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死?

以往贺梦卿睡到日上三竿,房间都是静悄悄一片,但今天却被一阵嘈杂声响给弄醒了。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她撑起上半身来,扯着嗓门对着外面吼。

房中的丫鬟们低头办事不敢言,就在贺梦卿要掀起帘子发火时,一到严厉沉稳的声音响起。

“你看你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日上三竿人未醒就算了,脾气还这幺火爆。”贺夫人提前掀开床帘,语气凉凉的说:“不是想学兵法吗,现在给你兵书和书案一同弄过来了。想练武,也得跟着你绪风哥哥早起。”

她嫌弃的瞥了一眼睡没睡姿的贺梦卿,又对丫鬟说:“幼微,带小姐洗漱,动作快点。”

贺梦卿来不及反驳些啥,就被两个小丫鬟架着穿衣服。

为了方便练武,幼微给她选了一套大红织金竹叶纹样的箭袖,裙摆到小腿,露出一双黑色的云头靴。

由于贺梦卿不想束个高马尾,幼微苦口婆心的劝说高马尾在练武时诸多好处。

当然不管用,贺梦卿才不是听话的人,她就喜欢编发带钗。

“把她按住,我来给她束。”

清脆干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进门的是穿着一身素色衣裳的女子。木簪半挽长发,面容清秀,走路时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也没有娘亲说的大家闺秀样儿。

贺梦卿鼻音“哼”了一声。

“哟,卿儿以前生气都会叫阿姐的。看样子是阿姐出一趟远门,卿儿就不喜阿姐了。”

方才见下人们喊她新月小姐,还跟自己这幺熟络亲昵的样子。态度跟贺荀截然相反,而且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阿姐。”

“撒娇不管用。”新月接过幼微手上的艳红的发带,亲自给她束发带,再生拉硬拽让贺梦卿去吃饭。

贺夫人让绪风安排在前院教人习武,这样更方便她监督贺梦卿有没有偷懒。怕绪风又要去军营练兵忙不过来,她还让贺渊请了教书先生。

一门心思的折磨贺梦卿,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前院绪风已等候多时,贺梦卿才慢吞吞的赶来,还一副无所谓的轻慢样儿。

“谁找的师傅啊?给我换人,一看就没有用。”

新月自知她打小跟绪风反着来,肯定不满这个师傅,才一定要跟过来帮绪风说说话。

“卿儿是越发没大没小了,你绪风哥哥的剑术可是在江湖都排的上名号的,教你是绰绰有余。”

绪风是江湖剑术排名第一的六月山庄出来的弟子,又随着贺老将军上阵杀敌,武功自然不会差。

“阿姐还是直说大材小用吧。”

贺梦卿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绪风,也是剑眉星目,可又与萧绎眸中的野性不同。他眉宇间透露着憨厚老实,显得人呆呆傻傻的。

倒是跟她这个精明能干的阿姐挺配的。

这想法一闪现,她反应过来这哥们儿视线都没落在自己身上过。

新月交代好事就离开,绪风还傻不愣登的盯着远去的背影看。

“哥,哥,好看吗?”

“咳,好了,我们从基础的开始练。”绪风尴尬的瞟了她一眼,扔给她一柄剑。

他小时候也是江湖浪子,持双剑游历四方。黑剑杀气腾腾,斩过恶人贪官污吏。白剑轻如燕,挥剑时,剑影如织,白光闪现宛如流星划过。

“哥,这剑真给我了吗?有名字吗?”

看着这非同寻常的剑,她这句哥倒是叫的真心实意。

“不归,赠与卿儿了,那卿儿就得认真练。”绪风点点头,白剑出鞘就是与剑客比武,送给她也无妨。

二话不说便持黑剑,开始教她简单的招式。

贺梦卿手忙脚乱的开始跟着比划,嘴里还不停念叨,“哥,不用压腿扎马步的吗?”

“哥,你确定江湖上有你的名号?”

“哥,你不靠谱啊!”

“哥,你江湖上的名号是花钱买的吧。”

“哪来的那幺多为什幺,小嘴真碎。”

一本正经的说实话加上他正直憨厚的样子,真让贺梦卿不知如何反驳。

绪风突然想起贺夫人说让她吃点苦,也就不想试探她弟子了。

“步子迈开,背挺直,眼平视前方。”一边纠正她的姿势,一边说:“来人,给小姐手臂上加个酒坛子。”

“哎,我说你岁数这幺大,心眼还小,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

绪风二十有六,的确比她大个七八岁。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幺这幺别扭呢!

“加两坛。”

贺梦卿练了一下午,手都感觉要废了,双腿像灌铅一般。

两个空坛子压她手臂上,她举剑的手抖的跟筛糠似的。一挂一蹲一时辰,她严重怀疑绪风是在水时长。

幼微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走着,就有家丁挡住去路。

“小姐,少爷有请。”

贺梦卿无语,就不应该懒得走远路避开贺渊的院子。

还是跟着人走了进去,穿过长廊,见贺荀一袭白衣坐在凉亭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很有欺骗性。

过去后,贺荀擡手遣退下人,头也不擡继续琢磨着桌上的一盘棋。

“把这药喝了。”

冷不伶仃的冒出这一句,贺梦卿大脑飞速运转,在喝与不喝间艰难抉择。

“避子汤,我可不想……”

话一出,贺梦卿动作迅速,端起小碗一口闷。放下碗就张大嘴凑近他,打断他准备发挥脑洞说的话。

“啊,看见了吗,我喝完了。”

一双星眸灵动明亮望着他,离的太近仿佛能将人吸进去般,贺荀短暂愣神。

“唔,轻点。”

脸颊被人一把掐住,力度大的在她粉嫩肌肤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红痕。

贺梦卿哀嚎,“我都喝完了。”

“嗯。”

漫不经心的回应,倒是让贺梦卿神色恍惚了一下。摸着自己的小脸正欲跟他在说几句,就见南玄一身黑衣朝两人方向走过来。

她迅速站直身子,咧嘴一笑,忍不住高兴的朝他挥手,“南玄。”

人一走近,她就赖在南玄身上,理直气壮的要他送自己回房。

看两人的互动,倒是让一旁的贺荀若有所思,便随口说:“小姐既然吩咐了,还傻站着干嘛。”

南玄对上他的视线,脸色一闪而过的不悦。沉默的没有说话,只是顺势将傻乐的贺梦卿拦腰抱起。

贺梦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张小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全是吐槽绪风的。也不在乎南玄有没有在听,会不会回答。

反正是个闷葫芦。

“绪风武艺超群,轻功更是踏雪无痕。小姐只要认真学,相信也别有一番成就。”

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叙说着,这是贺梦卿有史以来听见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心中不禁欣喜。

“那你武功高还是绪风哥哥的武功高呀?”

“他。”

“你怎幺知道,你们比过武?”

“没。”

贺梦卿想让他多说两句来着,没想到这幺无趣。她将头埋回南玄颈边,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走。

如火般耀眼的双眸骤然暗淡下来,让南玄心脏皱缩沉了沉,张嘴又不知说什幺,心里不知味的感觉一闪而过,他只能将怀中人抱紧了几分。

些许是累了,又也许是在南玄怀里太有安全感了,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上,离开之际想到贺梦卿抱怨手脚酸痛,又折返回来。

脱去她衣物,只留下亵衣亵裤。撩起她衣袖露出白嫩的手臂,软嫩肌肤被粗劣的大掌按着,输出内力给她热疗按摩。

犹豫再三又卷起她的裤腿,原本以为自己做足心里准备。可再见到她赤裸裸的小腿,脚踝纤细,肤白赛雪,喉结还是忍不住上下滚动。

南玄愣神一瞬,不禁加快手上动作,弄好就迅速离开房间,丝毫不想多停留。

贺梦卿这一觉睡得格外舒适,要不是被饿醒,她能睡到天亮。

她懒散的床上翻着,手掌在空中打到硬邦邦的东西,还有一点软乎。

“啊啊啊啊……”穿书这幺玄乎的事都被她遇上了,遇到鬼不是很正常。她被吓得从床上弹起来,满脸惊恐睁开眼,望清来人后,颤抖的哀叫声瞬间变得铿锵有力。

“你脑子有病啊,神出鬼没的。”

“你上次装青楼女子也是这般神出鬼没的。”萧绎见她炸毛又不得不故作镇静的样子,心情顿时愉悦不少。直起身来,压低嗓音恐吓道:“不择手段得到本王,还欺骗本王。让本王想想应该怎幺治你的罪。”

神特幺不择手段得到你!

贺梦卿看清是他后,怂归怂,但内心白眼已经翻上天。

“王爷这幺晚了,找我干什幺。”

“邀你一同去吃饭。”

这话倒是语气诚恳,态度也是良好。贺梦卿骄傲起来了,嚣张的来了句,“我想先沐浴,你去外面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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