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见她局促,大手握住她的肩头,轻轻地捏了捏,示意她莫要紧张。
九霄越是如此,槿清便越是紧张,九霄却是坦然的同霁月清风说起了他与她的种种……
不知怎的,九霄的话听在霁月清风的耳朵里有种炫耀的感觉,自然不是为了攀比的那种炫耀,而且得了珍宝迫不及待要与人分享的喜悦之感。
霁月清风一大早便听了一耳朵的恩爱之事,虽有惊讶,可转念一想,师父素来清心寡欲,对女色更是淡之又淡,今日却忽然转了性一般,对一个姑娘动了嫁娶之心,那姑娘模样漂亮可爱,又是只瑞兽,定是不会是什幺蛊惑人心的妖姬之流,若是真能一生一世一双一对,也是好的。
九霄的话音落下,霁月清风因着惊讶,沉默了良久。
九霄见槿清的脸蛋儿是越来越红,像一颗熟透了的大苹果一般,若不是两个徒弟在此,他定是要抱住她啃上一口。
九霄揽过槿清,一并坐到了软榻之上,槿清一直垂眸不语,只顾着害羞与震惊,方才听九霄那话,仿佛她嫁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九霄看了看霁月清风,正色道:“师父的事已经讲与你二人了,你二人的事情还有瞒师父多久?”
霁月清风闻言的瞬间便齐齐心虚:“我……我们哪有事情敢欺瞒师父……”
九霄轻笑一声,语气平平,音色淡淡,却说了一句旁不相干的话:“这道袍的衣领可是要加高些才好啊……”
九霄此言,让霁月清风不明所以的对视,这一眼,清风当即瞠目,霁月的脖颈上一枚红痕赫然在目……
事已至此,霁月清风的事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如实招来……
这二人是九霄游历四方的时候机缘巧合收做徒弟的,一个是弃儿,一个是孤女。
二人跟在九霄身边的时候年岁都不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近来九霄便发现他们越发爱斗嘴了,不曾想却是情窦初开了。
那道家典籍之中有双修之法,这二人竟就偷偷的研习去了。
听罢这对爱徒的故事,九霄竟有些感慨自己这个师父的失职,摇头叹息之际,目光又落在了槿清的身上,那娃娃一听到霁月清风说起了他们的故事,脸上的娇羞便全然不见,一副满心好奇的样子,九霄直觉得她恨不得抓一把瓜子来边吃边听。
槿清这可爱的模样让九霄忍不住发笑,却忽然灵光一闪,原来,不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粗心,是自己这个师父还未开情窍,方才没发现霁月清风的心思吧……
九霄摇头苦笑。
于此,槿清的辈分陡然提升,直接一跃成了霁月清风的未来师娘。
对于这个新的身份,槿清颇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怀念起了自己还是小福禄的日子……
不过这份拘谨也仅仅持续到了早课之后。
几人用过了早膳便前去做早课,槿清与霁月便仿佛成了闺中密友一般。
槿清生的可爱,霁月在她还是小福禄的时候便喜欢她,更遑论化成人形越发粉嫩可爱的槿清了,他们几人皆是道士,对于瑞兽自然不似凡人那般惊讶,反而是越发的心生欢喜,瑞兽白泽做师娘,说出去真的是一件倍儿神气的事情诶!
霁月自幼跟着师父,身边两个都是大男人,好不容易有一个姑娘能说说女儿家的话,自是要开心雀跃的。
槿清是孩子心性,霁月也才十几六岁,两个人颇有几分一拍即合的味道。
有了槿清,这国师府的笑语声比之从前多了许多。
夜幕犹如一层轻纱,将漫天星光笼罩其中,一派静谧祥和。
霁月清风为九霄整理好了床铺便退了出去,临出门前,霁月还调皮的冲着槿清眨了眨眼,其中之意九霄看得出,槿清却呆呆的没有看出,房门一关她便问九霄道:“霁月眼睛不舒服吗?”
“嗯。”九霄无奈调侃道:“可能要长针眼。”
槿清没听出九霄话里的调侃之意,认真道:“那你明天记得叮嘱她买膏药来贴一贴。”
九霄不想挑明惹得槿清害羞,便应声说好。
九霄起身关好门窗,转过身便将她抱起,一并坐在了软榻上。
槿清回过神儿便已坐在了他坚实的大腿上了。
九霄抱着她,就开始计划起了成亲之事,槿清懵懵懂懂,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们白泽一族没有那幺多规矩,若想和凡人在一起,只要那人不在意,倒也无妨……
只是……
槿清擡头,乌溜溜的荔枝眼眸中尽是不解:“一定要成亲吗?”
“你这是什幺话?”九霄惊讶道:“你都愿意与我双修了,难不成还不愿意嫁我?”
槿清闻言,急切道:“你……你先前怎幺不同我说,双修了就一定要成亲?”
九霄听得此言,心底一阵不悦,怎的听这话,她好像不愿嫁他似的,他眸色一沉,正色道:“是不是你早知道双修了便要成亲,你就不同我双修了?”
槿清一噎,莫名有了种上了贼船下不去的感觉……
槿清怔忡间,九霄只觉得她被自己猜中了心中所想,压抑住怒气道:“那你是觉得,不成亲你就可以白白与我双修,然后提上裙子,拍拍屁股走人?”
槿清气鼓了脸,犹如河豚一般,急切反驳道:“我哪有这样?”
九霄气消了些,将信将疑的问道:“那我听你这话,怎的好似不愿嫁我?”
“不是!”槿清转过头,直视着九霄的凤眸:“成亲不是小事,如何能这幺草率?”
“草率?”九霄越发不悦了起来,他怕她担心自己被玩弄,想许她一份安全感,这方才如此,怎的倒成了草率?
槿清听得九霄语气不对,就见他眸色逐渐冷冽,霎时间汗毛倒竖,怯生生道:“你……你凶什幺……”
九霄闻声一愣,他动气了,他竟然为着这娃娃的一句话就动了气……
修道之人最忌动生气动怒,这一层面上他一直克制的很好,可在遇到槿清之后他便频频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