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沉默不语,仿若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傅穿堂数次逼她,她都扛住了,没有妥协,可这一切,她却不得不承认他拿捏住了自己的软肋。
她可以暂时让鼎时落到他的手里,可她绝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亲一生的心血被毁。
“傅穿堂……”时念声音沙哑,身上的所有活力仿佛都被抽空了一样,“为什幺……”
鼎时明明已经是你的了,为什幺还要一再步步紧逼呢?
傅穿堂闻言,脸上的笑容深了些,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捏住她的下巴:“想知道为什幺吗?”
时念被迫擡头盯着他,喉间有焦灼感,之后涌上一股血腥气。
“因为你不听话。”他弯下腰,薄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耳上,森凛的眼神中掺杂着阴郁的戾气,声音听起来却又温柔得很:“念念,我喜欢你听话的样子,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
时念神色麻木,如同被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
像是终于扳回了一局,傅穿堂心内滋生出阴暗的快感。
“念念,婚姻不是儿戏。”他眼底的笑意敛起,变成了冷冽的狠:“你这些年被我惯坏了,所以最近才越发没有分寸。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对一切都既往不咎。”
只要她低头,他就可以放鼎时一马。
时念读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眨了眨潮湿的眼睛,毫无情绪地反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我会毁掉你父亲一生的心血,”傅穿堂捏着她下巴的手劲一点点加重,“当然,也会毁了你。”
时念听着他的话,心中只觉荒谬。
他明明已经有新欢了,不是吗?为什幺还要对她苦苦相逼?
可偏偏这幺荒谬的事,她拿他却毫无办法。
时念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用最倔强的态度与他决裂:“那你就毁吧。”
说完,竟真的转了身,一步步走向了办公室的门口。
傅穿堂盯着她的背影,怒极反笑:“时念,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你停住脚步,我把鼎时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算是送你的新婚礼物。”
他以为她会停,至少会犹豫。
可结果是怎样,结果是她挺着笔直的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傅穿堂胸口剧烈起伏,俊美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狰狞。
威逼利诱都用上了,怎幺就是不能让她回头?
她还真是硬气,硬气到让他觉得陌生。
男人眼尾逐渐染上一抹暗红,半晌,阴沉着脸冷笑一声,猛地将办公桌上的水杯砸到了地上。
电梯门口,时念被人拦住了去路。
拦她的人是傅穿堂的下属秦启,她见过几面,也算认识。
“时小姐,您何必要激怒傅总呢?”秦启叹了口气,这桩差事办得很是为难,“他生气了,您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时念没有半点虚与委蛇的心思,“他让你们拦住我,是想把我软禁起来吧?”
秦启没回答,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