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可皇上的病却迟迟不见好转,反而更严重了,白天还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到了晚上更是早早就要歇息,他实在无力国事,只能交由太子监国。
皇上越病越重,姜嫫只需要白天假模假样的侍疾,到了晚上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日日陪着皇上寻欢作乐。
可不陪皇上姜嫫也没能闲着,赵穆对她像是上瘾了一般,三天两头传她来秦王府,还弄得人尽皆知,可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没人敢多嘴。
秦王府的人眼里就没有规矩二字,明明后宫禁止除皇上之外的男子入内,可秦王府的侍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视旁人如无物,旁人也敢怒不敢言。
这日姜嫫刚刚洗漱完毕打算入寝,就听到窗户松动的声音,接着卫柒跳窗而入,径自来到姜嫫面前。
“姜昭仪,秦王有请。”
月影听到动静冲了出来,对着卫柒呵斥道:“放肆,你没见昭仪准备就寝了吗?再说后宫禁地,你一个男子怎能随便出入。”
每次卫柒翻完窗都会被月影训斥,渐渐地两个人反而熟悉起来,经常你来我回地斗着嘴。
“月影姑娘你总骂我干嘛,这是秦王请的又不是我请的,你以为我想大晚上的跑后宫来啊。”
“你……”
姜嫫被两个人吵得烦了,她穿好鞋走下床榻,对着两人说道:“好了,别吵了,我去就是了。”
“昭仪。”听说姜嫫说要去,月影连忙拉住姜嫫的手,想到每次姜嫫回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她满脸担心的嘱咐道:“小心一些。”
姜嫫对着月影点点头微笑一下回道:“知道了。”
等姜嫫说完,卫柒对着姜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姜嫫便跟着卫柒一同出了门。
姜嫫被卫柒带着来到秦王府,刚到赵穆的房前,卫柒就知趣地退了下去,留姜嫫一人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入房间。
姜嫫刚把门推开,就看见了拿着兵书坐在圆桌前的赵穆,他听见门开的声音头也没擡,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嗯。”姜嫫答着,来到了赵穆身边。
“皇上身子怎幺样了?”赵穆依旧一边看着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姜嫫。
“不怎幺好,怕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了。”
听了这话,赵穆面色一滞,翻书的手顿住了,可转瞬间他又恢复原状,继续问道。
“那裴琛和你说了些什幺?”
“他说要把你困在长安。”姜嫫回道。
赵穆听了不屑一笑,懒散的开口道:“就凭那群乌合之众还想把本王困在长安?凭太子,凭他裴琛……”
赵穆说着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把目光从兵书处抽离开来擡头看向姜嫫,眼神流连在姜嫫绝色的容颜上,然后缓缓开口道。
“还是凭你?”
姜嫫听着赵穆的话身上心下一颤,他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可姜嫫偏偏觉得刺骨的寒凉。
赵穆继续说道:“我本就厌恶长安,只想戎马一生,守大荣之盛世,可他们偏不让,为了一己私欲,要把我困在长安,你说本王该如何自处?”
姜嫫听罢,心中生出一丝动容,她看向面前的赵穆,他本应是金戈铁马,意气风发驰骋于天地之间的少年将军,但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偏偏把他绊在了长安,不得开心颜。
“秦王是翱翔于天地之间的雄鹰,自然无人能困住。”
赵穆没想到姜嫫能说出这番话,本来淡然自若的神情突然扭曲了起来。
他极其抵触这突如其来的交心之谈,想借助些什幺把内心的烦闷扫空。
他关上兵书,用命令的语气对姜嫫开口道。
“把衣裳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