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续接Ch.74破窗效应)
施若宁按响谢惟的门铃,她的心在剧跳,这样做无疑是自寻短见。
这是温铮良才出车祸的时候——施若宁并没有出轨。
肉体出轨罪行难藏,精神出轨也总有蛛丝马迹。
即使她上交她的手机,应该谁也找不到这样的蛛丝马迹。
但她没有办法。
施若宁只是害怕谢惟的影响。
从蜻蜓点水,到地动山摇,施若宁不是第一次见识过这样的人,最开始云淡风轻无一怒,生气的时候会带来不计后果的风暴。
温铮良和施若宁还到不了死灰复燃的那一步,正确的说,他们还没分手。
但白天在医院里,谢惟却先对她说。
不要同情温铮良……
他的眼睛承认他的嫉妒,预想她的同情会是那出尔反尔的黏着剂。
他能在共同的朋友还没彻底离场的时候,不顾风度把她拽到应急通道里,再然后一定是施若宁不敢赌的后果,她只能安抚他。
施若宁第二次按门铃,才听见脚步声。
男人没有给她开门,只是隔着门给她报了一串数字。
他给她报数字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狷傲,他的心情随着她的出现又回归了平均值。
施若宁的手指颤了颤,很快意识到那串数字密码是什幺。
是男人的生日。
她很有可能要一直过来。
施若宁踌躇了一瞬,还是顺着密码按开了门。
她自愿走进去了。
施若宁低着头,看见男人穿着拖鞋,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除军靴以外的鞋,家居鞋,但她依旧怀揣着那种敌暗我明的感觉,没有一丝放松。
她其实应该告诫他,不应该再冲动,做那样在医院里突然拉走她的事情。
她和他没有私情,肉体和精神出轨都没有。
他做那样的事,会把她立成靶子。
但她的嘴唇还是黏住一样,没有开口,在谢惟又静又烈的目光下,她也看不清,她和温铮良这样耗下去,到底还有没有价值。
这是破镜重圆最好的机会,这也是及时止损最好的机会。
该不该。
谢惟把她堵在门口,当然不知道施若宁曲曲折折的内心戏,她绝对有高看他的地方,又有低估他的地方,实际上,谢惟比施若宁早一步发现,施若宁有点怕他。
他当然没有在施若宁面前发过火,他也很少发火,但施若宁不知何时认定他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疯子,还要好言好语供着。
这不,松口来他这里了。
想到这些,谢惟反而愉悦,恫吓总比没有影响力好,干脆直截了当地问她:“什幺时候和他断了?”
她看了男人一眼。
不知为何他深邃的五官复上一层温柔。
真是阴晴不定的类型。
他巴不得看她分手,没有半点要给挚友转圜的意思。
但他的问题却突然照清了她的内心,她对温铮良的爱终究抵不过对那个家族的厌恶,避之不及的还是温氏那个铜墙铁壁的家族,一次又一次,错把天真当勇气。
施若宁目光下挪,泄气后是诚实,她说了一句:“我想等他伤好,去跟他谈。”
温铮良如今躺在病床上,现在就去跟温铮良提分手,她做不出来。
“真的要等他伤好?你确定不是又给他一次机会?”
施若宁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谢惟笑了笑,缓口气,语气就落下来:“不要给他幻想,就像……你现在对我做的这样。”
她怔愣,但她擡头看谢惟的神情,说苦涩,倒也不是。
他赢了不是吗?
她自愿踏进这扇门的时候,就赢了。
只是赢得挺艰难。
谢惟这辈子还没有赢面这幺小的时候。
他俯下身,桎梏住她的腰,在医院里是第一次,在这里第二次就孰轻孰路。她虽然有些讶异,但并没有激烈抗拒,谢惟把怨气都发泄在吻她的力度上。
在他家里。
她做错了。
他们吻到一处。
唇舌缠绵的声音渐响,施若宁的耳朵尖渐红,昏暗的玄关处全是湿腻不放手的亲吻声,她的舌头快被吃掉。施若宁微微握住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抵抗他,心中却想起自己在家里挑选成套内衣的动作,似乎真实的自己早就知道会这样糊涂下去。
这时,突然电话响了。
不是她的,是谢惟的。
谢惟的唇舌反而因此缠得更紧,她唔了两声,把他推开了,洇湿的眼睛让他去接电话。
男人定定看她扑扑发烫的脸,背过身摸出手机去接。
“……喂,怎幺了?……什幺我在哪?我在家里……”
施若宁看见谢惟的耳朵也有了颜色,但她只是呆呆看着,他跟自己绝对不是一种心境,她是羞与耻,他是强兴奋。
男人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摁灭了屏幕。
她还没问,谢惟却道:“是我弟。”
他说谎了。
不是他弟,是温铮良,但他并不想在两个人好不容易终于有突破的时候,提到她男友。
这时候查他的岗,看来温铮良是察觉了什幺。
但这时石子投进去,就沉到深海里,激不起谢惟说谎打草稿的慌张,他心里的折磨却又开始了,温铮良会不会打她的手机。
也许会,也许不会。
一通也许会打来的电话,挤占在谢惟本就不宽广的心胸里。
没有时间了。
“别……”
“起码别在这里……”
她的话语被男人吞入腹中,都变成了细润的、见不得人的呻吟。
没有私密的概念,来不及骗她去床上,就在玄关引诱她。
谢惟边欺负人边解自己的衣服,他的手摆脱她的阻止,强势探进她的裙底。
初露的淫态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
无论是淫态,还是羞态,他都收藏在眼里。
原来他亲她,她会湿。
“真可爱。”
他夸她,声音沉沉,微佻的语调像敷衍一个孩子,神情却入迷。
“……别看了。”
话是冲他说的,但施若宁也不想看他散发热气的精壮身体,直面到负距离,都是罪行。她偏过头,双眸动荡,但那里又冒出了更多的水。
他们的距离就没分开过,谢惟托着她的身子,磨她的姿态放荡,腹肌和分身都被那淫露擦得硬透。
“啊……唔嗯……”
她不是只翕动一双唇,下面的那双就立马被男人插满,溅起了沫,她叫了一声,谢惟的形状无比明确地顶到她最脆弱的地方。
和他给她的感觉一致,缴械臣服的侵略。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性爱带着破坏欲。
——破坏她的心防,还是破坏她的自我?
施若宁不能在高潮的时候想这个问题,一定会偏颇。
施若宁也根本不敢看她的阴唇是如何包裹住那陌然兴奋的分身,性器相连的摩擦吞噬她的理性范畴。
她的大腿内侧,泛粉的部分越抵抗,他腹肌上的青筋就越明晰地立起,跟着立住的还有那根肉杵。
插,搅,勾。
没有虚招的抽送。
如果说做爱,他们当然是契合的。
即使他们聚会只能坐对角线,碰杯也碰不到彼此,但谢惟仿佛已经知道他们是契合的。因为知道,众人眼目下,小事小节都拘谨了太久。
勃起,射精,把觊觎的爱意灌注到她的子宫。
他的欲望根源就在他身边,这让他像不知餍足的野兽一样索取她。
男人的身躯正好能复住她柔弱无骨的胴体,谢惟觉得她应该藏在自己的肋骨里,射精的时候他也不忘这样想。
如果换他是温铮良……哪一边的背叛会更痛彻心扉呢?
谢惟认为自己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