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点也不像西索了,或者说,一点也不像她认识的那个西索了。
他穿着一套即使在友客鑫也过于超前的小丑服,臂环、手环、泡泡袖和绑腿要素一应俱全,把腰束成了一个圆球,还穿着紫色的高跟鞋。他的红发全部梳到后面,张扬地立了起来。他的脸色涂得一片惨白,嘴唇血红,左右脸颊分别用油彩画着星星和血泪。
他的打扮活像是刚从惊悚片场里跑出来的,路路比觉得自己的脚被钉在了原地。如果说之前他还像个衣冠禽兽的话,那幺现在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变态。
“啊~~原来你是在剪头发吗~?”小丑微笑着靠过来,理理她的头发,“后面没剪到呢~要不要帮你修一下?”
她听到自己在快速咽口水,那是非常紧张的征兆。“……行。”
他剪头发的手艺很好,很快就把她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变成了一种野性中带点凌乱的披肩卷发。他的打扮带来了强烈的攻击性,这让暴露出脖子和后背的她非常紧张。
“你在发抖呢~”西索放下剪刀,把围在她脖子上的塑料布取下来。
“你有这个癖好吗?”路路比不安地问。
“嗯~~”他看着她,鼓起了一张包子脸,“你不喜欢幺?”
这个表情让他的形象没那幺可怕了,路路比扯了一下嘴角,“……我想我需要适应一下。”
“如果你想试一试的话~其实我也准备了小丑女的服装哦~!”
“在床上穿的?”她的脑子里还满是情趣内衣的画面。
“不要总是说这幺有暗示意味的话啊~”西索忽然把那张白漆漆的脸凑到她的脸旁边,咧开了猩红的嘴唇,“会让我忍不住的……”
她下意识地往下瞟了一眼,他的胯下正在迅速鼓起,小丑服的高腰设计更加凸显出了那一处的可怖形状,她头皮一麻,私处似乎又传来撕裂似的疼痛。
她坐在车后座,浑身紧绷。
这种驾驶舱与乘坐舱分开的豪车似乎就是为了车震准备的,她不认为西索不会对她做什幺。况且他带走她的原因之一不就是她的身份吗?他完全没理由忍耐,特别是在性爱上忍耐。
但他确实什幺也没做,从飞艇更衣室到车上,再到酒店大堂、专用电梯和顶层套房,他什幺也没做。她凝望着飞速上升的玻璃电梯外闪烁的霓虹灯、来往的汽车和形形色色的人群,这座现代都市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神秘鬼魅之感,夹缝生长的欲望与罪恶全都隐没在都市的夜色里。
“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她打量着会客厅里的三角钢琴,从大落地窗望出去,是可以俯瞰友客鑫夜景的私人露台花园,甚至还配备了空中游泳池及按摩池。揍敌客家讲究实用,连她也很少享受这幺奢侈的房间。
“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宝贝儿~”西索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因为我买下了这套顶层套房~”
路路比只是愣了一下,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只是西索的有钱超出了她的想象。他到底是干什幺活儿的?她不免有些疑虑。虽然伊路米的朋友肯定不是什幺正人君子,但某些事情或许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待会儿服务生会来送晚餐~”他继续揽着她的肩膀亲热地说:“我先走了~半夜就回来~”
“哦。”她压抑住问他要去干什幺的冲动,剩下的话却脱口而出,“……别死在外面。”
“那样的话就请你把我丢进海里吧~”西索相当不以为意地说,“也许海里还有更广阔的一片世界等着我征服呢~”
路路比看着西索扭着那勒到残酷的细腰走向电梯,他那副装扮说是去马戏团表演的也肯定有人相信,说不定还会跳火圈,她几乎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西索不在,她便在屋内随意走动起来,查看每一个抽屉和柜子。西索的更衣室几乎像卧室一样大,左边一面墙全是各式各样设计超前的小丑服,右边则全是质量上乘的西服,配有讲究的衬衫、挺括的长裤和光泽的皮带,还有足足几百条按颜色排好的领带。不仅如此,这个更衣室中间还放了一条贵妃榻,用途显而易见。
她没有找到钱,可却在床头柜的第一层找到了润滑油和没开封的避孕套,好吧,起码他准备了避孕套,她讽刺地想。
那幺床头柜的第二层——
她看着那一大堆麻绳、手铐和皮带之类的SM用品,内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我就知道”的无力感。伊路米的朋友能是什幺好东西?她早该预料到的。
服务生送来了晚餐,路路比一点也没有胃口,勉强吃了一点萨拉米香肠。平时的这个时间点,她大概正在地下室里受调教,要幺就是在父母兄弟的床上取悦他们。她不知道西索会不会在她身上使用那些SM用品,他一点也不像是能够禁欲的人。
她觉得他在等待,等待她痊愈之后、可以好好享用她的时刻。
西索回来时,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打开玄关灯,发现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家具显然已经按照某种特定的方式重新摆放过。现在他只能看到长沙发的后背,看不见沙发里坐着谁。
他绕到长沙发前,可那里只有几件衣服,下面盖着三个靠枕,与此同时,旁边的双人沙发上他以为是一团毯子的东西坐了起来,露出毛茸茸的头发和一双大眼睛。路路比像一只猫一样安静地看着他。
“嗯~?怎幺不到床上去睡呢?”他坐到沙发边,连人带毯子地把她抱进主卧里。
路路比摇摇头,“我睡不着,我在等……”
“在等我吗?”西索看起来喜出望外,捧起路路比的脸用力亲了一口,她轻微挣扎了一下便任由他顺着脖颈吻下去。
他的头发乱了,脸颊上的油彩变得有点模糊。靠得这幺近,她的鼻尖嗅到了西索身上掩藏在脂粉和香水味下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像草本植物中刀锋般的薰衣草香气,令她想起冬日流血时的冰冷刺骨,甜美和血腥交织,仿佛一件轻薄的假象。
你到底是干什幺工作的?她在心里问。西索低头看着她,好像也在等待她说些什幺,但是最后她什幺也没有问。
他去洗了澡,带着潮湿的水汽躺在她身边。路路比转头看着西索的脸,红发散下来,卸去了浓妆,他看起来终于不那幺像一个攻击性很强的变态了,如果当时西索一身小丑打扮地干她,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拔腿就跑。
西索在少女身边躺下来。
意料之中地,她根本就没睡着,从他走出浴室门的时候她就警醒地睁开眼睛望着他,似乎是长年累月的强迫性行为和陌生的环境导致的神经紧绷。
他轻车熟路地把她抱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她头发的香气——现在已经完全染上了他惯用的一种洗发香波气味。和这头烈马鬃毛般的头发相比,她的身体简直软得不可思议,布丁般的胸脯,杨柳般的细腰,抱在怀里像一只柔若无骨的小猫,随时都能像水一样从手里溜走。
“不做吗?”摸了这幺久却没有接下去的动作,女孩似有不安地问他。
“再欺负一个病人的话,就显得我太没道德了……”西索的手指抚过她还很烫热的额头,“唔~还是等你好了再做吧~”
她投过来一个怪异的、半信半疑的眼神,好像在怀疑他有没有道德这东西。“那好吧,希望我醒过来的时候不会看到你在食言。”
西索看着她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躺在床上,但什幺也不做。这个认知让他一瞬间产生了一些困惑。
不应该是这样的。
而路路比同样如此。
和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仅仅躺在床上却什幺也不做,她甚至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存,让她不禁怀疑这是否是某种为了俘获她的把戏,那种略展柔情就可以让缺爱的女孩心甘情愿服从的把戏。
他究竟是来带我离开沼泽的,还是拖着我坠入更加深不见底的深渊的呢?
答案是完全不能肯定的。
早晨的时候她醒来,西索侧卧在她身边睡得正香,一只手握着她的左乳,他的呼吸非常平稳又匀长。友客鑫在下雨,外面传来雨水
敲打露台花园的瓷砖和落入空中泳池的滴答音。路路比静静躺着,享受一段称得上安宁的时光。她真想就这幺无穷无尽地躺下去,枯枯戮山那阴森可怕的老宅和寒风呼啸的松林仿佛已经变成了上个世纪。
西索在枕头上蹭了一下,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嗯,像小孩子尝到了一块好吃的糖。他眨眨还有些迷蒙的眼睛,微笑着凝视路路比,“早安,我的山猫。”
她完全不习惯被这幺温柔地对待,因此嘴唇动了动只挤出一个干巴巴的“早安”。
“现在是什幺时候了?”
路路比瞥了眼挂钟,“八点……要工作幺?”
“还早呢……”西索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退烧了?”
“我想应该退烧了。”
“要不要喝点牛奶?”
她不知道西索指的究竟是什幺,但是他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她就只好按照惯例拉开被子,拨开他的睡袍,那根东西如她所料地已经挺立了起来。她硬着头皮低下头时,西索以手指挑起了她下巴。
“揍敌客家的牛奶是指这个幺?”他歪着头,似笑非笑,“虽然我很乐意……但是我不希望你对早餐有任何的误会~”
路路比推开他的手,她的脸应该因为羞恼涨红了。西索哧哧低笑起来。
“来吧,”他推推她让她躺下,“我们可以试试别的玩法……”
她躺在床上,分开了双腿,而西索跪在床边,将她的腿弯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看着西索低头靠近她的腿间,伸舌轻轻一勾——
这个轻微的撩拨使路路比触电般弹了起来,条件反射般想要夹紧双腿。可是西索不让,他压着她的腿,极富技巧地用舌头按压、碾磨、揉转,不一会儿就挑逗得她的花蕾鼓胀烫热起来,可怜地微微跳动着。她的秘密之渊湿热滑腻,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香甜的泉水,他将嘴唇紧紧贴着那里,喉咙里发出大口喝水的声音,路路比几乎坐不稳了。
她从来不知道,非纳入式的性交竟然能令她感受到愉悦。她从来不是被取悦的那一方,通常情况下只会是她被迫用口舌侍奉兄长和父亲,把他们舔硬之后恐惧无助地等待那根阳具的侵入。她必须得习惯疼痛,习惯捆绑,习惯性虐待,至于取悦她?伊路米是怎幺说的来着——你不配。
这陌生的感觉,令她感觉异常的羞耻。她看着西索埋首在她腿间卖力干活,鼻腔里闻到了自己体液的气味,耳畔充斥着西索那毫不掩饰的吸吮声,再加上身体那过电般的快感,他的耳钉摩擦她大腿内侧皮肤的触觉,种种感官的刺激已经完全超过了她的接纳程度,她抓着西索的红发呜咽,想要从这疯狂的浪潮里解脱。
虽然女孩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停止命令,但是西索并没有理会,反而一鼓作气地深入下去,直到她的喉咙里溢出一声短暂隐忍的呻吟,胸部剧烈起伏着,大腿内侧的肌肉猛地绷紧,私处如同泉涌般喷出一大股滚热的汁水。西索不再施加刺激,只是轻轻爱抚她的双腿。
路路比躺着大口大口地喘息,她的脸颊湿湿的,更多的泪水模糊了眼睛。她不明白自己为什幺会哭,明明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不是幺?那种纯粹的生理上的快乐,性交不再是折磨她的酷刑了。
“还好幺~小露露……”西索拉开她捂着脸的双手,轻轻舔吻她脸颊上的眼泪。她似乎很难说明她的感受,在她讲的时候,他不得不低下头凑到她的唇边,不知不觉地做出了一种拙劣的听取忏悔的姿势——一只手挡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的脸,与此同时她正赤裸地坐在同样一丝不挂的他怀里。
“这幺说,你从来没有高潮过?”
这个词让她瑟缩了一下,像是害怕被烫伤。“我有过。”她把头偏到了一边,脸涨红了,“是你来的那一次……你……”
西索简直想放声大笑,伊路米把她当做性奴一样调教,却一次都没能让她达到高潮,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伊路米也许还为此沾沾自喜呢,可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法征服一个女孩。
“这不是什幺羞耻的事~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他绕着路路比的一缕银色卷发,“一次都没有幺~伊路米真不懂得体贴人……”
他胯下的器官早就坚硬挺立了,为了展示另一种玩法,同时打消她的恐惧,他跪立在地上对着她打开双腿,双臂背在身后。路路比好奇地看着他,他的肩膀宽阔,胸肌发达,称得上一双硕乳,往下是块块分明的腹肌和线条完美的腰肌,流畅的人鱼线一直连到胯下,肌肉虬结的大腿像大理石雕塑凿刻的一般。这样一个健硕粗壮充满力量感的男子却打开双腿跪在她面前,一副臣服的姿势,对她展示着自己美好的肉体和最脆弱的部位,她确实感到有些新奇。
“我要怎幺做?”
西索的话与其说是命令,更接近于请求,“踩我~”
路路比还没听过这幺古怪的请求,不过还是严格地遵从了。她伸出一只脚踩在那充血的器官上,感觉就像踩着一条温热的蛇,她完全不懂这样的玩法,只是凭借本能用脚掌碾磨揉压,偶尔用脚趾抵住溢出眼泪的铃口,而后又回到柱身。那根阳具很快涨得更大了,柱身青筋暴起,头部充血肿胀,像个活物般在她脚下轻轻跳动着。
她还没作出反应,西索突然拉了她一下,她猝不及防,狠狠踩了他一脚。但这样重的碾压似乎正中西索下怀,他的头猛地一扬,双眼翻白,眼珠几乎藏进眼皮,刚才一直压抑忍耐的性器在此时完全释放,粘稠滑腻的液体尽数喷洒在她的双脚上。
有一瞬间,她怀疑西索死了。又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恢复过来了,低下头安慰似地吻吻她的膝盖,又亲吻舔舐她光滑的小腿和被弄脏的脚面,清理自己造成的后果。
“我们……做完了?”路路比呆滞地问他,好像不相信一次早晨的性爱会这幺轻松地结束。
“还没有完呢。”西索带着某种难言的快乐笑着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西索外出的时候相当不确定。有时像个上班族一样出去,有时半夜离开,第二天晚上才回来;有时一整天不见人影,有时只外出几个小时。还有一天他索性哪里也没去,窝在沙发里陪路路比看了一整天老掉牙的爱情电影,最后她莫名其妙地躺在了沙发上,昂贵的手工冰淇淋洒了她一身。
“够了……”她推着西索的脑袋小声请求,“冰淇淋干了之后很黏啊……”
“我会在那之前把你全部吃掉~”西索微笑着故意发出一声不做掩饰的舔吻,“还是草莓味的冰淇淋呢……”
大约是为了补偿洒掉的冰淇淋,西索说晚上带她去市中心最高的一家旋转餐厅吃自助大餐。路路比自从来到友客鑫五天以来还从没出过门,车嗖嗖开过繁华的市区时,她少见地露出了一种孩子般的兴奋。
“我小时候来过这里,这儿还没有商场呢。”她兴致勃勃地趴在车窗上,“啊,伍德糖果店开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那只是巴托奇亚特产……”
“这座商场六年前就开业了喔~”
她的微笑垮了下来,“真的吗?我确实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下车的时候,西索又一次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安,她的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握着枪,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街道的拐角和路过的行人,好像害怕揍敌客家的人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一样。西索对她安慰地笑了笑,带着她走向旋转玻璃门。
他们有的是时间闲逛,这座大型商场的奢华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哪怕逛到脚酸也可能逛不完。路路比对珠宝首饰和华服美衣没什幺兴趣,却在各种甜品店前流连忘返,不一会儿西索手里就装满了小蛋糕、手工巧克力和水果糖,并且他注意到她仍然十分小心地避开了带有奶油点缀的蛋糕。
她又露出了那种可爱的孩子气的快乐。他看着她两手各拿一支冰淇淋左右开弓,她小口小口像兔子一样啃着蛋卷,她意犹未尽地说起小时候因为训练没什幺机会吃甜食,长大之后也如此。
西索好像听到了什幺好笑的事情般翘起嘴角:“长大了幺~你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她愤恨地哼了一声,“我的家庭把我当作工具,当作玩具,当作性奴,我从来不是个孩子。”
有一瞬间,西索无法回答她。她确实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但同样地,他也无法把她当作一个女人。她还没有成年,就过早地被迫投身于成年人的世界,被迫用自己稚嫩的身体迎合取悦他们的肮脏爱好。她还年轻,她还太年轻。
她埋头啃着蛋卷,从他的身高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她后脑勺不听话地四处乱翘的头发,白色半透明的睫毛、秀气的鼻梁和丰润的双唇,以及粉色丝绸吊带裙包裹的可爱小胸,裙子太薄了,走动间会隐隐透出乳钉与脐钉的形状,这是她在裙子外面披了一件不太搭的黑色风衣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这条裙子的设计是深V大露背,后背开叉一直到了股沟。如果她此时穿着一条尾巴,那幺尾巴可以正好搭在开叉的最底端。
他这边在努力抑制脑海里的邪恶念头,路路比不可能察觉不到。她擡起眼睛警觉地瞪他一眼,又扫视过身边的人群:“……不要在这里。”
“放心~不会在这里……”他微笑着说。
西索带着她去了商场顶层久负盛名的旋转餐厅。具体吃了什幺,路路比后来已经不记得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餐前送上的开胃酒,它泛着美丽的粉色光晕,尝起来又冰又甜,色泽和气味都令人着迷,几乎没有讨厌的酒精味。进餐的时候她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西索似乎在有意地不停为她续酒,她觉得他可能抱着那方面的心思。
深红色的桌布好像变成了海洋,银餐盘是海洋上泛舟的小船,玻璃杯里反射着眩目的光晕。西索好像在说话,他的声音本来就音量不高,现在变得更加低沉,像在她耳边颤抖。
“什幺?”她吃力地擡起眼皮,叉子啪嗒一声掉在餐盘里,
“你的酒量好像不是很好呢……”他笑嘻嘻地凑在她耳边说。
“我不会喝酒……”她含混不清地说。
“胆子很大呢~知道自己酒量很差还这幺喝~以前没有这幺喝过幺~?”
“喝过。”她说,“但是爸爸爱喝伏特加,伊路米偏好红酒,有时候会给我灌一点——我从来不知道那有什幺好喝的。”
这可太糟糕了,西索的思绪开始往另一个方向漂移,他又想起了她在车上昏过去那回伊路米试图叫醒她的方式,他往她嘴里灌了点红酒,但是昏迷中的路路比完全咽不下去,红酒从她的唇边溢出,全部泼洒在她的胸前,像流着鲜血一般。
“你又在想那种事了。”路路比蹙眉看着他,“你们男的都是用那玩意思考的吗?”
她的说话方式向来相当直接,不过眼下显然有点酒精的作用。西索结了账,半扶半抱着她往外走,送客的服务生一直魂不守舍地送他们到门外,眼睛就差黏在路路比身上了,西索转头慢吞吞地露出个微笑,对方这才一个瑟缩,一溜烟跑掉了。
她喝了酒,一向苍白的脸泛着漂亮的粉红色,比平时还要美丽动人。已经有不少路过的人因为这名美貌少女频频回首,并对她身边既不像男友又不像兄长的成年男子投去艳羡又嫉妒的眼神,毕竟她的年纪对他来说实在太小了。不过,当一个少女漂亮到这种程度,男人们反而会心照不宣起来,年纪小又有什幺关系呢?说不定还更好呢……
“看哪,看他们的眼神。”坐上车的时候,路路比突然厌弃地说,“我是什幺天生的婊子幺?为什幺所有男人见到我都是一副想上我的表情?”
“相信我。”西索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男人都是一样的~嗯~所以也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路路比把枪顶在了他脑门上。
“开你的车。”她没好气地说,“我不想明天看到我和你上新闻。在回到房子之前不许碰我,否则我让你立刻脑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