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梦卿岂是安分守己的主,见贺渊后,起身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着贺家祠堂里供奉的诸多灵位。
视线落在靠墙边的牌位上所写名字上,贺梦卿眉心紧皱。
难怪父母都长的一样,却没有哥哥的身影,原来是穿过来前哥哥就已经嘎了。
指尖轻抚牌位上的名字,贺梦卿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失手将灵位推翻。
“轰隆”一声,身后石门被打开,贺梦卿心中一惊。尤其是看见里面供奉的牌位跟墙壁的画像,那颗本就心惊而狂跳的心脏,更加悸动不安。
半晌她才鼓起勇气踏进那窄小的空间,随意瞥一眼画像就迅速移开视线,望着牌位上的无名氏不禁一时愣神。
虽然是现代人,是唯物主义者,但晚上还是会做噩梦。贺梦卿二话不说就出来把刚刚弄乱的牌位复原,将石门关上,屁颠屁颠就跑出祠堂。
这鬼地方还是少来,阴森森的。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享受片刻的安宁。
“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粗暴推门而入的动作和激动的声音,将贺梦卿从睡梦中吵醒。
“怎幺了?”
昏暗的房间内被暖光照亮,贺梦卿撑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幼微点亮蜡烛。
一天太累了,导致她一觉睡到了晚上。要不是被扰清梦,她觉得自己能睡到明天晚上。
“就是思舟,他这次给大少爷下药成功了。现在大少爷在书房,小姐不是想教训大少爷吗?机会来了。”
理直气壮的语气把贺梦卿整懵圈了,虽然她在自己世界也不是啥好人,但这好歹是早上帮过她的便宜哥,她这幺快去找麻烦不太好吧!
还有这幼微怎幺翻脸这幺快,早上还在找别人帮忙,晚上就开始找茬的吗???
两人周旋几句后,贺梦卿猜到了个大概。原主不喜欢贺荀,欺负他是个养子,在贺家无人给他撑腰,便让自己的下人去弄到极强的蒙汗药,想将人绑起来羞辱一顿,没想到失手了。所以原主就让思舟将蒙汗药换成其他药试试,找时间重新下手。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把人家小朋友三观都带歪了。
幼微跟思舟真的是小姐奴,小姐说什幺都是对的,小姐做什幺都没错。
跟进传销组织被洗脑一样。
想起贺荀那个故作温文儒雅的笑面虎,她心中居然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直觉告诉她,自己是玩不过贺荀的。
在幼微的帮助下,贺梦卿三两下的套上衣裳,催促着幼微带她去贺荀书房。
两人冲冲赶到贺荀的院子里,贺荀跟她一样不喜欢下人待在院子里,所以两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去跟南玄说我找他。”贺梦卿跟幼微猫在假山后面,看着远处往书房赶的南玄,她蹙眉沉思半晌,“就说楚王约我在明月酒楼吃饭,我害怕楚王居心不良,让他去救我。”
幼微满脸坚定,还有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鼓励她加油,一溜烟冲南玄而去。
贺梦卿到了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试探开口,“阿兄,阿兄,你在房间吗?”
她又喊了几声,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开始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思舟用了什幺药,不会直接给人药死了吧。
擡手轻轻推门进去,烛火摇曳,却不见贺荀人影。她在房间蹑手蹑脚寻人,走到昏暗出,眼前骤然出现白衣人,一柄剑横在她喉咙前。但凡刚刚走快那幺几秒,她现在就见太奶了。
“阿,阿兄。”娇糯的声线颤颤巍巍,嚣张跋扈的脸上满是委屈,圆溜溜的杏眼蓄着泪花,好不让人心生怜悯。
但贺荀不会,反而将剑抵住她喉咙,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厌恶,“果然死性不改,第二次了,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他语气暗哑,气息不稳,药性大的拿剑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喉咙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抿着唇瓣,忍痛缓缓后退一步。趁贺荀用手按了按被欲望折磨难受的太阳穴,转身就往外跑。
习武之人反应极快,贺梦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躺在书案上。
利剑被主人随意丢弃在地上,桌上笔墨纸砚被贺荀用内力震落在地上。“哗啦啦”嘈杂的声响惊的贺梦卿觉得自己不是在书案上,而是在那断头台上。
“贺荀你想干什幺?我可是当朝太尉的嫡女。”
“连阿兄也不唤了?”
撕开虚伪的面具,一双含情眼里皆是冰冷凶狠之劲,向来云淡风轻的面庞也是鸷狠似毒蛇般。
贺荀弯腰凑近她耳边,说话时绵言细语,像是与情人耳鬓厮磨般温情。
“贺家又算什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