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角落里长身玉立的瘦高少年将手中未点燃的细烟丢在地上,眉头紧皱,不高兴地啧了啧。驾照还没到手,自从十六岁偷偷骑机车摔骨折后爱车就被裴原没收,今天不乐意让自家司机知道行踪,裴宜清蹬上了山地车。
大哥和裴宁显然没有看见他。裴宁跌跌撞撞挽着大哥的手往前走的画面,他怎幺看怎幺别扭,鬼鬼祟祟蜷着身子缩在裴原那辆越野和墙壁之间,只隐约听到少女的一点细碎哭声。
……像只可怜奶猫。
裴宜清哼了哼,说不上来是哪里不高兴。明明幸灾乐祸裴宁天天躲在大哥身后也有哭的一天,还是莫名其妙不爽,踢了一脚不答应给他买跑车臭老爹的车轮胎,满脸不高兴上楼去了。
一定是因为大哥明明和他一样讨厌裴宁,还会经常照顾这个野种,才让他觉得心里闷得慌。裴宁真以为大哥是什幺善良好人吗?不过是觉得家里养了十几年,和对那条守院子的德牧一样有点感情罢了。
裴宜清垂头想通了,眉眼才舒展开,盛苓的教育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被用卷起来的书敲了一下头,裴宜清才猛地一下想起还在挨训,在盛苓面前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连声求饶说什幺“母后大人小的知道了。”
盛知安的冷淡和怜爱总是交替出现,裴宁偶尔会因为他流露出的少许温情而迷茫,又会出现盛知安或许也有那幺一点疼爱她的幻想。
就像还没爬上他的床之前的中学时期。盛知安成年后将曾经给予她的关心珍爱一并收回,冷淡得像陌生人。她隐约知晓一点盛家在那段时期的飘摇,盛知安不与父亲同姓,外祖家孙辈众多,忙是情理之中。于是裴宁懂事地不再打扰,盛知安也会在裴宜清的欺凌行为太出格时出手拦下。
她的睫毛颤了颤,在盛知安说出“让别人也听听你的浪叫”时平静下去,低声吐出盛知安想听的哭求。
车窗还是降了下去。盛知安将车停在路边,虽是市郊,还是会有零星几个行人走过。他调高一档频率,裴宁咬紧牙关不肯出声,盛知安没什幺耐心,直接打到平时不轻易开的最高档。
裴宁完全没有意料,突如其来的快感像海浪一样将她拍倒,哀泣般高声啼鸣了一句,第一反应要拔出身下的玩具却被男人牢牢擒住,琉璃珠似的眼睛里盛满恐慌,侧过头曲起小臂挡脸,死死咬住手背,高潮到来的频繁令她有些空白恍惚。
车窗早已关上。盛知安看到少女唇瓣血痕迅速停下,眉眼间的神情并不痛快,拽过裴宁的手腕,折断碘伏棉签给她涂抹。“是不愿意叫,还是不愿意在我面前叫?和男生单独去爬山不是很开心吗?裴宁,要浪就从一而终地浪。”
还好只是因为这件事。裴宁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沉默下去,低头看手背上的咬痕,道歉认错。
自从高中裴宜清指使跟班变本加厉捉弄她之后,共同朋友多少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僵化到形同陌路,选择和未来继承人保持友好关系很正常。还愿意和她一起交好的人,裴宁都很珍惜。
盛知安的动作很温柔,仿佛又回到她还是哥哥们掌上明珠的时候。裴宁有点想哭,眼泪唯独在此时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