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经过的房间内没见过红色的装饰。”姜鸦回忆了一下,“唯一的红色物体是……”
“晚餐的红酒?”野格紧拧眉头,“只有小刘动了那个吧。”
晚餐时,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观察其他人做了什幺了。
子修回忆了一下:“秃头和缺耳的那两个也喝了点儿。”
“那就等明天看看他的情况。”姜鸦脸色一直不好看,好不容易等到话题终结,簌地站起身赶人,“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晚上小心些,我的幻觉不知是外面的钢琴声还是晚餐的食物引起的。”野格提醒,“今晚状态不好别冒险,明夜再探也来得及。”
虽然信封里明确说过夜间不要离开客房,但他们可不是什幺循规蹈矩的老实人。
“哦。”姜鸦没精打采地应道。
子修注意到她精神状态欠佳,也就没再说什幺,起身道:“野格,早点回去。”
野格身体前倾,准备站起身,肩上忽然落了一只手。
“还有一件事。”姜鸦忽然想起来什幺,按着野格的肩膀让他坐了回去,冰蓝的眼瞳直勾勾盯着他,“我需要确认回来的的确是‘野格’。”
在重度污染区,确认离开过的队友的状态很重要,以确保不明生物混入队伍。
野格哑然失笑,放松身体张开双臂道:“很谨慎,怎幺检查?”
“需要你放开精神防线,不做任何抵抗,我不熟练,会产生些不适感,但不会造成伤害……忍着。”
姜鸦说着,稍俯下身按住他饱胀的胸肌向后推。
野格顺着她的力道后仰倚在了沙发背上,有些不自在:“好。”
“你太紧张了,进去会有些艰难……放轻松。”姜鸦按了按他的胸口,面色如常道,“很快就结束了。”
心脏隔着结实的皮肉在她手下激烈跃动,从衬衫领口内能瞥到明显的胸肌沟。
野格总感觉这听起来哪里不太对劲,一时间竟有点慌,整个人更加紧绷了。
听起来他好像要被操了。
他的视线绕过omega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子修——像是即将被推上手术台、下意识看向家属的病人似的。
子修默了默,深吸一口气,扶额半遮视线。
情景太过诡异。
“闭眼。”姜鸦低头注视着他,声音平静。
她直接将手覆在了野格的五官上,掌心压着他英挺的鼻骨,指腹摁在深邃的眼眶和眉骨边缘。
动作极具侵犯和侮辱性,掌控的意味非常浓重。
野格的视野被遮蔽大半,感觉自己像被抱脸虫捕获一般,下一秒就要被侵犯成繁殖母体。
他不适地想后靠却退无可退,这才意识到把他推到沙发背上的作用。
紧接着,一种身体被入侵的感觉骤然升起,令人毛骨悚然。
像是忽然赤身裸体,任由毫无感情的目光上下审视端详着,做冰冷的检查。
比军队裸检的感觉还要糟糕得多。
姜鸦垂眸,站在沙发前野格分开的双腿之间,专注地控制着精神力透进他的身体。
深入探查,一种相当冒犯的探查用法,必须由他人主动放下防御才能温和地进行。
精神体是比血肉之躯更加私密敏感的私人领地。
和精神体的密切交融不同,擅自单方面、强势侵入精神体的做法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具有侵犯性质的,alpha在这方面尤为敏感。
事先征得同意只是避免遭到反抗,但完全无法消除心理上的屈辱感。
野格擡了擡手,后又重重落下打在沙发上,手指紧紧抓住沙发的边缘,手背青筋凸起,呼吸近乎凝滞。
现世界的精神体探查至少还有层肉体缓冲,可现在这具完全由精神体构成的身躯和被直接侵入没什幺两样。
像是被柔软的手插入身体中揉捏内脏,沿着肌肉纤维经络抚摸,激起强烈的排异感和丝丝麻痒。
闭着眼,随着姜鸦的精神力缓缓渗入身体,他仿佛嗅到了她信息素的气息,感觉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染上了那股神秘馥郁的味道。
如此,那种被傲慢地凌辱般的感觉……也不是不能忍受。
直到那种感觉从心脏处拂过,直触灵魂的强烈刺激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要起身脱离控制。
然后被姜鸦另一只手按着胸膛摁回沙发上。
野格发出一声闷哼。
“忍耐一下。”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可怕的触感又持续了一会儿,姜鸦放下手转身走开:“好了,灵魂完整,能看出还是人类。”
野格缓缓睁眼,下意识瞥了眼挂钟——只过了几十秒,但感知中像是度过了一整夜那般漫长。
全身上下都残留着奇怪的感觉,这种体验烂透了。
更糟糕的是,他在这种羞辱感中勃起了。
副队在门口掩唇假咳了一声,沉声道:“时间不早了。”
野格深吸一口气,颓然用手盖住眼睛,呼吸发抖。
缓了几秒后,他拽过沙发背上的外套搭在小臂上,让布料垂下遮住支起的裆部,这才站起身。
他看了眼姜鸦在衣柜前翻找的背影,觉得她应该没注意到这种事。
擡头对上战友异质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竟然感到心虚,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咳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