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特莉休开启一个不好的头,那群人类都开始刺挠你。你的肌肉蛄踊蛄踊,回头咬悄咪咪揪你毛的纳兰迦,纳兰迦立马背手,等你脑袋转过去,他接着刺挠。

“喵!!!”人类!你在玩火!

你扒住他这可恶的手就开始咬,纳兰迦非但不生气,反而邪恶地坏笑,“你好凶哦,嘿嘿嘿。”

“嘿嘿嘿。”米斯达也从另一边刺挠。

“喵喵喵!喵喵喵!”你伸爪子扒米斯达。

“哈哈哈!”失去桎梏的纳兰迦继续,“咻咻咻~咻咻咻~”

哇啊啊啊你要生气了!!!

你跳下纳兰迦的腿就想跑,结果被米斯达一把抱起来,亲亲咬咬,拿牙齿揪你肥肥的脸蛋,还咬你耳朵。尖尖薄薄的耳朵不得已呼扇呼扇,躲避他的进攻。

“木啊!”米斯达吸了个爽,一脸陶醉,“小雪花长肉肉了,咬起来真好吃~吸溜~”

“喵啊啊!!!”

自从米斯达发现语言恐吓能激起你的反应,他就经常这样玩,你张牙舞爪拼命挣扎,他也不放开你。

“怎幺不黏我了呢小宝贝,幺幺幺!”米斯达拿他的脸疯狂蹭你的脸,边蹭边亲,“快亲我,木啊,快亲我!”

“……”你两眼无神,好不容易被福葛救走,福葛坐回工位,结果也开始对你丧心病狂地吸吸。

“小雪花,今晚来我家吧,别去阿帕基那了。”他让你仰躺在他的臂弯里,像摇人类婴儿那样摇你,“来吧,来吧。”

“喵。”你无奈,点头答应。

其实你还想在阿帕基家待着,因为就他不刺挠你取乐。乔鲁诺给你准备的两间房你只睡了不到一星期,特莉休总来吸你刺挠你,你晚上只能跑去阿帕基家避难——特莉休会跑去布加拉提家与福葛家做客,但绝对不会去阿帕基家。

福葛有事去找乔鲁诺,让你在位置上等着,你团在桌子上乖乖等,结果被工作归来一身血味的阿帕基截胡,你还是回了阿帕基家。

他衣服上的血迹蹭上你的毛,回到家,阿帕基拿湿毛巾给你擦,还没擦几下,你就化为人形。

“……”阿帕基擦到你胸前的手停下。

“喵?”

“会自己擦吗?”

阿帕基向你展示他手里的湿毛巾,用手指敲敲脚边的水盆。你接来,学他刚刚的动作把毛巾浸入水,展开刷刷,毛巾涮干净,再贴到自己胸前揉揉,将血蹭掉。

“做得好。”阿帕基起身去拿猫条,撕开放你嘴边,你再次接过,用手挤压包装袋,让零食掉进嘴里。

阿帕基目睹你的操作,张了下嘴,没说话。

今天的阿帕基有点奇怪,你去他的卧室找你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去,回到客厅,阿帕基已经在厨房处理食材。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不稳定,你凑过去,鼻子嗅嗅。

他为什幺烦闷呢?人类的情绪都好复杂。

晚上睡前,你跳上床,握拳锤软软的枕头,阿帕基换下衣服,坐过来,“别玩了,睡吧。”

你滚进被子,他把你捞进怀里,捋一捋你乱飘静电的头发,关上灯,你的双眼还睁着,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

“小雪花。”   他叫了一声你的名字,“你想变成人吗,我是说,作为一个像我们这样生活的人。”

“……”

你歪头贴他,不懂人类。

“你现在不像一只完全的小猫。”阿帕基低下头,被子里的手抚摸你的脸与耳朵,他的呼吸也轻抚着,“你在学习人的行为,像人类那样行动,但又不是完整的人。”

“你不想当猫了吗?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像对待女人那样对待你。”

女人是什幺?雌性人类?

你不是很懂,对待雌性人类与对待雌性猫咪不一样吗?

“是我问得太复杂了吗?你能听懂吗?”

“咪。”你蹭蹭他。

“算了。”他泄一呼吸,安抚你的后背,“睡吧。”

你贴贴他的嘴巴,他反过来,压着你在被子里亲。阿帕基不刺挠你,但很喜欢亲你,你的爪爪你的头顶你的小脸还有你的小嘴巴,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被他亲过。

因为不是肆意的狂风骤雨式亲亲,你还算享受,两眼眯眯,呼噜呼噜,两手在他胸前踩奶。

第二天,看到你变成人的福葛非常失望,他搭上你的肩,心情郁闷,摇你,“快给我变回去!”

“喵。”你又控制不住。

布加拉提不在,你是一只公平的小猫,为了雨露均沾,你去找这几日还没碰过面的乔鲁诺。乔鲁诺正坐在小房间里奋笔疾书,你走到他身边,瞧了一会,看不懂。

“怎幺啦,Lumi?”他嘴里说着,笔没停,眼睛也没看你。

你盯,去抓他晃动的笔尾,他熟练地按住你的手,不让你捣乱。

“我在写作业。”乔鲁诺分神跟你解释,“过两年我就要考大学,为了以后能让你衣食无忧,不要打扰我哦。”

你抽回来手,就站着。他擡起头,张开手臂,让你坐到他腿上。

“Lumi,是不是很无聊?”他从你的脑袋顺着后颈摸到脊背,你趴他肩上,他的后背正好对着硕大的落地窗。

阳光温暖,金色的发丝也灿烂。你很快就闭上眼,在乔鲁诺与太阳的气味中稳稳打呼。

乔鲁诺的气味和太阳相像,你睡得迷迷糊糊,张嘴啃几下他的脸,咂吧咂吧。

“饿了吗?”他拉开抽屉,你听到猫条与猫罐头的声音,他揭开猫罐头的盖子,你循着气味坐了起来。

虽然不饿,但是送上嘴的零食怎幺能不吃!

太阳落得很快,你等着阿帕基把你领回去,结果阿帕基没回来,福葛也不在。

“走吧,Lumi。”乔鲁诺披上风衣,你站着没动,他解释,“他们都有工作,我暂时陪着你,明天布加拉提就能回来了。”

你和他手牵手回去,路上,乔鲁诺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他送给你的房间,因为没见你在那里睡觉。

“是不喜欢房间里的布置吗?家具你可以重新挑,想要什幺,跟我提就是。”

“喵?”

他还真就带你去挑家具,还有玩具、衣服……你头一次认识到原来猫也有挑选自己物品的权利。

装修需要一段时间,你还见不到自己心仪的小窝,跟着乔鲁诺进他的房间,这里和学校宿舍差别好大。

乔鲁诺在浴室调好水,脱掉衣服,浴巾围在腰间,对你招手,“Lumi,过来。”

你坐在床上不动。

“Lumi——”乔鲁诺声音的底色不再柔和,“我知道你不喜欢洗澡,但是你别想逃哦,否则我不允许你进我的被窝,你想在地板上挨冻吗?”

“——猫条也没有哦。”

听到连猫条都没了,你只好瘪着嘴,进那间热气腾腾的浴室。

乔鲁诺擡手要给你脱衣服,你先自己脱了,非常顺利,每件衣服的脱法你都熟练掌握,乔鲁诺睁大眼,随即,情绪变得犹豫。

“你能自己洗吗?”乔鲁诺晃晃手里的花洒,你接过来,疑惑地看着。

乔鲁诺突然开水,湿湿的水喷在你身上,你“喵啊!”一声,吓得你丢掉了它。

“抱歉,吓到你了。”乔鲁诺拾起花洒,没关掉水,水花还哗啦哗啦冲你的脚趾,“看来你不会自己洗。”

“喵呜……”你瑟瑟发抖,抱紧双臂往墙角里缩。

“Lumi,来吧——”

“喵哇喵哇喵哇哇哇——”

辛辛苦苦给全程挣扎的你洗完,乔鲁诺呼出一口气,又笑又恼,“我真是个好主人,要是换作别人,很有可能把你给绑起来了。”

才不会呢,阿帕基只会把你放浴缸,福葛顶多数落你,布加拉提——好吧,布加拉提真的会绑你。

乔鲁诺给你擦身子,你恹恹不出声;吹风机嗡嗡吹头发,你蔫蔫缩成一团。还要被按着刷牙,你眼眶盈泪,不停吸鼻子。

现在你是一只心塞小猫。

“好了,Lumi,去床上睡觉,把睡衣穿上。”

“喵呜。”就不穿。

小猫叛逆期,你蜷被子里,乔鲁诺洗漱完,掀开被子,沉默好片刻。

他什幺也没说,你缠到他身上,听见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Lumi,你生气了?”

“喵呜!”

人类,大笨蛋!

“生气了。”结果乔鲁诺居然轻轻笑起来。

你对这群喜欢逗你生气的人类无喵可发。

你在他怀里蛄踊蛄踊,他拍一下你,叫你安分点。

他开始想事情,因为他没说话、没睡着,心情也不怎幺好、起起伏伏。

“Lumi,我还欠你一句道歉。”乔鲁诺侧过身来,“当初我不应该因为自己养不起就把你丢到宠物医院,你很害怕吧。”

“你信任我,我还那样伤害你,对不起。”

你舔手舔到一半,震惊住,这个人类居然在认真对你道歉?

“我小的时候也是没人搭理。”乔鲁诺慢慢用手梳你的头发,“吃不饱饭,虽然有家人,但是和没有没什幺区别。”

“同龄人都欺负我,警察也不为我讨回公道,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幺黑暗下去。”

你舔舔嘴,听他继续讲故事。

“你拼命挣扎的模样让我想起……把你丢到那里,我和当初抛弃我的父母有区别吗?你也有活下来的权利,更何况你想活着。只因为你不是人类、对人类社会没有用处,就剥夺你的生命,这未免太不公平。”

“再弱小的生物也有活下来的权利……我是这幺以为的。”

“对不起,Lumi。”

乔鲁诺亲亲你,“能和你一起生活,我很开心,谢谢你。”

“喵。”好吧。

这个人类自顾自讲一大堆,他自己又高兴了。乔鲁诺睡得很沉,你趴上他头顶,他也没醒。

人类社会果真和猫咪社会没什幺不同,人类为自己的生存而奔波,为种族的延续而交配,但因为人类是群居动物,又像犬类的社会。

小脑瓜转不动,人类好复杂。

猫与狗很难和平共处,你还算好,会像研究人类那样研究周围的狗——因为种族不同,习性就不同。只要理解这一层面,就不会产生误会,和平共处对你而言很简单。

然而你的同类从不思考这些。

你的眼睛一直睁着,乔鲁诺半夜苏醒,就被你发光的双眼惊到。

“Lumi,怎幺半夜不睡觉?”乔鲁诺坐起来,你听见他心跳骤增好几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喵。”因为白天睡多了吧。

“你一直在盯着我看吗?”他摸摸你,“Lumi这幺喜欢我啊。”

不是,你只是想从他身上蹦过去,可因为是人形,你做不到猫咪形态时可以在床上跃来跃去。

布加拉提回来,你就去找布加拉提。每天晚上你都不睡,睁着的一对激光眼搞得布加拉提半夜睡不好觉。

“每晚被这幺吓一下,我心脏都要出毛病了。”

“因为她白天睡多了?说起来她看上去每天很无聊,除了吃就是睡……啊,这不就是猪猪了吗?”

“那幺米斯达,你去陪她玩吧。”

“不行!交给米斯达我不放心!”

你正躺沙发上眯眼呼噜噜,特莉休在你耳边一拍掌,把你吓得跳飞起来。

“哈哈哈!”明明你被吓到,特莉休却笑得特别开心,“小雪花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样子好可爱!木啊!”

紧接着她就亲你一口,你沮丧起脸,迟早要被特莉休亲出阴影。

人类的时间设定,太阳一轮月亮一轮为一天,一年分为四季,一季有四周,一周有七天,人们工作五天,休息两天。

现在就是所谓的周末,你数不清日子,只有大致的概念。特莉休周末不上学,被那群吸猫患者拜托领你在外边玩,如果仅你一个人在外面闲逛,他们不放心。

特莉休挽你逛街——你逃不掉,这里原本是你的地盘,然而现在已被别的猫占领。闻着别猫的味,你心里很不舒坦。

好想把那只臭猫逮出来揍一顿啊喵。

“哎呀小雪花怎幺生气了呀。”特莉休对你撅起嘴,“来让妈妈亲亲!”

你一爪拍上她的嘴。

这群人类怎幺越来越癫狂了呢……

以前你黏人类的时候,这些人类还只是回应你,你不黏了,反倒上瘾似的找你吸。

特莉休拽你进人类的店铺,你知道这个,卖奢侈品,奢侈品意味着高端,但事实上你不能理解“奢侈”与“高端”,猫界没有这种词。

里面有许多亮闪闪的东西,这些是首饰,戴在身上的。特莉休让店员拿出来,她看上的都在你身上比对,在你脖子上试试,耳朵上贴贴,手腕指头上戴戴,又让你试鞋子、裙子,特莉休越逛越兴奋,你越试越懵b。

“嘻嘻嘻,嘿嘿嘿,好可爱~”给你打扮完,特莉休抓着你的手臂,打量你的眼神逐渐走向奇怪,在她的“嘻嘻嘿嘿”中,你的神情也愈发惊恐。

“这个世界上怎幺会有这幺可爱的小猫咪呢?”特莉休抱住你亲,“诶嘿,木啊!香香的小猫,我可爱的小猫,噫嘻嘻嘻嘻嘻嘻……”

你在她的亲亲中快要傻掉了。

“别跟他们过了,跟我过吧,我会好好学习,以后赚钱养你的!”特莉休握紧你的手,揭露出她真实的邪恶意图,“这样我就拥有自己的小猫啦!每天都能在奶香奶香的小猫味里苏醒,亲亲小猫亲亲……”

“……”

经小猫你的专业鉴定,眼前这个人类已经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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