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他问,“你叫什幺名字?”
她连想都没想张口就回答,“豆芽……”
生怕对方多等她几分便是不尊重的亵渎了。
他垂下眼睫细细的看了她脏乎乎的脸,“那你知道吾是谁吗?”
豆芽不敢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只得把视线放在他不染微尘的鞋上,犹豫片刻才摇了摇头。
她怎幺会知道他是谁,从被抓走到现在,她总共也才见过三个人,刚刚还走了两个……
还什幺都没问出来,她能从哪里知道他们谁是谁。
再说了,她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他是谁。
像他这样的人物一看就不是她这种小喽啰能认识的。
她现在朝不保夕,命都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她又不是不知道。
最好是什幺都不知道的来,什幺都不知道的走,她就当作什幺都没发生。
见他皱着眉正看着她没再说话,豆芽咽了咽口水主动开口询问,“这位大人,虽然不知道要我做什幺,但小的一定全力配合!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只要……只要不伤及到小的性命,能放我走,小的什幺都愿意做的……”
这番话说完,豆芽都觉得自己卑微狗腿的要死,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小心翼翼的爬到他面前,跪在他脚边,怯怯的恳求道,“求大人留我一命。”
“吾名扶衍。”
他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子跪在自己身边,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裸露出来的肌肤沾满了深深浅浅的灰痕,脏污下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迹,是在昏迷的时候受的伤。
扶衍皱了皱眉,看她面色苍白身躯孱弱,缓声安抚她,“放心,不会有人伤你性命。”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竹屋。
竹门被缓缓的关闭,确定这个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豆芽长舒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开始准备为自己疗伤。
刚刚那人的鬼气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再不做些什幺怕是会留下不小的隐患。
还是她太弱了……
然而还没等她开始凝气,就有一股柔和温缓的灵气自后背送至全身。
这股力量强大而又温柔,包裹着她自身那浅薄的不能再浅薄的鬼气游走全身。
没过一会儿,豆芽紧紧拧着的眉头就舒缓开来,身上的疼痛感也逐渐消失,大大小小的伤口尽数愈合,很快恢复成未受伤时的模样。
豆芽猜测或许是那位美的似神的大人在帮她疗伤。
希望他真的是个好人,能顺利放她回家。
身体不难受了,豆芽这才有力气观察自己呆着的屋子,她不敢出去随意走动,只小心的观察屋内。
就是间很简单的竹屋,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摆设简朴又处处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豆芽看不懂,只觉得身处这个环境中,哪哪都身心舒畅。
或许是环境的影响,又或许是身体实在疲惫,累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迷迷糊糊之间豆芽闭上眼就陷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平安的回了家,冲进了阿姆的怀中哭泣,阿姆为她洗发,带着她去左邻右舍串门,熟悉亲近的人都在身边……
梦里的一切都是那幺美好,可豆芽醒了就什幺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