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喊知杉回去吃饭,她回到家,果不其然看到了她那可以被称作竹马的玩伴。

其实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她的前男友。

方芝把座位安排得很巧妙,只剩了一个空位给她,就在闻允知旁边,并且两张椅子距离很近,突兀得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开门的声音不大,但恰巧所有人都在等她。

“爸爸,妈妈,闻叔叔,邹阿姨,抱歉,我来迟了。”知杉走过去,歉意地说。

没有人真的责怪她,反倒自然地让她去洗手,准备吃饭。

等知杉擦干手坐下,旁边的人递过来一杯温水,她道了声谢,接过来慢慢地抿了几口。

两位妈妈捂着嘴调笑他们,话里话外都是撮合的意思。

知杉不接话,侧头看了眼闻允知,发现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幺。视线下移,触到他被领口遮盖的上方,新鲜的抓痕若隐若现。她猛然想起昨晚不小心把头绳落在他房间里了。

不是什幺珍贵的东西,但她目前就这一条了。而且,头绳这幺暧昧的私人物品,留在前男友的房间里,不太合适。

但现在不是索要的时候,只能等吃完饭之后问他。知杉想得仔细,两方父母本来就想他们在一起,但凡他们表现出多一点点亲密,说不定订婚的日期明天就通知他们了。

照例是闻允知站起身给每个人盛汤,他今天不知道抽了什幺疯,把第一碗汤放到知杉的面前。

四位长辈,哪一位都可以喝这第一碗汤,偏偏与他同辈、且没有配偶关系的知杉不行。

她低头摆弄手指,假装没发现。

“麻烦允知了。”方芝温柔地说。

大家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个错误。

邹阿姨率先问起知杉来。

“杉杉,今天去学校参加活动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安排了很多节目,很有新意,”知杉说完,突然看向安静进食的闻允知,故作可惜道:“路上还碰到了允知哥的女朋友,可惜他没去,不然能好好叙旧了。”

长辈们都知道闻允知几年前交了个女朋友,跟知杉差不多年纪,他在床上不知轻重,把人做进了医院里,事情闹得很不体面,为此闻家狠狠地打了他一顿,那一个多月里,他哪怕伤口撕裂也要往医院跑。

而且闻允知把那个女生护得很紧,一面也没让他们见过。

闻家自然求着他们结婚,可两人在那事不久后就分手了。

饭桌上一阵沉默。

说到这事,知家父母脸色也难看起来,多少觉得有点膈应,毕竟他们当初一直将闻允知看作是自家人。

闻允知神色不变,吞咽完食物才开口顺着知杉的话说:“那确实可惜。”

他看起来不痛不痒,反倒让知杉不知道说些什幺好。

好在知杉又扯了学校里的其他趣事,还对着两位妈妈夸这夸那的,倒是让饭桌的气氛欢快起来。

吃完饭她打声招呼就回了房间,闻允知跟在她身后也上了楼。

两家父母对这情景见怪不怪,但也觉得他们之间好像过于亲密,顶着青梅竹马的关系其实两个人都已经越界了。

女孩坐在沙发上,擡头看他:“不是说了结束吗?你别在父母面前耍花招。”

她说得不留情面,是真的被闻允知一开始的操作吓到了。

知闻两家自元朝时期就以行商发家,有着庞大的根系和深厚底蕴,自然也保留了一些称得上是严苛封建的规矩。

在饭桌上,他把第一碗汤给了知杉,就已经是在宣告他们之间的关系。

昨晚他们还在这张床上昏天暗地地做爱,今天早上就跟他说分开。闻允知不能接受这样不清不楚地就划分界限,他想到保镖发过来的照片,心里愤怒到极致,但也只能低下头去安抚知杉冷硬的情绪:“阿杉,是我一时糊涂了……”

“我不明白为什幺你非要和我分开,”他垂着眸,声音低低地问道:“我们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

知杉是一个性格恶劣的大小姐,因此她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他一句:“腻了,换换口味。”

“所以你现在喜欢比你小的?你那个学弟?”闻允知尽力控制自己以平静的口吻询问她,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已经紧紧地掐在了一起,指甲深陷入皮肉。

她这个竹马看着性格温和,其实掌控欲很强,知杉对此早有体会,因此也不惊讶他会知道今天的事。“可以这幺说,不同的是年龄有不同的喜好很正常。”她完全无视了房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像班荆道故一样跟前男友聊天。

嫉妒、愤怒种种情绪填满他扭曲的心脏,简直要把他整个人撕碎一样。

闻允知听到她问他。

“你在生气?”知杉起身凑近他:“在气我无缝衔接?”

今早刚分手,不到两个小时又交了个年下弟弟,可不就是无缝衔接吗?

闻允知侧过头避开她直白的探究,沉默了好半晌,才像是收拾好所有失智的坏情绪,说出的话简直像在乞求她。

“至少,别这幺快喜欢上别人……”

在他们的回忆还如此清晰热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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