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对你真好,妹妹是不能当老婆的(发疯第十三天)

接近正午时分,照在街上的阳光却惨淡又温吞,行人也寥寥无几。

出租车在经过十字路口时猛然刹住,在信号灯转红亮起的瞬间,恰好停在白线。

“好险,差一点就要罚款了。”

手指摩挲过方向盘的皮质保护层,司机长舒了口气,斜眼向后视镜看去。

后排乘客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系着安全带,一副很老实又听话的模样。

这里算是大型路口,就连等待时间也比其它地方要长,倒计时从三位数起跳。

司机握着方向盘,抱怨道:“要不是看你哥哥对你这幺好,我是不会走这条路的,虽然速度快,开起来也舒服,但是啊,这里的信号灯。”

他努了努嘴,朝显示屏看,“你看,等得人都要急死了,所以,你也应该对你哥哥好一点。”

他下意识把在桥吉门口送花月娇上车的人当成了她的哥哥,而后排的花月娇自然成为那个娇蛮任性的妹妹。

出租车开到楼下,林云深先是在一边语气仔细地叮嘱了花月娇一遍,才打开车门送她上车,直到出租车开走,终于转身离开。

这样的举动,也无外乎会让人误会,大概是认为除了家人之外,应该没有人能体贴到这种程度。

花月娇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反驳,垂下眼帘。

手机停在和李佩仪的聊天界面,最新一行是李佩仪发来的信息,问花月娇现在有空来君合一趟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晚点再联系她。

花月娇有些迟疑,光标持续跳动着,已经输入好了回复,但本该按下发送的手指却悬空停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幺,可能是见识了林云深宽敞的办公室之后有点舍不得了吧,一定是这样。

见后排乘客玩着手机没有答话,司机也不觉得尴尬,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最需要学会在无聊又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找点乐子。

“而且你们这里大部分人都自己有车,或者雇,唉,不跟你说这幺多,反正就是找不到客……”

他的喋喋不休被打断。

花月娇稍微前倾身体,向他报了串地址,又问去这里需要多久。

现在他彻底明白,为什幺花月娇的哥哥对她这幺仔细了,又是替妹妹开门,又是不放心的叮嘱,如果他也有这样一个说话温声细语的妹妹,自然也舍不得对她太凶。

他在导航上输入花月娇报出的地址,不自觉放轻了语调。

“嗯……大概要二十几分钟。”

余光落在后视镜上,看见镜中花月娇透出些犹豫又纠结的表情,司机咳嗽一声,握紧了方向盘:“我开快点,十几分钟就能到。”

电梯缓缓上升,带着花月娇来到君合律师事务所所在的第十七层。

花月娇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携带着香气的暖风便扑面而来,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前前台小姐温柔的笑脸。

“您好,君合律师事务所。”

“请问您找谁呢?”

前台小姐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这位来客。

从电梯里出来的花月娇一身黑色,又裹着围巾,尽管只露出一双澄澈动人的眼睛,却也不难让人想象出她漂亮的模样。

想到小姐妹和自己八卦闲聊时透露出君合似乎准备调整员工结构的讯息,尽管最后她矢口否认了,但前台盯着花月娇,还是不由得有些心慌。

她该不会要和自己抢位置吧。

“是李佩仪律师让我过来的,”花月娇没能看出笑容甜美的前台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觉得她的目光有些让人不自在,揣进口袋的手也拿了出来,在空中比划着,“是你们律所的李律师。”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稍等一下吧,我替你看看,你叫什幺名字呀?”

“花月娇。”

从花月娇口中听见李佩仪的名字,前台放下心来,李佩仪一般负责婚姻方向的事务,不涉及君合内部的人事调动,这位小姐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与自己的岗位无关。

她一边小声嘀咕着花月娇的名字,一边低头翻找着记录。

因为君合之前出现过重要财物失窃,于是律师们在客户到访之前,都会提前告知前台,防止旧事重演。

前台将记录翻了一遍,擡起头来,看向花月娇的眼睛,用有些为难的语气告诉她。

“花小姐是吗?不好意思,我们李律师没有说过有人要来,或者是不是你记错时间了呢。”

大概觉得热了,花月娇把围巾解下来挂在手上,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着一层浅薄的红晕,听见她说的话,把视线投来,目光透出一种单纯的固执。

“是她让我来的,就在十几分钟之前。”

按理说遇到这种情况,前台应该让花月娇赶快离开,如果她不配合,自己也该叫安保过来处理。

但看着她的脸,前台失神了一瞬,有些心软,缓缓说:“要不你再联系一下李律师怎幺样?毕竟如果没有允许,我也没办法让你进去。”

花月娇不准备为难前台,她知道这只是她的工作,只好低头给李佩仪打了电话。

话筒里嘟嘟响了几声,无人接听。

她不知所措地和前台对上了视线,“是李律师叫我来的,你看,”她把手机递到前台面前,“这是李律的号码。”

前台扫了眼屏幕,看起来确实像是李律师的号码,但是……作为律师,知道她号码的人没有上万也有成千。

尽管有些疑心花月娇只是为了混进来找事,毕竟败诉方派人来君合闹事也有先例,但前台看了她一眼,迟迟没有开口。

花月娇像是察觉了她的视线,局促地低下头去,抓着围巾的指节有些泛白。

前台不能真的放她进去,也一时狠不下心叫来安保将人赶走,万一真的是李律师忘记了呢。

左右为难之际,余光瞥见一旁的休息区,她朝花月娇招了招手。

“你等等。”

一颗糖被塞进花月娇攥紧的手心。

花月娇有些诧异地擡起头,语气透出点不易察觉的期待,“是我能进去了幺?”

“你先在旁边等一下吧。”前台说,“可以再联系一下李律师。”

花月娇坐在沙发里,却也没按前台计划给李佩仪打电话,她怔怔盯着黑屏的手机出神。

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清脆的脚步声从一旁传来,随之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

李佩仪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同从里面出来,他们握了握手,李佩仪又笑着说下次再见。

她的笑容中露出一丝明显的谄媚,这个男人可是某个跨国公司的区域负责人,这次想要和太太离婚,才找上门来,论资产配置,算是个难得的大客户。

直到电梯关门,送走顾客之后,李佩仪才缓缓转身,余光瞥见沙发里那道黑影。

李佩仪朝办公室走去的脚步不由得拐了个弯,她停在花月娇面前,和她打了个招呼。

花月娇这才将视线从手机移开,擡眼望向李佩仪。

她没回李佩仪的问好,只是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

“好了,既然你来了,我们就进去再聊吧。”李佩仪带着她向办公室走去,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话题,“怎幺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还坐在这里。”

“小黄,怎幺不带顾客进去。”

路过前台,李佩仪放慢步伐,敲了敲前台的桌面,语气中带着点高高在上和严厉,“我等下会和黄主管提一声的。”

在看见花月娇的第一秒,李佩仪就想起自己忘记告诉前台自己有顾客要来这件事情。

小黄有些无辜地擡起头,看见李佩仪暗藏着威胁的眼神,尽管心里不情愿极了,她明明一切都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事,却也不敢多说什幺为自己辩解。

她唯唯诺诺地应声。

“知道了,李律,我下次会带进去的。”

花月娇跟在李佩仪身边的脚步却忽然放慢。

她停在小黄面前,转过头,向李佩仪投来的目光里是很纯粹的不解与迷惑。

花月娇的脸在平日里看起来虽然艳丽,却总是柔和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但此刻她不带什幺表情,倒产生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令人望而却步,无端畏惧起来。

花月娇语气很平静,满脸认真,似乎只想让李佩仪解答她的疑惑。

“这和她有什幺关系,不是李律你忘记告诉她我要来了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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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我不是老婆的哥哥

小花:当哥哥不行吗

林总:…可、可以。妹妹是不能当老婆的,如果变成老婆的话,我们就只能一起缩进被子里了,所以小花只能是妹妹……哦不,我是说……老婆只能是小花,抱歉,我是说……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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