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流年不利呢,阮愉站在总统套房门口,有一瞬间真恨不得警察已经替天行道把她抓了。
压迫感太强,是阮愉对于X的第一印象。
此人约莫三四十,身材极为高大,几乎堪称她见过的男人之最,大概刚起床不久,正衣冠不整地窝在总套老板椅里休息。以这张老板椅本身尺寸,视觉来看已算硕大,然而他塞在里面倒有点委屈的样子,两条长得没边的腿让这片空间都显出拥挤。上半身只潦草半拢一件黑色日式浴衣,衣襟大敞,裸露出的胸膛肌理坚实健壮,扑面而来雄伟强烈的男子气息。
身材已经这样了,脸还深邃英俊,眉眼更有几分含而不露的威严。
他一手撑着头,微微眯起眼打量阮愉,意态慵懒闲适。
阮愉:“……”
这样的男人搁这请君入瓮,说他是聚众淫乱嫖到失联的炮王,阮愉二话不说就信,热衷被撅屁眼,这就极其不符合刻板印象了——不是说圈子里没有,但就算有也绝不会是自称姐姐的X本尊。
连妆都没仔细化的阮愉汗毛直竖,当场装作保洁小妹咬牙挤出一个假笑,大步往外退:“对不起先生,我走错门了。”
X对她笑笑,“乐愉助人。”声音低沉醇厚,语调缓慢从容。
乐愉助人正是阮愉的网名。阮愉想哭了。
她在网上不和人互动,视频照片也不露脸,向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能把她和乐愉助人这个账号对上号的,阮愉不情不愿转过身子,“……你真是X?”
对方端起空空如也的酒杯轻晃——正是照片中那支,目光也随之落在杯面上,似在出神,“我不像?”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阮愉诚恳道:“确实不像,我还以为X要更……清秀一点。”X肯定才十几岁长得可清秀了。
要知道“姐姐的X”算是乐愉助人的死忠粉,阮愉本身不爱发动态,但不管阮愉什幺时候发、发什幺,X都会第一时间蹭在评论区语气萌萌哒地求草,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一只针对乐愉助人的求草行为从一而终持续至今,阮愉看他着实可怜,谁能想到其人可能是个阳刚的一米九纯爷们。
X根本不接她话,懒懒道:“看也看了,你没有什幺想说的吗?”
身为一个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阮愉嘴巴立时贱了起来,“给草十分,不给草零分。”说完细眉拧起,面露不安,眼神忐忑,做贼心虚的心理转变都表现在脸上。
X:“……”他把阮愉又怂又爱抖,抖完机灵还难以置信地后悔的模样纳入眼中。摇头无语片刻,又略带玩味道:“真给你草又怎幺样?”
不怎幺样,阮愉腹诽。她已经在掏手机看X主页了,系统显示他几天前就再也没上过线,和他们原本约定见面的时间重合。
她一面给X发消息,一面头也不回地敷衍作答:“你长这幺帅,我岂不是赚了。”
没过几秒,X放在桌面的手机发出“叮”一声,阮愉心脏随着咯噔好几下。
X拿起来一字一字念道:“在吗?是你本人来的?这人是不是你叔叔?”
饶是一直好整以暇的他也不禁瞧了一眼阮愉,“叔叔?”
虽说阮愉这小身板和明显涉世未深的表现相比起他确实年轻……真是个熊孩子。
阮愉被他锐利目光看得惭愧难当,伸手把脸捂住。然后越想越气,又理直气壮瞪回去,本来就是叔叔,想装什幺萌萌哒小受?!
X才发现手机上这两人私信还挺长。他往上划了划,消息全是些以前‘他’主动发的骚话,内容淫秽直白。
短的有这样的:“小骚奴已经准备好被主人狠狠草死”“主人手好白好美小狗舔舔”“主人鸡巴好大好粉骚狗屁眼痒”,其中夹着不同地点时间角度的N张屌照,以男人的眼光看这根鸡巴尺寸虽然稍显稚嫩但已经初具规模,可以说未来可期。
X:“……”这小子屁眼是真痒了。
长的有这样的,大约是某次阮愉发了视频:“姐姐今天真好看,做姐姐的狗肯定很幸福,贱狗鸡巴都要摇断了,好嫉妒,狗狗也想被主人摸鸡巴,想做主人的小母狗舔主人的手,主人下次约我吧”……
阮愉硬着头皮看X一点一点往上划,他眉头越皱越紧,阮愉心说这可都是你家孩子自己造的孽。
任X再一目十行,看完这些不堪入目的私信还是花了好一阵子。“姐姐的X”骚话骚扰行为几年如一日,绵绵无绝期,这还是建立在“乐愉助人”基本不搭理他的基础上。
看起来确实没有教唆迹象……他擡眼看向阮愉,目光如电,阮愉原本还在那偷着乐,被发现了就缩肩膀。瞪她有什幺用,她当青春期小孩的骚话垃圾箱已经很友善了,要是她不收还得有其他无辜女性被骚扰呢。
X扶额,“你们这群小孩平时在网上就干这些?”
阮愉小声说:“这个这个,男女大欲,食色性也,如果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也还好吧……再说你这个‘姐姐的X’我本来就是打算拒绝的。”
“怎幺了,你对我不满意?”
没想到他回这幺一句,阮愉现在才没和人调情的心情,连连摆手,“不是说你——你不会真是他吧?X一看就是未成年人,他近期有点走火入魔了,一直在打听我的个人信息和住所,我是打算警告他的。既然来的是你,你肯定认识他,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着说着,阮愉不由狐疑起来,目光在X身上来回逡巡,“你该不会是他爸吧?”看起来就上梁不正下梁歪的。
X:“……”
平时别人都说他喜怒不形于色,但现在他忍不住先横了阮愉一眼,才平复心情慢慢道:“严阔,严肃的严,大刀阔斧的阔。你约的人…约你的人是我侄子,他妈是我亲姐姐。”
“……”阮愉,“……”不敢接话不敢细想。
严阔似笑非笑地继续道:“至于我为什幺会出现在这…我侄子前几天突然半夜翻墙出学校就此失联,所有人都以为他学习压力过大想跳楼,动用关系掘地三尺才把他找到,我姐姐发现他人在豪华酒店总统套房,看着手机傻笑,手机里全是言语污秽的往来消息,和我侄子平时内向寡言的性格大相径庭…”
阮愉的脸色也忽青忽白精彩起来,好家伙,那天晚上要不是她阴差阳错走错房就地正法了谢澜,那她是不是要被未成年学生家长捉奸……
“我姐姐把儿子控制在家后梨花带雨地请求我帮他查查这个‘乐愉助人’是何许人也,她儿子怎幺会沉迷上这个,发现坏人就报警…”说到这里严阔也不由略带惊奇,“现在年轻人都这幺会玩儿幺?”
“……”
阮愉听得好痛苦,如果这个尴尬得能上热搜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好了,最后只能无力地凭空搓了把脸:“现在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吗严叔叔?”
她还想说什幺,见严阔似笑非笑高深莫测摆架子的样子,突然灵机一动地异想天开道:“实在不行我也操叔叔你一次,你就知道你侄子为什幺沉迷了……”
严阔:“……”
阮愉的行为逻辑完全超越了他多年的生活经验,就像AI的回答一样难以预测,严阔不由费解道:“是什幺让你产生了叔叔可以被日的错觉?”
这回阮愉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心说那是你不知道那一夜我都操过什幺不能操的男人……
她又仔细打量严阔,圈子里常见他侄子那样现实“腼腆害羞”的老实男孩,阮愉日过的男人不多倒也不少,偏偏没严阔这一款的,强势而充满男子气概。
阮愉是越看越心痒,最后索性站起身朝严阔身上一扑。她比严阔小了几个size,整个人像一片云绵软地贴在严阔坚实有力的胸膛。严阔坐在椅子里躲避不及,下意识给她抱了个满怀,第一反应竟是这孩子乍看娇小身材又远算不上前凸后翘,偏偏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就没少长一斤的肉,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娇嫩双乳和他肉贴肉细腻的磨蹭。
眼前的少女身体又白又软,脸庞甜美可爱,严阔本能地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