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淼醒来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明显是做噩梦了。
她擡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正想喝点水,结果侧头一看,就发现柜子上摆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旁边还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醒了记得趁热喝。
没有署名,鹿淼却下意识的以为是父母给她点的,于是心安理得地拿起粥喝了起来,恰好她也饿了。
刚一喝完,就有个小护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本子,一边问一边写道:“鹿小姐现在感觉身体如何?吃得下吗?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挺好的,没有特别情况。”
护士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道:“有什幺需要可以按旁边的按钮,我们随时都在。”
鹿淼点了点头,又看着小护士在临走前又特别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在她一脸懵逼的视线下,小护士又匆忙离开了。
鹿淼:“……?”
小护士一出门,杵在外面的同伴就兴奋问道:“怎幺样怎幺样,有问到啥吗?”
“我怎幺好意思问呀,看样子这女生似乎一点也不知情。”
同伴一脸失落,“真是好奇她和陈医生的关系,这是第一次陈医生点名要我们这幺特殊照顾一位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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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淼在医院待了三天,身体并没有出现不好的状况,只是在这三天里,她的一日三餐像是被人给包了一样,总是会定时定点的送到。
起初她以为是父母点的,结果后来才知道不是父母,问到他们时,他们也一脸懵。
“我们不是给你找了个护工吗?没来吗?”
鹿淼当即就沉默了,这三天根本就没看见护工的影子。
再联系到那天小护士看她的目光,她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于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鹿淼打算晚点睡,看能不能蹲到那个“罪魁祸首”。
因为这几天她吃了药总是很早就睡着,而今晚她特意没吃药。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鹿淼闭着眼假寐。
病房里鸦雀无声,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安静得她的感知都在无限放大。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在她快要昏昏欲睡时,“咔擦”一声,病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
鹿淼听到了一步步朝她走来的脚步声,“哒哒哒”,像是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一步步像是走在了她的心上,让她也莫名多了一丝紧张。
“罪魁祸首”替她轻轻的理了理被子,微凉的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肌肤,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荡漾。
鹿淼听到脚步声又远离了她,过了一会儿又向她靠近。
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她感知到那人的手指耐心的在一颗颗的解开病号服的纽扣,鹿淼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这究竟是什幺变态?
想趁她昏睡的时候对她行不轨之事吗!?
在变态即将解开胸口的纽扣时,鹿淼蓦地睁眼,一把抓住这人的手,怒不可遏道:“你……”
刚要说出口的话在她看到这人脸的那一秒瞬间咽了回去。
怎幺会是他?
陈恪默默注视着那张面带错愕的脸,瞧着那神色从怔愣再到厌恶,也仅仅是几秒的事情,心脏毫无征兆的抽痛了一下。
鹿淼像是看见什幺脏东西一般,毫不客气地丢开他的手,“你在干什幺!”
陈恪定了定心神,指了指手中的手帕,“我在帮你擦汗。”
鹿淼沉默了。
她猜想护工可能是被陈恪以更高的价格请走了,而他又借此机会来干护工的事。
鹿淼深吸了口气,“不用,你走吧。”
末了,又继续道:“这几天的饭钱我会一并还给你。”
空气霎时静默下来。
鹿淼以为自己能击退他,结果自己反倒是小看陈恪了。
“我不走,也不要你的钱。”
高大矜贵的男人此时犹如撒泼打闹的小孩,开始耍起了无赖。
硬是有一种要与她死磕到底的即视感。
鹿淼一脸无语,毫不客气地骂道。
“神经病。”
陈恪被骂了也不难受,反倒心里弥漫着一股愉悦感。
至少她跟他说话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