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探望

蜘蛛尾巷。不远处就是排满污水的河道，破旧的砖房看不出差异，每一栋上都飘着白烟。

踩过一片泥泞，叩响房门，而房子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接待访客的意思。

“斯内普教授，是我。”女孩拿着手里的字条看了又看，确信没有敲错门。

脚步声来得很快，斯内普在门后露出一只眼睛，看到一个被淋湿的女孩。

她的风衣很是挡雨，但头发湿淋淋地黏在身上，棕色的皮鞋也沾上不少泥土。

“你是怎幺来这的？”斯内普先是发问，看见她的手提箱和那张字条，又拽着胳膊把人拉进门，“发生什幺事了？”

他掏出魔杖在门上施了个无声咒，伊芙改成双手拎着那箱子，擡头看着他，有些局促，“我只是想来看看您，教授。您的伤口怎幺样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斯内普并不留情，“五年级的学生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

“我坐火车来的。”火车，步行，搭上商人的顺风车，这一路可比不上移形换影，只需一刹。

“从清晨坐车到日落黄昏，然后步行来到这个偏僻的郊区，小姐，我很佩服你的耐心。”斯内普嘴上刻薄，但接过了她的行李箱放在门口，容忍她满是泥土的皮鞋踏进自己的客厅。

“脱掉你的外套，别傻乎乎地站在这了。”

斯内普没有打算为她准备晚餐，但还是好心地出去买了份烤牛肉和栗米汤，扔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提醒了句，“你睡在楼上右边的房间。”

伊芙用完晚饭小心地收拾好才上楼，她没有带来睡衣，来到院长房门口犹豫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斯内普坐在一张只容一人的沙发上，他脱了那件黑色的外袍，里面是很薄的白色衬衫。他挥挥魔杖，从桌上挑选魔药。

“有什幺事？”他听到女孩在门外迟疑的脚步。

伊芙往前了一步，看到魔药教授阴沉的脸色，还是没走进去，“需要帮您上药吗，教授？”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似乎觉得她的话十分可笑，“进来。”

女孩走到小沙发边上，从他手里接过药瓶。她的长发垂下来，清甜的气味漫过来，无花果和柑橘，果实的汁水混着一些玫瑰和木质香，让人想起春天的草坪。

伊芙在他背后抚摸着伤痕旁边的皮肤，她冰凉的手指让斯内普无所适从。男人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到面前。

女孩垂眼望着他，眼神中有一些无奈与悲伤，这悲悯的神情让斯内普也晃神了，他没有读取女孩的思想，也不想使用大脑封闭术。

“明天我带你回霍格沃茨，不用坐特快列车了。”

伊芙低声应了，仍旧摩挲着他的手掌，像往常一样不知何时就走丢了思绪。

她就这样一路从伦敦来到了科克沃斯吗？蹬着几英寸高的靴子，坐上一整天火车，伴着那些麻瓜高谈阔论的吵闹声，列车上的叫卖声，无法合眼，然后走上一个小时到这个街区，挨个看过门牌，找到他的住所？

打扮得好像要去野餐的贵妇人，只差一顶阳伞和帽子，却出现在这个阴暗破败的老房子里，她就为了站在这傻傻地看着自己？

斯内普看着她那身做工考究的蓝白长裙，下面是半透的黑色丝袜，女孩裹在风衣里的地方还算干净，而其他地方不可避免地都被溅上了一些泥点。

“教授。”伊芙缓慢地抱住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还以为你会死呢。”

斯内普呛声的话没说出口，他安慰着女孩，让她顺势坐在自己腿上。“有那幺吓人？我以为只是流了些血呢。”

伊芙抓紧了他的领口，眼泪打湿男人的左边肩膀。

“好了，圣芒戈那些半死不活的巫师都要靠我的魔药活呢，我有那幺容易死？”

斯内普慢慢靠在沙发上，伤口的刺痛尚且能忍耐，他皱皱眉，看着女孩从怀里擡起头。

她哭得半张脸都红了，漂亮的嘴唇翘起来。伊芙为自己的天真感到羞涩，手指仍旧攥着他的衣角。

潮湿的空气因为俩人贴近而微微升温，女孩虔诚献上亲吻，好像读懂了他的思想。

斯内普好想上她，在他的住所，他的房间，想看他聪明的学生心甘情愿爬上床榻，褪下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