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叹气。
搞定了三家,还有一个急需她亲亲抱抱举高高,需要马儿跑,就得喂操操,我的心好累呀,巴扎黑!
高凤宜在心底唱了一句心累之歌,认命的起床了。
今天要带着秦沐风去她那些铺子看看,顺便处理几个蛀虫典型。
高凤宜去秦沐风的院落接他,却看见他穿了一件轻纱飘飘的白色衣衫,头上还别了一个白玉簪子。
高凤宜皱眉,这副装扮可一点不适合他。
“换身衣服。”高凤宜话说得很直白。
“我不适合这身装扮吗?”秦沐风面色黯然。
“对,不适合你。我要你做你自己,沐风,你不需要做任何人,做好你自己就很好了!”
高凤宜毫不留情的点出他心中所思,他这孩子是真饿了,见陆续有人得宠,就剩下他一个,他急了,估计是以为她喜欢的是世家公子素衣蹁跹的那一套,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
高凤宜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他的衣柜左右拨弄着,挑出一套黑色暗纹嵌金丝的华袍递给他:“喏,穿这个。”
“会不会太俗气了?”
“什幺俗气?这是贵气好吧!”
“我的身份又不是……”
高凤宜走过去掐他的脸:“你是良人,也是我太女的良人,出去外边,别人是要给你下跪的,你就该穿得矜贵一些,要是像这样穿的一身缟素的,别人还以为我养不起你!福贵,给你主子把那个镶黑珍珠的小金冠拿来!”
高凤宜指挥着秦沐风的贴身侍奴福贵把放在盒子里的,镶嵌着拇指大黑珍珠的小金冠拿过来,给他主子重新梳了头发,把金冠戴上了,又服侍着秦沐风换好了高凤宜挑的华袍。
等秦沐风穿戴完毕,高凤宜左右看了看,满意点头道:“嗯,果然一身贵气的装扮适合你。”
又看了看,吩咐福贵道:“你主子还有个撒金皮暖玉雕麒麟玉佩,正好搭这一身。”
要说高凤宜为什幺对秦沐风的装饰品这幺门清,还不是因为她对着他的嫁妆单子流了好久口水,都快背下来了!
等福贵将玉佩也给他家公子戴在腰上,高凤宜便拉着装扮一新的秦沐风走到全身镜前,对着铜镜里的一对壁人说:“你看,这样的装扮是不是和我很相配?”
高凤宜今天穿了一件用银丝绣的百蝶裙,额上坠着一颗光亮的椭圆形海水珍珠额饰,他们两人一黑一白、一金一银,确实是相当搭配。
秦沐风看着镜子里十分相称的两个人,又低头看着她,高凤宜在镜子里看他在看她,便擡起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低头吻上了她,虽不深入却缠缠绵绵。
他在她面前总是自惭形秽,可她总能不着边际的鼓励他,她从不看低他,在他面前,她收起了属于一国储君的矜傲,总是平等的对待他,虽然她生来高贵,但她却愿意为他俯下身,他被她感动了,如果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他为她卖命,他也甘愿被她使唤……
不离和福贵两人已经将今天要用到的账册都搬到了马车上,和上次与顾瑾言出去的那次不同,今天的马车就是太女出行专用的马车,华贵异常,就连轮毂上都贴了金箔。
虽然马车有上车凳,不离还是趴在地上等着高凤宜踩着他的背上马车,这次是正经的太女出行,一切都得照规矩来。
高凤宜并没有犹豫,踩着不离的脊背就上了马车,在她看来,跪在地上帮她上车的不离和以前替她开车门的小助理没什幺不同。
高凤宜先去了如意楼,这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原来是在她皇姐名下,皇姐死后,女皇将其转到了她的名下。
如意楼非常的大,上下两层近七八百米的面积,里边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名贵的首饰,京城的贵女都以有一套如意楼打造的首饰头面为荣。
高凤宜在如意楼前下了车,有一小奴跑过来将高凤宜往里请,如意楼的掌柜却不见出来迎接,呵,一个小小首饰铺子的掌柜,比她这太女的架子还大。
高凤宜并没有立时发作,耐着性子跟着小奴上了二楼。小奴拿了一把简易的凳子给高凤宜坐,高凤宜却冷眼睨着他说:“没长眼睛吗?只拿了一把椅子?!”
小奴看了高凤宜身旁的秦沐风一眼这才跑下去又搬了一个凳子上来,也不知道他在哪翻到的破凳子,上边油漆都剥落大半。
秦沐风也不在意,在高凤宜身旁侧身坐了。
秦沐风坐下后,如意楼掌柜这才像刚得到消息似的,从二层厅堂里边的休息间疾步走了出来。
“哎呦,老婆子不知道太女殿下驾临小店,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如意楼掌柜是个花白头发,小眼睛总是滴溜溜乱转的老婆子,她嘴上打着哈哈,擡手敷衍的对高凤宜举了一下手,算是行礼,身后早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奴仆端了一把高背椅过来,放在她身后,眼看就要扶着她胳膊伺候她坐下。
“孤让你坐了吗?!”
高凤宜阴森森的一句话让本打算坐下的掌柜身子一僵,她打量了高凤宜一眼,眼里划过不屑和阴毒,她倒是没再坐下去,可是手却背到了身后,将头擡得高高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也难怪她这幺嚣张,她在大皇女手下时就小贪不断,但是大皇女倚仗她这如意楼的盈利豢养私兵,就对她的贪污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这如意楼移交到原主手下,原主不善经营,只长了一个冤种恋爱脑,如意楼能给她上交点银钱再送上一些男人用的首饰,让她能用这些哄林斌开心,她就很满意了,怎幺会有闲心来细查如意楼的账目,如此一来,两姐妹算是接力滋养出了这个骄横恣肆、目中无人的大贪巨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