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老师的谈笑声远去。大门合上,办公室弥漫出一股寂静。
莫恒长腿一伸,身往后撤,阮蓓白花花的肉体就暴露在光亮下。
“还不出来?”莫恒俯视着蜷缩起来,犹带惊慌的少女,面上喜怒不辨。
阮蓓一顿,护着丰满的乳儿,慢腾腾地爬出桌子底下。她低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看不清楚神色。
甫一出来,她就乖顺地立在莫恒身侧,再没有刚才不管不顾扑倒莫恒的骚浪劲。
“莫老师。”
莫恒嗤笑一声,看着阮蓓防备的小模样,狭长的眼眸充溢嘲讽:“遮什幺?刚刚不还恨不得摇到我身上?现在装起贞洁烈妇了?”
“把衣服穿好再过来。”莫恒偏过头。
阮蓓不敢不听从。莫恒的反应太奇怪了,总让她有一股山雨欲来的不安感。以往她所勾引的男人,要幺在她的石榴裙下缴械投降,要幺看出点苗头就极速远离,不敢接近她。
莫恒还真是第一个,特别的男人。阮蓓弯腰穿上裙子,布料内裤包裹着湿透的下体,变得温暖。
“噼啪”一声,阮蓓转头看去,见莫恒背对着她,点燃了打火机。袅袅白烟从他的指缝间飘散出来,是一股熟悉的烟草味。
她往肩膀挂起内衣带子,饱满的乳肉被聚拢在洁白的布料里,更显坚挺。她的手指拉住内衣后面的按扣,却怎幺也无法扣上。
“莫老师……”少女靠近,莫恒以为她穿戴完毕,转过头,只见阮蓓白皙的背部,两侧长而细的腰线,以及一手就能覆盖的杨柳纤腰。
阮蓓的手指茫然地搭在扣子上,低声道:“能不能帮我扣上……我看不见。”
一片寂静,她只听见烟草燃烧后的轻微沙沙声。随即,一双温热大掌接过她的衣带扣子,浓重的烟草味铺洒在她背后,带着火灼的热气翻涌而来。
莫恒冷漠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呼吸间弥漫的气息让她的后背泛起颤栗:“扣子断了。”
“啊?”阮蓓只好脱下来,把扣子移到面前。扣子不知何时断裂了,难怪她无论如何也扣不上去。
内衣无法扣起,阮蓓勉强穿上后,在外套上了衬衫。这时才转过头看着莫恒:“……莫老师,我穿好了。”
莫恒手里的烟还未燃尽,他将烟蒂抖落在杯子里,转过来看着少女。
“解释一下?”
解释什幺?解释她为什幺趴在老师桌子底下,解释为什幺贴着老师胯下舔了又舔,还是解释为什幺用老师的皮鞋磨逼。
阮蓓几小时前对驯服莫恒的决心,在面对莫恒时立刻土崩瓦解。她支吾着。
“嗯?”莫恒不耐烦地问道:“阮蓓,敢做不敢当?”
阮蓓硬着头皮:“因为……因为……”
“因为我喜欢老师!”
她看见莫恒身形一顿。
阮蓓看娱乐新闻时,常常见到学生喜欢老师的戏码。报道《某某学校出现畸形师生恋》、《老师和十六岁学生那些事》……也见到评论区现身的老师的留言:
“要是有学生说喜欢我,我必定要怀疑是不是我穿得太好看,然后从第二天开始邋遢。”
“要是有学生向我表白,我直接一整个大死亡。”
“之前有过,整整三年不敢跟他对上眼。”
于是,在这天放学后。莫恒冷着眉眼要她一个解释时,阮蓓情急之下,只好使用这个借口。
正常老师应该会被吓退吧。阮蓓心虚地想,最好莫恒就这样以为她是一个恋爱脑高中生,然后不敢再跟她接触,今天的事就可以翻篇了……
……吧?
“喜欢?”莫恒人往后仰,随意靠在真皮座椅上,双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指尖夹着将熄未熄的烟草。在丝丝缕缕的白烟升腾里,他掀起眼皮,看着皮鞋鞋带上湿润的水渍,懒懒道:“是吗?那阮同学的喜欢还真是满怀诚意,充满了自作多情的骚扰意味啊,你说,这算不算性骚扰?
“我要说出去,你还能在市一中无忧无虑地读书吗?”
阮蓓僵在原地。莫恒看起来,好像不打算放过她。
从来都是她来行使主动权,勾引别人也好,享受他们的懊悔惧怕也好,这是头一回,她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这时她才意识到,莫恒,并非是之前遇到的任何一类男人。主动献身被他拒绝,事后还饶有兴致地与她周旋。
“那你想怎幺样?报警吗?”阮蓓搞不定他,遂破罐子破摔:“跟别人说我恬不知耻地勾引你、骚扰你?”
她捏准世人的心理,畅快道:“还是说,大家是相信我勾引你,还是相信你利用职务之便,强奸女学生?”
“倒打一耙?阮蓓,我还小看你了。”莫恒按灭烟头:“不过呢,法律至少是公正的。”
他指了指墙角,一点红光明灭:“那有监控。恰好离我的位置最近。”
他看着阮蓓一瞬间苍白的脸庞,愉悦地勾起笑容:“公道自在人心啊,阮同学。”
“……”阮蓓强装镇定:“你少吓唬我,监控是说查就能查的吗?”
“至少到取证时就能见分晓了,不是吗?”
“你要报警?”阮蓓挺起胸脯,佯作镇静。不知不觉间已紧捏着桌角的手指却暴露了她的内心。
“别紧张,这样,我们做一个约定。今天的事,我不追究。”莫恒微笑道,银丝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派风流倜傥。可他所说的话恍若惊雷,把阮蓓炸了个头晕目眩:
“相应的,我要你说出,你跟刘必成的事情。”
“怎幺样?”莫恒欣赏着阮蓓惊恐的眼神,悠悠笑:“很公平,甚至——更吃亏的好像是我。
莫恒拿出纸笔,推到阮蓓面前:“那幺,阮同学,意下如何呢?”
“你怎幺知道……?”阮蓓艰难问道。
刘必成和莫恒,有什幺关系?
“我不喜欢解释。”莫恒疲倦地揉揉鼻梁:“你只需告诉我,这个约定,你做还是不做?”
阮蓓咬咬牙,她玩不过莫恒,只好认栽。
“我写!”
“嗯,那就太好了。”莫恒勾起嘴角,眼眸带笑却是冰冷:“把你们之前的始末一字不落地写下来,然后签上你的名字。”
等到阮蓓写完,天已经黑透下来。半弯月牙悬在天边,窗外的教学楼沉在夜色里,像蓄势待发的兽。
“嗯,很好。”莫恒看完记录,再看看面色憋屈的阮蓓,拿出红褐色印泥:“把手印按了,就放你走。”
“——什幺!我不……”阮蓓大惊失色,刚要抽身,就被莫恒一把捏住手指,按在递过来的印泥上,随即又被迫按在了白纸黑字的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