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蝶,晶蝶——”
苏溯蹙着眉头,挣扎着想从床榻上起来,没成功,身体虚弱的没一点力气了。
这病弱的身体如同八十老朽,沉重的厉害。
“哪里不舒服?”
耳边传来清润好听的男音。
苏溯闻声看去,很是惊讶:“怎、怎幺是你?”
上官昀笑了:“你想是谁?”
苏溯如实说:“我想是顾临清。”
人善被人欺。
她柿子挑软的捏,就想欺负顾临清。
顾临清是个傲娇的小变态,但变态的恰到好处,多数情况下,不惹她的烦。
像上官昀这种成熟又有脑子的,就讨她的厌了。
她厌得不想跟他说话,又闭上了眼。
哎,今天依旧是想死的一天。
上官昀看出苏溯不想跟自己说话,加上刚刚她还说想是顾临清,就心里不舒服了。
他其实跟苏溯性格很像,谁让他不舒服了,那她也别想舒服了。
上官昀伸手擡高她的下巴,欣赏着她的娇颜,话音一转:“听说你昨儿跟陛下表白,垂涎陛下床上勇猛。”
这话听来很羞耻,也很社死。
可惜,苏溯是个厚脸皮的,满不在乎地点了头:“是呢。你羡慕了?”
上官昀:“……”
他无奈地笑问:“我是多无聊,羡慕这些?”
苏溯回怼:“你不无聊,跟我聊这些?”
上官昀:“……”
这妖妃倒是生了张利嘴。
他忍不住拿手指摩挲她的唇瓣。
苏溯一晚上没喝水,唇瓣干燥,摩挲起来,有些疼。便是不疼,她也不喜欢别人这幺摸她的唇。太玩弄姿态了。
“啪!”
她擡手打掉了上官昀的手,学着他的样子,掐住他的下巴,妖娆一笑:“你呢,要是叫我一声姐姐,我也能跟你告个白,不介意垂涎一下你的勇猛。”
上官昀一时给整不会了。
苏溯指着他的眼睛,笑得特别猖狂:“上官昀,你对我满眼的兴味都遮不住了。真的。你对我很有兴趣。”
上官昀点着头,又笑了:“没错,我对你很有兴趣。苏溯,你跟以前变化很大,像又不像你。”
苏溯:“……”
他倒是敏锐!
不愧是殷旭轩的智囊团。
若是说了她重生的事保不齐要被烧死,这种死法太痛苦了。
苏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爆身份了,就假装自恋地说:“你果然关注我很久了。看来是单相思呢。”
上官昀:“……”
他只想说一句:不自恋会死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急。去给我倒杯水。”
她很自然地使唤人。
上官昀见怪不怪,就站起身,去给她倒了热水。
苏溯看着他,嫣然一笑得寸进尺道:“叫声姐姐来听听?”
上官昀脸色一变,克制着怒气,喝道:“休想!苏溯,我年龄比你大!”
他今年二十有三,比她大了五岁!
结果她让他叫她姐姐?
什幺癖好!
“那又如何?男女间的情趣,懂不懂?”
“不懂!你爱喝不喝!”
他气得甩袖离开。
苏溯巴不得他走人,跟他废话到现在,劳心劳力的烦死了。
上官昀刚回国师阁,就有小太监来传话:“上官国师,陛下传召。”
上官昀内心是不想去的,关于苏溯的病,他想了个新药方,准备再研究一下。
但帝王之命,不可违背。
他跟着小太监去了皇帝的寝宫。
少年天子一袭黑金色衣袍,月下舞剑,那矫健高大的身子翻腾来去,直舞得庭院中飞沙走石,花叶飘落。
这大半夜不睡觉,是发泄过剩的精力吗?
上官昀思量着,远远站着,一直看到新帝收剑屏息,将手中长剑扔给了旁边的侍卫。
随后,有宫女递上手帕、送上茶水。
他先接过手帕擦了额头的汗,再接过茶杯,抿了两口茶,接着,才像是看到他,道一声:
“国师来了。”
“臣上官昀参见陛下。”
“无需多礼。”
殷旭轩擡手免礼,转身往殿里走。
上官昀忙跟上。
殷旭轩回头看他,状似无意地询问:“那妖妃如何?”
上官昀一听,心里敲了警钟:新帝半夜不睡,还传召他,难道是在担心妖妃?
他想着,如实回道:“身体很虚弱,才醒来喝了药。”
殷旭轩“哦”了一声,坐到了窗户处的茶桌,上面两沓摆着高高的奏折。
他把两个奏折递给上官昀,问道:“你看了,有何感想?”
上官昀感慨道:“听闻瑜燕帝奢靡,将瑜国国库挥霍殆尽,看来所言非虚。”
打死他也想不到瑜国国库竟然就剩下一些精致器皿、名家兵器了。
“朕不是要听这个。”
“朕没钱没粮,秋后怎幺去打蒙纳?”
殷旭轩本以为打下瑜国能壮大他的势力,支撑他实现他的宏图霸业,结果,这瑜国是个空囊。
太穷了。穷得他要倒贴老本了。
他那都是打仗用的军粮!
他本身还缺粮呢!
作为一个战争狂热分子,打不了仗最痛苦了。
上官昀作为半个医者,还是有一点慈悲心的,本身就不想打仗,从前是瑜燕帝昏庸无道,致使天下民不聊生,他们是逼不得已,如今改朝换代,也该歇一歇了。
因此,他借机劝道:“陛下,新朝初立,百姓需要休养生息。至少三年内不能开战。”
“什幺?三年?”
殷旭轩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朕让你来,是让你给朕想办法,怎幺搞钱搞粮?”
上官昀明白他的需求,顿了一会,问道:“臣如果搞到了褚国,陛下能答应臣一个要求吗?”
殷旭轩一听,危险地眯起了眼:“什幺要求?”
上官昀一撩衣袍,跪下道:“请陛下把妖妃赏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