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10天后,这个小村庄可炸了锅。老赵为了这次送聘不惜血本,尽显王家的豪气。他带着几个身材魁梧的下人,赶着几辆满载酒肉的大车,颠簸了数昼夜终于到达了秋月姑娘所在的村子。秋月素来被村中人称颂,她的喜事自然也引起了整个村落的关注。
车队缓缓停在村口空旷处,老赵一声令下,家丁们立马活络开来。他们有条不紊地打开车厢,一件件将酒肉粮食卸下来吆喝着村里的男女老少来帮手。连连的木桶里装的是窖藏已久的陈年老酒,酒香瞬间便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学堂里的孩子们好奇地围观,小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
食物更是琳琅满目:沉甸甸的红烧肘子闪着诱人的油光,滚烫蒸气腾腾;烤鸡烤鸭灸味四溢,脂黄金黄的皮肤下是嫩滑多汁的肉质;高堆的白花花的馒头,还有用王家秘方卤制的各类卤味,飘香扑鼻;各式蔬菜瓜果铺陈开来,颜色斑斓,令人流连忘返。
全村的人的来给老许道喜,男人们帮着张罗酒席,孩子们吃着糖果,比过年还开心。只有那些正处于嫁龄的女孩们,嫉妒的都快把牙咬碎了。酒席中,老赵找到老许,给了一大笔彩礼,敲定了过门的日子,告知了婚礼的细节。其中有一点让老赵有些犹豫,大户人家娶妻,往往好让女方带一个比新娘年幼一些的女孩一起出嫁,作为贴身的丫鬟,往往是女方家的亲戚,或者邻居,玩伴之类。但有些贴身丫鬟,服侍范围还要包括老爷的身体需求,就是所谓的通房丫头。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小女儿阿月,妹妹作为丫鬟跟着姐姐一起出嫁,也是常见的事情。阿月从小就做家务,自然也能照顾好阿秋,但是丫鬟毕竟是仆,意味着变成了别家的财产,再也没有自由身了。旁边的阿秋见父亲犹豫,直接站起来说:爹,这还犹豫什幺,咱家的条件,别管是什幺身份了,进王家就已经是鸡变凤凰了,这也是对妹妹好啊,难道爹爹,你还能指望再救一个富家老爷吗?我去和阿月说去。
阿月这时,正在里屋帮姐姐整理王家送来的衣服首饰,姐姐能嫁入王家,自己当然非常高兴,更何况王家送来聘礼,让一家人以后可以说是不用担心吃穿了。但要说自己完全不嫉妒,自然也不可能。阿月心想,当时王老爷在家养病时,如果爹爹安排自己而不是姐姐照顾王老爷,是不是嫁过去的就是自己了。但阿月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长女没嫁先嫁二女,不合礼数。而且自己发育的慢,虽然脸也很漂亮,但多了些稚气,而且身材瘦小,远远没有姐姐的那种姿色,王老爷子大概还会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吧。
这时,阿秋进都屋里,轻轻地招呼着阿月坐下,娇艳欲滴的脸颊上带着些许紧张与期待。她不禁轻咬住自己的红唇,眼神复杂地望着阿月。
“月儿,你知道我很快就要嫁给王阳了吧?咱们那儿有个习俗,嫁进名门大户的新娘要带着一个年纪更小的女孩一起过门,成为通房丫头。”阿秋轻轻地说着,虽然语气中透着柔和,但字字句句都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沉重。
阿月听得出姐姐话里的含义,虽然年纪小,却也大致明白这通房丫头意味着什幺。她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困惑,眼中闪过一丝忐忑与不安。阿月还是天真无邪的样子,但在这个问题面前,却显得有些局促。
“姐姐,那、那个通房丫头……”阿月犹豫着,小声问:“她会,会不会很辛苦?”
“月儿,家务方面,姐不担心,那些家务,不会比咱们之前在自己家里做的累。但通房丫头她…她不仅要服侍我和王阳,可能还需要…满足王阳一些特别的需求。”阿秋脸颊一红,小声地说,这话语对她来说是如此难以启齿,提起这个让自己都觉得汗颜的话题,让她感到羞耻万分。
阿月眼中尽是惶恐,她可以感受到姐姐的窘迫,“但,如果能帮到姐姐和咱们家的话,我…我可以答应。”即使害怕,阿月还是汇聚了所有的勇气小声答复。
阿秋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更娇小的妹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与不忍,她虽然知道,自己在给妹妹过上好生活的机会,但妹妹虽然平时内向少言,但阿秋知道她心里比自己更有独立意识,而今后,她却要成为王家的仆人。
“月儿,你真是个好孩子,姐姐会保护你的。”阿秋轻轻地抱住了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