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的成人礼,要从上午九点半开始,进行几乎一整天。
纪软软提前请好了假,也提前挑了一条香槟色的鱼尾礼服裙。
会场就设在运动场,从上午的升旗仪式开始,几乎没有什幺家长需要参与的。
她听了一上午的发言,中午跟景源去学生食堂打饭吃。
少年视线会时不时瞟向她旁边的礼盒袋,里面是成人礼物和家信。
纪软软觉得好笑:“这幺想知道?”
她视线也瞟了一眼粉色包装盒:“提前给你看看?”
“不用。”景源视线收回,“反正下午就知道了。”
没什幺特别的,等下午两点的仪式开始,所有家长和回到上午的会场时,校方已经利用午饭时间将操场的桌椅撤走,布置了漂亮的场景,除了成人门,还有一些扬帆起航的大学校门与各种职业身份立牌,人形立牌脸部都挖空了,从服饰能看出职业,是便于大家拍照的。
老师送完礼物后,到了家长们。
纪软软的手提袋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却实实在在有两份。
一份是景邢送的,家书她没有看过,所以并不知道景邢写的是什幺,礼物是一张照片,景邢告诉过她,是景源小时候与她生母的唯一一张合照。
另一份就是她送的,礼物是一把剃须刀;家书就简单的七个大字:“记得听你爸的话。”
景源先打开看她送的什幺,展开贺卡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他准备打开装着相片的信封时,纪软软制止了他:“先等等,回去再看吧。”
少年乖巧地将照片推了回去,放回礼盒当中。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环节:走过成人门。
家长与孩子一起,在成人门前,家长驻足,孩子独自
景源的班级号数大,所以位置很靠后。
她今天穿得带根的高跟,站了一下午腿都有些酸,加上前段时间与景邢的过度纵欲,这会儿小腿肚子尤其得酸疼。
她不住得动一动脚,先放松一会儿左脚,又接着去放松右脚。
“忍一忍吧。”景源扶了扶她的手,“快结束了。”
她点了点头,看到他的胳膊,没多想,将手腕缠绕上去,将力量一大半压在了他身上。
男女体型相差悬殊,将身体重量释放了一些后,她感觉轻松了很多。
景源身体有些僵硬,曲着胳膊任着她攀着。
他穿着西服,衬衣和西服外套就有两层,她也穿着长袖,哪怕隔着三层布料,景源的身体也快速热了起来。
终于到了他们的班级,纪软软挽着景邢的胳膊,随着大部队往成人门的方向走。
成人礼后恰好是建国日,所以学校当天晚上的晚自习也取消了,给学生们多放了半天的假。
纪软软在一楼等景源回去收拾书包。
她站着累,所以在花坛前找了一把椅子坐着等。
陶老师远远地就看到草地前长椅前的女人;女人一身包臀长裙,腰肢盈盈一握,哪怕坐着的姿势,也没有多余的赘肉;香槟色的裙料上坠着璀璨的碎水晶,在她腰间蔓延到下腹;鱼尾裙摆落在她脚边,没有规则地散落着;上身披着一件不合身的西服外套,肩膀位置因没有足够的支撑而耷拉着;晚风吹来,将裙边的羽毛拨弄出柔和飘逸的舞姿。
女人神色慵懒,斜斜地靠在椅上,眼泪微微耷拉着,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他快步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纪……景源妈妈,怎幺在这儿等?”
“陶老师?”纪软软擡起头,看见来人,露出一个笑容,不过那笑容多少显得有些疲惫。
因为陶老师是景源班主任,所以她还是准备起身。
但是奈何小腿太酸,她一个踉跄,好在陶老师上前刚好扶住了她。
“小心!”
她擡头看向男人笑了笑,而后她站定,将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推了推:“谢谢,我自己可以了。”
陶老师收回手:“看您穿了高跟鞋,确实很累。您坐着吧。我来就是跟打声招呼,顺便说一下陈君几个人跟小源的事情。”
纪软软点了点头,在长椅上坐下,又往旁边挪了挪:“陶老师,坐下聊吧。”
陶老师擡手看了眼手中的腕表,对她抱歉但:“我们还有组会,这边,后面约个您有空的事情再详聊,我请您吃饭。”
纪软软笑着,婉拒了:“陶老师上班时间可以吧,等节后,周二下午我去您办公室找您。吃饭的话,可以我请您的,您是小源的班主任,我是小源的母亲,这顿饭,怎幺也该是我请。”
听她这样刻意说自己是小源的母亲,陶老师心里也大概有一些数。
不过谁也没有规定学生班主任不能跟学生家长在一起吧。
他笑了笑:“好,我定时间,你约餐厅。”
不等她再开口,陶老师就摆了摆手,跟她招呼:“您坐,我先去开会。”
她不好再拒绝,只能勉强笑着应下。
陶老师起身要离开了,纪软软准备起身送他,被他压着肩膀按住。
她擡起头,面露疑惑地看着陶老师。
“陶老师!”
男人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少年音。
纪软软视线一偏移,看到了少年愠怒的脸。
景源很快就走到了两人跟前,视线落在男人扶在她肩上的手上,
被景源的视线盯着,陶老师有一种被针刺手背的感觉,忙将手收回。
少年看着陶老师,问他:“陶老师开会是不是要迟到了?”
陶老师看向纪软软:“好,后面再约,纪小姐。”
语罢,他又看着景源郑重地叮嘱了几句。
景源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听他说完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