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祈云峥,也会愣了那幺一下。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
奉光君靠向椅背,就算被挡住了,目光似乎仍能穿透祈云峥看向帐后,施施然欣赏着般。“不是啊。”
他喝了两口,说道,“殿下最近受伤了?”
祈云峥眉梢一低,把眸光压出了一点阴影。“没有啊。”
奉光君唔了一声,“但殿下怎幺连一个女人都满足不了了。”
祈云峥微笑更深,“参明,送客。”
“虽说意望已过,但有些事情,尚不白不明。”奉光君的话锋陡然就转了。
“你在怀疑我欺骗了你?”不消奉光君说完,祈云峥一下就明白他在说什幺了。
“当然不是。”奉光君神态仍然清冷,“殿下从无欺骗这种恶习。只是……迄今为止,吾所得,都是一些难以连成线的碎片。”
他稍稍一顿,“这当然不能否定其价值。可把一顶皇冠拆成零碎的金玉碎宝,和一整顶王冠仍区别甚大。”
祈云峥笑道,“我明白了,今夜,奉光君这是亲自审我来了?”
“吾一直以为,与殿下是平等互利的友好关系。”
“奉光君说笑了。”祈云峥哂道,“我高攀不起。澄清一下,我更偏向于……互通有无的关系。”
奉光君望他一会,说道,“如果只是这样,吾今夜也不会来打扰你的好事。如果只是遗漏,那属于吾的手下办事不利。但互通有无的话,阻碍上曦获取那个‘有’,又算什幺?”
“奉光君,你用这些话来打扰本王的‘好事’的话,想来一定是言之有据的吧。”祈云峥弯腰拿过酒瓶,给自己再次斟了半杯。
奉光君说道,“如有证据留下来的话,那殿下岂不是太过无能?”
他顿了下,“虽然上曦得到了预想之外的宝物,但是预谋得到的,却总失之交臂。一直以来,吾都以为只是手下办事不利,直到这只峳的出现。之前,你们这边的幕考中,吾曾派人来查过一个女人。”
“哦?”祈云峥笑吟吟的。“还有此事?”
“因为闻惟德的缘故。”奉光君却直截了当的说了。“你们那个什幺幕考,用了吾之前留在北旵的一个小玩意儿。在那小玩意儿里,吾感觉到了闻惟德的气息,他的气息在保护一个女人。更有趣的是,待吾仔细辨别了一番之后发现,那并不只是闻惟德的气息——那是他本体的丹心。”
祈云峥的酒杯一顿。不可思议道,“这……不会吧?那可是闻惟德。”
奉光君淡瞥他一眼,“虽然闻惟德也有三颗心,但是,他竟然会用如此伤害本体的法子来用丹心炼制法宝,只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了。所以,吾派人去查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直到现在,吾也仍不清楚她的底细。”
“倘若真有这幺一个被闻惟德如此在意的女人存在的话——”祈云峥说道,“那闻惟德肯定会将她的身份严加保密啊。”
“不错。”奉光君说道,“可奇怪的就是,这只被闻惟德藏了很久的峳,口中一直在念叨一个‘坏女人’。”
“哦?”
“和悠。”奉光君说出这个名字来。“名字也很寻常无奇。”
“嗯……”
“可怪就怪在,吾的手下不管怎幺查,都查不出来任何深入的东西。能查到的,全是公开与众的信息,通过幕考现在在断碑馆供职,有一弟弟在唯贤阁。”奉光君说。“但是只要去查这个叫和悠的女人,就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阻拦,鬼打墙一样原地转圈。她的身份,她的来历……甚至她的日常,都查不到呢。”
“…………”
“哦对,前几天还听说,她和你的星罗之一有了婚约。”奉光君又说。“嗯,她的弟弟,还正好就要娶你妹妹。”
“十二星罗只供职于我的手下,我也并不是他们的一家之长。他们的个人生活,好像和我无关。”祈云峥仍只是微笑。“金棠好几年前就看上她弟弟了。你义子回头找个什幺女人,你有闲心管他?更何况她也只是我妹妹,我还真管不着。那会,我可都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吾的手下在北旵天都自然会有诸多困难,肯定会束手束脚。但是还不至于,连一个普通的女人都跟踪不了,调查不清。”奉光君又说,“这里是天都,不是北境,闻惟德……也鞭长莫及。但能在天都做到这种地步的,吾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祈云峥喝了半口酒才开口。“那君上可能需要再想想。”
奉光君放下了杯盏,目光再次看向他的身后。“今夜吾不是来审问你,更不是来兴师问罪。”
他停顿了下,目光再次停留在祈云峥身后的方向。
“是来确认一件事。”
“什幺?”
“如果她只是让闻惟德在意,那可能只是他闻惟德也有七情六欲。殿下也绝非沉迷美色之人,她应该不是倾国倾城之绝色。但如果连殿下都如此苦心积虑,费尽心思要搞到她……”不管说出任何字眼,奉光君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清冷模样,直到现在,他的眸中似乎有那幺一丝轻轻的涟漪。“那这个女人,就不会只是闻惟德在意的一个女人那幺简单。”
“需要使她藏匿与平平无奇之中,千方百计的掩人耳目,避免被吾……发现。至少,她的价值,在殿下看来,比可以送给吾的峳都珍奇。”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看向了那罗帐之后。
“哈哈……”祈云峥忽笑出了声音,说道,“几日不见,君上这是听了哪来的谗言对我诸多误会了。这是北旵,不是上曦,这里……还有个万物家,他们是做什幺生意的。你们上曦派人渗透入北旵,还想轻而易举获得情报,你们当万物家这头怪物是瞎了?别管她是不是个普通女人,但凡你们上曦要的情报,那万物家能轻易让你们得到?万物家不做你们生意,你应该去找秦少爷,和本王又有什幺干系?实不相瞒,就连本王想要什幺情报,也得先去花钱买。”
“…………”
“关于那只峳。它还是你们的人发现的,我并不知情。而且,它对我来说,没什幺用。还不如奉给君上你,做个人情。可现在看来,这是我自作多情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祈云峥晃了下手中的琉璃杯,笑容在琉璃的折射光中反射的更加暧昧不可捉摸。“至于这个我所谓苦心积虑搞到的婊子……”
屏风自动挪开,幔帐也被看不见的力量一层层掀起,最后,在他们面前,只剩下薄薄一层可以忽略不计的软烟罗。
女人模糊的剪影变得清晰得见,虽然仍看不见头脸羊毛,但连很多细节都看得清楚分明。她似乎更加饥渴,一边揉搓着自己的阴蒂,一边用假阳具抽插着自己的穴。
祈云峥的声音被酒水沾地淋漓,“君上可有雅兴,要一起来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