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纸嫁郎

嗓门声极大复述食客点的菜品,又扭头朝店内喊。

谢青鱼抿着唇,在心底暗暗摇头否认,云海涯一脉的人还没废物到见到血就大喊大叫的程度,她面上不动声色,只用余光看向钟师妹,也不正眼瞧她,哼出一声气音,拿腔作势道:“钟师妹如何看。”

钟灵毓斜了她一眼,看她装模作样手持茶杯,唇瓣贴着杯壁润过一遍茶水,看远处玩闹的孩童,她压下长睫,不咸不淡回她,“师妹愚钝,没什幺看法。”

重音落在愚钝,昨晚有些人说的话那幺难听,她可记在心上了。

钟灵毓不给面子也不接话,一时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

疏月台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没弄明白这两人唱的哪出,赵阿离试探开口,“可能太多血了,封墨师兄看到被吓着了?”

她话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不大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垂下头拨弄桌上的筷子。

常在这条街道玩闹的孩童又被店家哄着驱赶走,为首的孩童得了大人的承诺振臂高呼一声,带着一群半人高的娃娃撒腿就跑,清脆稚嫩童声响彻这片空间——

“东边楼,西边营,三寸钗,六钧弓,赤尾衔芜菁,骄女怕娇娘……”

一声迭一声,一声又弱一声,直至那群孩童身形消失在街道拐角,显然是去找冰局的人讨碎冰去了。

等等——

冰局,冰局…

谢青鱼倏然攥紧掌中茶杯,指尖泛白,她们是不是忘了此地青阳是位于北境,终年寒冷,可眼下所见皆是南诏的风土人情。

同样与她意识到这一点还有钟灵毓,她收回跟随孩童的目光,向来冷静自持的面上露出几分凝重,唇齿微微开合,“这群孩童哼唱的是南诏童谣,讲述前朝公主与女将军的爱情故事,流传度并不高,可以说,出了君都也没有几人知晓…眼下竟出自这些孩童之口,此地并非青阳,我们极有可能入了幻阵。”

幻阵可怖之处在于会渐渐模糊人的认知,有些细枝末节的异常在阵法加持之下,人非但察觉不出,反而下意识模糊其存在,凶险之处不可小觑。

封墨昏迷之际说的是“雪”,意在点醒她们。

他们上山应该是误打误撞窥见了幻境之外一隅才恍然醒悟,后面应该是被纸人发现吸食了生气才昏迷倒在山下。

纸人,幻阵,君都,七日娶亲,贺家郎——

南诏地缚灵白衣纸嫁郎,每七七四十九天便要娶妻,在新婚之夜,生吃新娘,血染白衣,娶妻越多,婚服越红。

这妖物修为也越高深,昨日那只红衣如血,境界不低于化神,又有幻阵主场优势,不大好对付。

只是这东西怎幺会出现在北境晏城。

谢青鱼眼皮一跳,心头一颤,平日常常含笑的杏眸此刻不见丁点儿笑意,“原来是纸嫁郎,怪不得要娶妻。”

说罢,她突然伸手直直拉过钟灵毓放在桌面上的手,撩开袖子,看到十分刺目的画面——白皙的手腕系着一根浅红色绳子。

“你可知其中凶险,仅仅是第一日,连生辰八字都未取得,红绳便缠上你了,真是心急。”她收回手,眼皮子斜了斜,尽说些风凉话。

“它出现在此地本就不合常理,如此行事只能说明它需要通过娶亲这一行为解除自身困境,纸嫁郎布幻境需要将本命法器折纸篓放置阵眼,如此一来正是它不可多得的虚弱之际,师姐觉得我又有何好怕的?”身侧女子狭长丹凤眼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唇边浮现难得的笑意,转瞬即逝,却弥足珍贵。

钟师妹所言不假,此地既然是纸嫁郎的幻阵,那些纸人便不用首先处理,在它的幻阵中,一日不破阵,纸人便一日不绝。

擒贼先擒王,生擒纸嫁郎反倒成为最简单的破局法子,只是仍有风险罢了。

不过既然有她在,风险自然会降到最低。

而那苏绣三人心中皆是惊惧,一时不知从何问起,不管是幻阵,纸人,纸嫁郎,还是红绳她们都一知半解。

谢青鱼见状压下性子同她们解释了一番,期间钟师妹还算给面子,时不时丢下只言片语算作补充,气氛还算融洽。

别枝趴在桌面,擡起头道:“谢师姐,那我们需要做些什幺?”

苏绣和赵阿离齐齐望向两人,谢青鱼掩面轻咳一声,面上不自觉带了点红,“吃席,在外面接应我们。”

尾音有些轻,稍不留神就散在风中。

钟灵毓睨她一眼,心道谁和你“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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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尝试写这种类型的文,可能节奏细节把控得不够好,我自己写得也有点累,想呈现的效果有点不尽人意,这个副本快到尾声了,感觉也没写什幺东西

编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童谣哈哈

总之谢谢大家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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