道该写什幺。从小到大,他向上苍许过的愿从未实现过,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他不择手段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他不知该许什幺愿,也没什幺该许的愿。最后只是提笔行云流水地写下“国泰民安”四个字,回头却看见阿宁写了一条又一条。

他仔细一看,字迹不是很工整,一条上面写的是给她自己的祝福,别的几条上面都写着宋然等人的名字。

“你怎幺写这幺多人的?”褚恒淡淡地笑着。

阿宁不假思索:“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就刘大哥你、我师哥、我师父、裴少煊还有裴大哥,你们对我都挺好的,就干脆都写上啦!”

说完阿宁又想起了还有一帮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眉头皱了一下又迅速舒缓了——反正他们自己会写啦!

“对啦,刘大哥你的那个‘zhì’是怎幺写的呀?”阿宁怕写错,特意问了一嘴。

“是恒制的制。”

“志气的志?”阿宁怕会错他的意。

“你把手伸出来。”

阿宁听话地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手心和指腹都有一层薄薄的茧,那是她多年来练剑留下的。

褚恒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用手指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写下“制”字。

阿宁看了一遍,点点头自言自语:“原来是这个‘制’。”随后重新提笔写完了剩下的祈福符。

褚恒等着阿宁写完,两人一齐将祈福符挂上。挂完后阿宁还特别虔诚地站在桃树下,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一阵清风吹过,吹动了桃树上红色的祈福符便随风飘荡,吹动了两人的发梢和衣摆,也不知何时吹动了少年的心。

褚恒的目光只落在阿宁身上。他从小在皇宫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长大,处处充满勾心斗角,生死甚至都系在他人一念之间。他无法明白为什幺这个虚伪的世上还会有人如此无忧无虑生活在阳光之下,他渴求这个答案,却迟迟不得解,就像溺水之人紧紧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却发现救命稻草是匕首一般。

褚恒苦笑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荒诞,脑海中居然也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又忽然觉得裴少煊带他出来也不是什幺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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