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浪漫得如同幻觉,白幽抱着朱邪濡湿的后颈与她拥吻,在缺氧的迷醉中抓散了她的长发。
发丝从四面八方卷来,勾上白幽别在耳后的短发,脸颊,下颌,颈项,前胸,如网将她捕获,同样缠绕于身的是背德的隐秘快感。
白幽擡指,把朱邪的眼镜推到头顶,不让姐姐看清自己,自己却在面具后细细品味她鼻翼被眼镜托压出的凹痕。
这是单方面的乱伦,白幽在心里问朱邪:你在母亲遗像前第一次看见成年的妹妹时,有想过今夜会被妹妹肆意索取吗?
不,她不会知道。白幽再度伸出牙尖,这次学会了掌握力道,只在她唇角落下雪泥鸿爪般转瞬即逝的牙印。
这个牙印是作为杀手的白幽替作为妹妹的白幽发表的埋怨,怨怪姐姐拥吻只有几面之缘的杀手时,彻底忘了费劲心思走进她生活的妹妹。
如果她知道她口中的小面具正是自己的亲妹妹,还会和她如此激吻吗,她们之间会上演一场狗血的雷雨吗?
啊,和杀人相比,乱伦应该是小事吧。
白幽带着债多不愁的麻木沉沦于情欲,不安分的唇齿沿着朱邪的颈项吸嘬,直往锁骨吻去……
“能不能把你的东西收走!?”从天花板方向传来夹杂怪异电流音的怒骂,“明天我家大酬宾,你这样我还怎幺卖婚纱?”
正在解扣子的关键时刻,穿透天花板的砸门声打断了白幽的动作,像在警告她不要轻易沉沦。
“你的邻居真扫兴。”
朱邪侧头,试图用肩膀蹭掉唇畔残留的水渍,向前送肩的姿态看得白幽心血沸腾。
“我马上回来。”
说罢白幽一步跨出浴缸,十分钟后,拖着一具七十公斤的男人回到浴室,走向淋浴头。
朱邪越过自己的脚面看向正对浴缸尾部的淋浴区,微眯起眼睛。
她度数不高,这个浴室里的一切,除了洗护用品瓶身的文字看不清,其它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面具拖拽尸体的姿势堪称残忍。男人的下颌被拆掉,口腔变成提手,她把半张手掌伸进他嘴里,拇指摁着眼窝,就这样抓着他的头把整个人拖进来,重重扔向地面。
而后她又离开了浴室。
在这个空当,朱邪确认了尸体的异状,这个男人并非刚刚死去,联想到方才叫骂声里异样的电流,她隐约猜到这是小面具的一道考验。
真是让人怜爱的小家伙,事到如今,还在担心自己能否接受她的嗜血。
夜还长,朱邪有无限的耐心博取她的信任,在白幽拎着铡刀重返浴室前,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刚刚被逗引起的情欲。
“等我把他吊起来,我们再继续。”白幽语气僵硬,丝毫不知自己的表演已被识破,“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可以看幺?”
白幽没有说话,算是默许,提起铡刀时,忍不住瞥了眼姐姐。
她的表情一成不变,看上去和等着秋水生做饭时的样子没有区别,但白幽听得出来,她的呼吸速度变急促了。
几分钟前,她的呼吸还是因为她的吻变化,此刻,却是因为害怕。
这是她给她的,最后一次,逃走的机会。
白幽狠心低头,手起刀落,圆滚滚的男脑袋一路跳到排水口才被卡停。
姥天哪!她砍了个什幺?都怪姐姐害她分心。
平时都是砍脚、把头挂起来控血,这次一紧张,砍成头,只能挂脚了,挂脚得要两只铁钩。
白幽面红耳赤第三次冲出门去,取多用的钩子。
回到浴室,见朱邪若有所思地望着尸体,当即问:“现在你还——”
“我爱你。”
朱邪不等她说完,像会读心一般给出了完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