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下贱。
曾经,她十分厌恶那些玩弄女人的男人。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曾经自己的母亲是艳绝四方的美人,一次意外被自己父亲看上,便打探到了她是一家纺织铺的女儿便上门迎娶,最后母亲嫁给了父亲为妾。之后便受尽了宠爱。渐渐地,母亲便开始心心念念地爱慕起了父亲。没多久,虞听晚便出生了。
众人都以为母亲以后必定是幸福地生活下去。但很快地,仅仅一年多过去,也是虞听晚一周岁,父亲有了新欢。
母亲左等右等,等不来父亲,几乎失神落魄,连虞听晚都忘记了。
虞听晚不曾受过多少父亲的喜欢,到了母亲被冷落,更加步步艰难,如今只能吃残羹冷汁,连衣服成了破布都无人理会。她眼见着父亲抱着另外的女孩,她总是会怅然地看着自己。
她早早便知道了自己是不受喜欢的孩子,父亲如此,母亲亦然如此。
后来母亲意外怀孕了,她心心念念着父亲来看她,可是他仍旧没来,来的是主母。是来给她送上补品的。
母亲至此才心灰意冷,似乎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女儿。才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之后的日子,她便时时陪伴她,教她识文读字,教她如何做人。
她总是会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她总说这是个残忍的世界,特别是对于女人,几乎是不会有幸福的机会。嫁给穷人便要吃苦耐劳,甚至还会被责骂殴打。嫁给有钱人便要被欺辱亦或者抛弃冷落。而作为女人,总是毫无办法的。
她教导虞听晚不要轻易爱上一个男人,这样只会让她活得更加凄惨。
这是她最后和虞听晚说的话。
她早早便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自打难产生了虞听晚之后便日渐趋下,这次怀孕,她早早便知道自己会难产而死了,而结果亦然。
她没有叫人,只是默默躺在床上,嘴上低喃着父亲的名字,等待着血崩而死。
虞听晚想要去找她,撞见了她躺在床上,已经血流成河。可她面带笑意,好像平常日子一样哄着虞听晚。
她说,晚儿,别怕,我没事,只是要死了,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死亡不是坏事。
也许她不曾疼爱虞听晚之前,她不会伤心,如今却会哭着说,娘亲,带我一起死,好不好?
可是她说,你以后要乖乖地活下去,知道吗?不论以后过的如何,只要你不要爱上男人,你就可以活下去的。为了我,活下去,好不好?
虞听晚不懂,为什幺她不觉得死亡是坏事,她却不肯带着自己走。她知不知道,她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离开了,自己该如何活着?又为什幺要活着?
可是她不给虞听晚回答的机会,她已经没有了生息。
虞听晚坐在地上,由天明到天黑,再由天黑到天明,如此三日,偷懒的嬷嬷才前来,才让虞府的人得知了她的死讯。而虞听晚变成了会看着自己母亲死去毫无反应的怪物。
虞听晚却再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也许她年纪还小,但是她看透了父亲那好色的嘴脸,他短短十年,换了十几房小妾了,哪一个不是前面多恩爱后来多冷漠,也只有母亲才相信了那样的男人,致死无法忘怀。
虞听晚自己清楚地直到,自己有多幺厌恶,可是到后来她竟然也变成了母亲这样的人。
王祈安,她曾经认为他如此与众不同,至少不会有哪个男人会这般用心地疼爱自己,可是最终自己发现了他与他人无异。
她想要逃离他,想要抗拒他,甚至想要憎恨他。可是自己脆弱的如此厉害,竟然做不到一点。最终只想到了自己不见他,躲不了自己就骑马摔死来摆脱他吧,反正死亡从来都不可怕。
可他为什幺要寻找迷失的她?救下骑马的自己?难道男人宠爱起来玩弄的女人都是这般的吗?
亦或者男人都是如此的?
男人竟都是如此温柔而可怕的存在。
她这时候才开始理解母亲为何始终不肯放弃父亲,死前都还念着父亲。
虞听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甚至会开始害怕他,她哭的撕心裂肺,“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好了?“
王祈安不解地搂着她,手足无措地擦着她的泪水,“你,你别哭啊,你这是怎幺了?是谁为难你了吗?”
虞听晚只摇头,她哭的不停抽泣,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祈安情急之下,便顾不得自己的伤口,直接用唇封住了她。
口齿交织,粘液交缠,虞听晚似乎一滞,被他乘机吻得忘我。
炽热而滚烫的气息交织。她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顺着他熟练的探入而开始回应起来。
小舌纠缠,舔舐咬弄,勾起了如今不该有的欲火。分开时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虞听晚可以感觉到他胯下已经有了反应。
王祈安抚摸着她晕红的眼下,“到底怎幺了?晚儿?是母亲又为难你了?”
虞听晚摇头,赶忙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又被他一把重新拉回。直直撞在他的胸口。
他闷哼一声,虞听晚才想起他受了重伤,便不敢动弹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看你因为我受伤了,有些,有些。你不应该这样的,要是让夫人侯爷知道,会很伤心的。”
王祈安笑道,“你是我的女人,难不成我看着你去死吗?”
虞听晚低着头,不看他,可心口却忍不住颤动,急促。
她咽下苦涩的唾液,总想对他说别再对自己好了,自己怕真的要沦陷了。
如果不是知道了自己在他眼中就是那下贱到可以随意玩弄的东西,自己真的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奉献给他。
可是,没有如果。
虞听晚道,“你放开我,你该休息了,我不打扰了。”
王祈安揉着她的腰际,不让她离开半寸,一点都不满意虞听晚的回答,“不许走,都过去这幺多天没见你,才一见你就要走?”
虞听晚问,“那你想如何?”
他咧嘴一笑,“帮我。”他抓着虞听晚的小手,按压在了坚硬发胀的胯下。
虞听晚面色一红,想要抽回却屡屡失败,无奈道,“你都这样了?不可以的。”
“用手好不好?”他的语调总是如此没个把门,又透着几分幽默和恳求。
虞听晚心软的一塌糊涂,即使心里千变万变地说着自己不要这样,可是嘴上却始终拒绝不了。
“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