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清在心中只说是那敖晟染了疯病留宿在自家中,望龙王叔父尽早前来将其接回家中疗养,而那密密麻麻的一整张,则尽是槿清历数敖晟惹的祸事,言辞虽有些夸大,倒也不算太过失实。
槿清洋洋洒洒,刷刷点点写完了书信,放下羊毫笔,待那宣纸上的墨迹干涸之后,将其折叠,连同那龙鳞一并塞入了信笺之中,施法唤来了信鸽,衔住那装有龙鳞的信笺便飞走了。
书信送了出去,槿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感慨道:“终于能把这两座瘟神送走一个了……”
九霄笑了笑,心中一阵得意,这槿儿对这两个情敌当真是一星儿半点的好感都没有,他上前轻揽住了槿清的身子,询问道:“那你表哥怎幺办?”
槿清反手环住了九霄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肚子上,声音闷闷的传出:“不知道,他就是个扭股糖,比敖晟难对付多了。”
九霄没再说话,心中暗暗苦笑,他面上虽然云淡风轻,可哪个男人愿意留一个整日整日觊觎自己心上人的男人在自己家中?
好在槿儿与他两心相印,否则九霄当真是要怄死……
几日后,东海果真来了人,却只来了一个东海六公主。
那东海龙王最是好色,妻妾成群,子嗣繁多,偶尔不见了一两个也根本无所察觉,所以敖晟不见了这幺多日,他那龙爹也不曾过问过。
如此看来,敖晟对槿清这只一面之缘便穷追不舍的劲头子还当真是有迹可循。
三太子敖晟与六公主敖春是同父同母所生,兄妹二人自幼感情较好,那日三太子晒个太阳便不见了踪影,也只有六公主和其母亲着急上火。
恰巧此时,西海八太子与北海四公主成亲,此等联姻那必然是要轰动四海的,如此,东海龙王一家势必是要举家前往至此恭贺太子大婚的。
敖晟身为东海三太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就在老龙王准备着清点人数,准备出发之时,赫然发现自己的三儿子不见了,又恰在此时,虾兵蟹将来报,并呈上了槿清的亲笔书信。
老龙王一见那龙鳞,如何还能不信?白泽一族不争世事,除了奉命前往人间为有德君王带来祥瑞之气外,从不参与什幺纷争,断不会存了什幺旁的目的而在三太子身上使什幺心思,更何况自家儿子什幺德行他做爹的如何能不知?十有八九是又看上了哪家姑娘,争风吃醋惹出来的祸事。
老龙王一怒,三太子的娘亲便只会哭,六公主为平息老龙王的怒火,当即自告奋勇前去将敖晟带回。
六公主此举,让老龙王的怒火平息了几分,便将此事交给了敖春之后,带着一家老小,前往了西海去恭贺八太子大婚去了。
槿清虽未见过这位六公主,但那敖晟总不会不认识自家妹妹。
槿清万万没想到的是,六公主竟又是一来不返的……
槿清欲哭无泪,终于明白了这好色原来也需要遗传……
原来,自那日槿清给东海送了信之后,迄今为止,日子也一直没安生过。
九霄为了气那两个情敌,依旧整日里一副虚弱不堪病恹恹的样子,槿清就日日在他房中,说是照顾,实则云雨。
那二人看在眼里,气的险些喷火。
槿清也实在是想不通,她与九霄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两个人竟然还能对她不死心。
直到六公主的到来,为这原本就鸡飞狗跳的日子越发的锦上添花了。
那日六公主前来,槿清一带她进来,便赶上了敖晟在与槿宴为了槿清的一个眼神儿而吵架。
六公主还以为发了疯病的哥哥受了欺负,二话没说上去便对着槿宴开了火,结果这六公主连一句话都没说完,便顿时春心荡漾,对槿宴一见钟了个情……
槿清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目瞪狗呆,这兄妹二人一见钟情的模样还真是如出一辙……
于是几番言语过后,这敖春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再后来,槿清发现,这兄妹二人的死缠烂打亦是如出一辙,由此,槿清猜测,这十有八九是龙族的一贯作风,言传身教不是没道理的。
六公主留下来以后,这国师府彻底的热闹了起来。
敖晟卯足了劲儿的帮着自家妹妹倒追槿宴,槿宴卯足了劲儿的逃,敖晟借着自家妹妹缠着槿宴的功夫便去槿清面前晃,每每都被槿清劈头盖脸的骂出去,仍是锲而不舍,乐此不疲。
事情发展到此处,槿清万万没想到,九霄亦是万万没想到,只是相较于槿清的气鼓鼓,九霄倒是坦然多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整日里抱着槿清看热闹不嫌事大。
虽说女追男隔层纱,那敖春也是生的一个娇滴滴的可人模样,可就是入不了槿宴的眼,整日整日对她避之不及。
九霄别无他法,只好继续称病拉着槿清一并腻歪在一起躲清净,将一整个国师府都让给了这三尊大佛,连霁月清风都整日整日的闷在房中不肯出来。
敖晟换了策略,觉得先帮自家妹妹把槿宴拿下再去追槿清,这样便能少了一个情敌还能卖自家妹妹一个人情。
槿宴被这对兄妹缠上,其惨状可想而知,敖晟与敖春无所不用其极,连霸王硬上弓这种事都做下了,可这槿宴也是个硬骨头,硬生生的挨着就是没让敖春得逞。
不过,天时地利人和到底还是眷顾着这对龙族兄妹的,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终究还是被敖春得手了……
那日清晨,槿清方才刚刚醒来,尚且还在九霄的怀里,二人正腻歪的欢,那龙六公主便急慌慌的前来敲门。
九霄前去开门,见是敖春,甚是不解,还不等他发问,敖春便急慌慌的叫着槿清。
槿清听到呼唤,便起身披上了外氅前去查看,结果那敖晟一见槿清便急慌慌的朝她借起了衣裳。
槿清不解,便问她作甚要借自己的衣裳穿,那敖春直接亮出了裙摆上的一条大口子,声称自己的衣裳划破了,又出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一身衣裳,便只好向槿清来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