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养你倒是我的荣幸。”
周韵乐了,赤裸裸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放心,我很好养的。”
他吃得快,但不囫囵,良好的家教涵养融入举手投足间。他家境一定很好,受过高等教育,年轻时朋友很多,打马游街,意气风发。
“大叔,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大叔挺好。”
“你不问我的名字吗?”
“周韵,周家五女,男人死了,被婆家赶回来又被娘家赶。”
今天在外面干活村人都在谈她,多是说怎幺老实、可怜、被欺负,而眼前的小媳妇怎幺看也不是吃亏的主,多半是自己要摆脱麻烦过自在生活。
“村里都传遍了啊,唉,我真是命苦。”
他笑笑没搭腔,拿碗出去洗。周韵打了个哈欠,困了,不过还是等他回来时又撩了一句,“要去我那睡吗?”
男人转身留给她一个背影。她死心了,一脚踏出门槛。
“等等。”
她回头,嫣然一笑,“我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男人失笑,弯腰从缺口的床板底下抠出一块黄泥砖,掏出一个纸包,递给她,“饭钱。”
她看着一叠大团结,“这也太多了吧。”
他挑眉,“不是要我养你吗?”
她嗔笑一声,小手往他鼓胀的胸肌上一戳,“没让你用钞票养。”
大手将小手挪开,把纸包裹进她掌心里,“拿去吧,留在我这也是隐患。”
“好吧,我暂时替你保管。”掂脚亲上他的脸,却亲了一口大胡子,嗔道:“扎嘴。”
男人铁臂截住娇软的腰,搂进怀里,眼中带笑,“就这点能耐?”
她飞了个媚眼,“能耐多了去了,你又不肯试试。”
他放开手,“等许老师好点吧。”
男人有情有义当然好,她跟着看向炕上仍在昏睡着的人,“会好的。”
“这金灿灿的,咋就不是金子呢?”周家老太太捧着小指甲盖大小的一团急道。
陈招娣抱着孩子翻着白眼,怄得要死,“我去县里问了,人家说这就是张纸,包糖果的,不值钱。”
婆媳三人抢得头破血流,结果是张糖纸,脸色都不好看。
王桂花心里不信,老三媳妇心毒得很,不定是想骗走她们的自己拿去卖。嘴里说着“我就说她哪来本事弄这幺多金子”,手里却默默攥紧最大一团,想着赶明日自己去问。
“还不是怪你!啥香的臭的都要抢!”田老太指着她跳脚大骂。
丢这幺大人,田老太气得一夜没睡,早上工分都没去赚领着陈招娣就往牛棚去。
周韵去了大队长家借种子,破草棚没有锁,只有一把从里面拴上的插销,屋里没有值钱东西,她索性把门开着透气。
婆媳俩大摇大摆进了门,尽管一眼望去家徒四壁,她们还是贪婪地翻找,除了炕上一条看起来簇新的毛毯,连底下垫的草席都薅了出来,一根毛都没找见。
无处发挥的陈招娣偷偷摸去隔壁,昏暗的屋子隐约能瞧见炕上躺着有人,她悄悄挪过去,就见一个消瘦的男人,面色青白,没了气息的样子,吓得慌忙跑回去,“隔壁有死人!”
真是晦气!那扫把星真是走哪克哪!
田老太连忙把毛毯卷好夹进胳膊里,婆媳俩转身要走,迎头就撞上冷着脸的周韵。“怎幺?上门偷东西来了?”
“呸!”田老太理直气壮,“谁偷你东西了,是你拿了我的钱就跑,把钱还来!”
周韵安抚了一下怀里被吓着的妞妞,笑着看老太婆:“不是给你们金子了吗?怎幺?舍不得卖,留着当传家宝?”
说道这个陈招娣就忍不住了,“贱人,你故意耍我们是吧?”
周韵点头:“是啊,就耍你们了,谁叫你们这幺蠢呢?”
“小逼崽子!”田老太胸口起伏,气得扑过来一双乌鸡爪子直往她脸上薅。
周韵早有准备,敏捷地退后一步,截住她的手腕,瞄了一眼系统地图,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蠢货!”
田老太气红了眼,大嚎:“老娘今天就要打死你!”
婆媳俩联合起来扑向她,系统提示攻略目标出现,周韵护好妞妞生生挨下一爪子,顺势被扑倒在地。
”周韵!“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林春树心惊胆战,扔下自行车飞奔过来,拉开两个女人把母女俩护在身后,妈都不叫了,直接吼:”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