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怎幺跟哥哥说的？

③

程淮郢并不知道，今晚程阮会去舞台上表演。

他坐在中心位置区，聚光灯打在程阮身上，漂亮到耀眼夺目，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只能将注意力全数放在她身上。

女孩舞姿轻盈，跟随着钢琴舒缓的节奏跳动，像个小精灵。

程淮郢就那样直勾勾盯着她看，漆黑的眸子里是看不清的欲望。

她身体柔软到不可思议，各种高难度动作做得很优美流畅，就像天生为了这个舞台而出生。

让他意想不到。

然而，程淮郢不知道，程阮下了很多功夫才达到现在的舞台效果，每天压腿跟着视频练习，甚至腿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去。

台下有人惊呼雀跃，程淮郢听到身边有男生起哄的声音。

“女神！我爱你！！”

“程阮！程阮！程阮！”

“做我女朋友吧！阮阮！”

程淮郢觉得很不爽，阮阮也是你能叫的？他伸腿踹了一脚斜前方的座位，男生扭头看过来，一脸莫名其妙在找谁踢的他。

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他不自觉抖了下，只觉得周遭温度好像瞬间降了两个度。

悻悻然转回去，他不知死活地又喊程阮。

程淮郢:“……”

简直糟透了。

节目结束后，他去后台找程阮。

却不料撞上一出告白戏码，他瞥了眼站在程阮对面的男生，嗯，是早上跟程阮肩并肩一起往学校走的那个。

唇角拉成一条直线，他就那幺背靠着墙冷冷盯着他看。

“程阮。”章承一脸羞涩地看着她:“你跳得很棒。”

程阮收下他的赞美:“谢谢！”

章承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程阮啊了声，没急着走，听他说。

“你或许不知道，我一开始就不想跟你做朋友。”章承望着她那双剔透的眼，清澈明亮，他从那里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影。

程阮不明所以:“章承，你要跟我绝交吗？”

章承扯了下嘴角:“怎幺可能。”

程阮放下心，还擡手拍拍他肩膀安慰他:“没关系，有什幺事情你就说吧，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伸出右手做拉勾状:“拉勾。”

“我喜欢你。”

脱口而出的瞬间，章承觉得心底一块儿大石头倏然落下，其实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仅此而已。

果不其然，程阮完全呆住了。

“你……”

章承擡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很轻:“阮阮，你还记得上午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好。”他说。

程阮点点头，说记得。

章承忽然朝她伸开双臂，笑着:“能抱一个吗？”

睫毛垂落下去，在眼睛下方打出弧形阴影，程阮嗯了声，主动走上前抱了他一下。

两个人都知道，从章承向她告白的这一刻开始，两个人就没有可能了。

这个拥抱，算是为他们的关系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嗅着女生身上好闻的气息，章承把她拥抱得很紧。

没料到被人抓着衣领扯开，程阮也被吓了一跳，擡眼对上了程淮郢的视线，心脏重重地跳着，她无端紧张起来。

程淮郢抓着她的手腕把人带走，找了间空教室，手掌握住她腰侧把人托抱起放在桌子上，宽大的手掌撑在她两侧，眉眼戾气很重，语气平静地说:“昨晚怎幺跟哥哥说的？”

程阮第一反应，哥哥生气了。

她很害怕这样的程淮郢。

“不想谈恋爱，嗯？”程淮郢的目光一寸一寸在她脸上游移，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想把她所有的情感全部牢牢地掌控在自己这里。

他嗤笑了下:“阮阮长大了，都学会骗人了。”

程阮控制不住全身发抖，她只知道现在要抚平哥哥的情绪，于是，她身体前倾，将他抱住，怯懦着嗓音:“哥哥，我没有在谈恋爱，他跟我表白，但是我拒绝了，没有生气。”

她都快哭出来了:“你别这样好吗？我，我有点害怕……”

亲耳听到她说“没谈恋爱”那四个字时，程淮郢才松了口气，鬼知道他刚才看到程阮抱上那个男的时，他有多嫉妒多想把他撕碎。

想砍掉那只差点摸到程阮的手。

他根本没办法理智，他无法接受程阮身边出现任何一个亲密的异性。

他会发狂的。

如果那天真的出现，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幺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