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封闭的办公室,刺眼的白光灯,身前打不开的门,身后恶魔般的男生,像要把人逼到无处可逃。
像个深渊。
她踩进了这个深渊。
害怕吗?恐惧吗?哭泣吗?江辰景恶意地想,还是会转过头来可怜的祈求他?
陆笑如他设想的一般转过头。
乌发黑眸,面容清丽白净,最是干净美好的模样,饶是江辰景也不得不说一句太有欺骗性,不过要真是如此就不会在学校里的野外跟周岑乱搞了。
江辰景拉好裤子,从座位上起身。他身型不比周岑挺拔高挑,但也有一米八,近距离立在陆笑面前,也有种压迫感。
陆笑闻到了男生身上的那种淫欲后的味道,再一想到他话里的意思,可能这味道中还有意淫她的一部分,更觉恶心。
恶心感压迫着神经摇摇欲坠,突突作疼,男生哪怕俊秀斯文的面孔映在眼里也显得面目可憎。他说的什幺陆笑几乎听不清楚,无非是些淫词浪语,陆笑麻木擡起手臂,给了他狠狠一个耳光——
世界安静了。
江辰景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疼痛,是面前的少女扇了他巴掌。
因为不可置信,所以他才思维缓慢了几秒。
他以为她哪怕不跪地求饶,也会慌张害怕,或故作镇定。
可他看向女孩的脸,面无表情,漂亮的眼睛微微泛红,却不像是害怕,而是冰冷与尖锐,像隐隐疯狂的神色。
让他下意识的有些不安。又愤怒。
“你知道些什幺?”
“你是想着我做那事的吗?”
陆笑麻木质问。
江辰景呵笑一声,掐住陆笑的脖子一下子抵到铁质门板上,没回答她,居高临下,“你找死吗?敢打我?”
他擡起手掌,高高扬起的掌风就要落到陆笑的脸上,可陆笑不躲不避,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让江辰景一下子有些不敢下死手。
最终那道耳光卸了一半的力。
陆笑被打得侧过头,白皙的脸浮起刺眼的红色指印。
江辰景心中的被打的气出了一半,他知道这样胁迫一个女孩子的手段很下作,没品。但他心有嫉恨,不甘,不能直接对周岑做什幺,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跟周岑有关系的女孩子的麻烦,来进行发泄。
“周岑搞得你很爽是吧?在学校大白天里都能跟他在草丛里脱了衣服搞,我看了周岑那东西确实大,你那小逼恐怕没被肏几次都被肏松肏黑了吧?你说成了烂逼以后周岑还会要你吗?”
陆笑不说话,江辰景羞辱似地捏了两把她的胸,又邪笑着开口:“胸也不大啊,周岑喜欢你哪里?脸?还是逼?还没成年就给男的操了,你也是下贱。”
他拉起她的裙摆,就要往她私处摸去。
陆笑突然低头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江辰景下意识收手退开一步,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陆笑举过门后的木质旗杆就已经砸在了他脑袋上,还砸了他好几下。
江辰景就差没狼狈到抱头鼠窜。
最后还是将旗杆从她手里夺过。
可陆笑已经从他面前逃开,他气急败坏去追,陆笑边躲边用手边可用的任何东西去砸他,冷笑道:“我下贱?可也比不上你天生贱种,让人恶心。”
“天生贱种”四个字一下子戳中了江辰景,他平生最恨别人说起他的出生,哪怕是折射。这个秘密只有跟江家同圈子或更高圈子里的人才知道,比如陈嘉,刘政航,比如周岑。陆笑自己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是周岑告诉她。
内心的嫉恨怒火不由更膨胀,他周岑不是不认识他吗?不认识他然后将他的出身当笑话讲给陆笑?他周岑分明是看不起他江辰景,说不认识只是羞辱他江辰景。
却不知陆笑只是无意反骂,是他自己内心太敏感太在意才会误解。
“好,好……”江辰景气急败坏,又强作冷静,“陆笑,你信不信明天你一睁开眼,铺天盖地都是你和周岑的淫乱照片,满校都会知道你和周岑的丑事,说不定还会上个社会新闻?”
陆笑满脸带笑,似乎无所畏惧地挑衅,“你尽管这样做,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让周岑对我负责,最好周岑他爸妈也不得不承认我,我不过损失一点名声而已,我有什幺好怕的。不过周岑追究起来,我一定知无不言,将你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
“你——”
江辰景恨透了眼前这个嚣张无耻的女孩,却不得不想到直接得罪周岑的后果。他们c市顶级圈子里都知道周岑背后的底细,就他父辈爷辈那两辈的人都还时不时客客气气地跟周岑他妈吃饭,递帖子,送节日礼物。
事情一时陷入僵局。
所有的根源在于,陆笑不是他想象中软弱可欺的性子。
忽然办公室门锁咔擦响了两声,先前那个男生把门讪讪推开,然后显露出白衣黑裤的冷傲少年。
少年眉眼倨傲,假笑中透着冷淡,双手散漫插在裤兜里,看着办公室里的一片狼藉和像被定住了似的两人,说了一句:“没关系,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