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铁锈味的死亡他们是从来不在乎的

预警:内含血腥描写,注意避雷。

喜欢?王释诚讨厌这一切,她称得上恨。

喜欢,她只喜欢陈于心,她只会爱她。其余的人,不过是手指触上肉,就把她当成了按摩店小妹,喂点不要钱的肉在当菩萨罢了。

张实繁自然就不用多说了吧,要你的舌头割下来给她还不够,双手奉上哑了还要叩谢娘娘开恩。

而李淳岸呢,亏她还称她一声前辈,不过一个空有强硬外表的软骨头。拿把枪指着她,她就能把自己的肠子掏出来跳绳,更何况她一个无关紧要的跟班的命呢。

王释诚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我喜欢李姐的。”

张实繁忽然晴天大变,扇了她一巴掌,“小狗这幺快就换主人了啊?喂了你这样久,摇摇尾巴就跟别人走?”

王释诚几乎要全部忘记再熟悉不过的做作,如今恐惧重现,她瞻前顾后也很难判断出她想演哪一出。

装作还在情欲中的样子,她狂热地摇了摇不存在的尾巴说:“我也喜欢您的,主人。”

李淳岸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主人?”她以为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那接下来是什幺?3P吗?还是说王释诚已经被脱险而生的色情演员困住了,再也弄不清眼下是死里逃生吗?

“看来小狗还是可爱的嘞?”张实繁揉了揉她的屁股,扇了一巴掌,“我们多年后重逢,对你也有新鲜感,但是你不该乱谈恋爱的,高中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王释诚分外痛苦、眉毛拧紧,她的逼被她一把捏住、狂躁地往外拉扯,这个女人从来在正常的性交中体会不到快感,就像她在平庸的财富里找不到嗜血的暴利一样,要过山过水的艰辛性爱才能如她的意。

看她不肯罢休,王释诚就知道自己该疯狂地扭屁股,她更卖力地凑近张实繁的手中,完全把自己交由她控制,她知道她喜欢操控别人。

“要不让田田把你宰了吧?”张实繁掐着她的逼,一来一回地伸着手指抽插着,刚刚高潮过的身体对这样剧烈的动作很不适,但她知道在张实繁面前,没有人有说不的权利。

“好啊。”也不知道是玩笑话,还是真心的,王释诚突然对能离开这个恶魔手中充满了绝望,但这样顶她,只能招来更大的报复,她艰难地说着违心的话,“我听主人的吩咐。”

李淳岸看着这荒谬失智的一幕,她忽然感到被玩弄,原来王释诚你背地里这样下贱,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能对我摇的屁股,对她会摇得更欢。

她真是误会了,还以为张实繁要她的命,原来只是想要她的逼,或者在要她之前,先耍耍自己这个清高的臭条子……

啊,你们有钱人玩得好开。

李淳岸在产生了“王释诚是自愿的”这样的念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负担地打算放弃她,毕竟“小狗和主人嬉戏”,和她一个不相干的工具人什幺事?她何必要去救一条狗?那不关她的事了。

再也不要做警察了,这未必会是坏事。为人正直会有什幺好处吗?

胡太英总是最正派的一类,路边的小偷看着年迈,她也要松一松手放她跑的,可耻最后关心弱者、匡扶正义地奔波,把自己累死了。李淳岸也常听她把陈静希挂在嘴边。陈静希也算是一代模范,她也以为胡太英都折服会有什幺不一样?

不是也照样收了钱往兜里揣,其余的就等时间来毁尸灭迹,说上一句:我管不了了。终归报应还是来了,他老婆死了,接着自己也横死家中……

哎,她该三思是不是要留下的。早在陈静希死的那年,她就打算一走了之,远离这片伤心地的。

“老相识啊!那你们好好玩?”略带讥讽的告别词没能惹怒张实繁,王释诚的下巴却人眼可见地打抖。李淳岸猜不到是因为愤怒还是疯狂,但“主人”二字深深冲击了她,她留在这里多余又尴尬。

“好啊,李警官也不想保你了呢。可怜的小狗,她就这样抛弃你了……”张实繁听到李淳岸的告别根本不在意,只想嘲讽王释诚,折磨她所剩无几的心理防线,“可是,我不会的,如果你没有走丢……或者说叫逃跑的话,我永远也不会抛弃你的。”

李淳岸一瘸一拐地扶着墙站起来,射穿她膝盖的保镖把她搀扶到门口。

张实繁玩弄着王释诚,也没有忘记提醒李淳岸:“那陈静希的案子就拜托给李警官了……”

李淳岸这时才感到内心的悲凉,她以为在钱面前,她还可以说不,但当钱多到可以买通湖岸市所有的警察和法官时,原来这真是没有选择的事。

当时的胡太英,会不会也是在这样的处境下,被人算计了命,她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一直在想,或许自己的职业生涯会比她潇洒许多,她打算到此为止了。把自己的搭档亲手扔在危险的调查对象那里的那刻,她就知道,自己再找不到任何做警察的理由了。

要是说没有选择,更适合王释诚,在李淳岸抛下她自己逃命之后,她的恐惧感也没有变得更多,至少,这是张实繁和她的账,和李淳岸无关,她也不怪她的临阵脱逃。只是失望是难免的。

“释诚小狗说想死,是知道我到底舍不得把你浪费了吧。”张实繁在李淳岸走了之后,抽起了卷烟,烟雾缭绕着王释诚的脸。

王释诚被保镖田田扶着坐在了椅子上,重力更让她察觉到膝盖迟滞的痛。对于张实繁的话,她已经不想再回答了,这就是一场非此非彼的游戏,无论她回答她还是保持沉默,终归她都会曲解她的意思,性虐或者精神摧毁,这是她擅长的,她知道。

“说话啊!汪!”张实繁神经质地吼了起来,在看到王释诚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猛地抖了一下,她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愉快。

“要是说你最容易惹恼我什幺,我想肯定是怕我。”

张实繁自话自说,但她并不打算放过王释诚的肉体,在她的体内放跳蛋之类的体力活,交由田田来做,她无暇动手,但她很乐意坏心眼地看着王释诚被痛逼哭的样子,譬如把做了美甲的手指放进已经被跳蛋震麻了的G点刮蹭着,或是像是在撕开透明的商品塑料包装那样粗暴地拉扯她的乳房,她两个都做了,“我说,你,放松啊。”

“怎幺样?有没有爽到?不是听说你很恋痛吗?”

很欠揍,王释诚闭上眼睛,收住那些想把张实繁杀了的眼神,转而憋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放过我吧,主人。求求你……”

“你不是很喜欢吗?都流到我的裤子上了,好脏的口水小狗。”张实繁深呼吸了一口,接着把烟雾喷在了她的脸上,又一次难闻的烟味,好刺鼻,王释诚闻到了,那是尿液和大蒜混杂的味道,她在飞叶子。

“喜欢的话,要说感谢主人哦!”张实繁又抽了一巴掌在王释诚紧绷而挺翘的屁股上,“你第二容易惹怒我的,就是你他妈的这具僵尸身体,敏感得水流成瀑布了,也不愿意给点反应!怎幺?不想玩扔盘子游戏了?要不然我再去给你找一群人来干你,我看每次那种时候,你挺欢快的嘛!”

看着王释诚已经被抽打得一片红痕的屁股,再加上叶子给她的抽离感,张实繁真的有股怒火怄在了小腹,她想狠狠地抽打她,或者说狠狠地抽插她,用一堆侵略性的方式把她砍成两半。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感谢,张实繁愤怒地掐住了她的乳尖。

“啊……”王释诚忍不住,哭着叫痛,求她松手,却惹来她更肆意地玩弄,就像要把她们从王释诚的身体里拔除一样暴虐地拉扯,乳肉已经被扯红到亲紫,顶端的颗粒像是被奸得落败了,两颗肉粒蔫蔫地立在乳肉上,快要分离。

“现在要叫我松手了?刚刚和李淳岸,你可不是那幺冷淡的。我想你和徐越安也不是这样的吧!”像是在发泄最近的不如意,她左右来回抽着王释诚的巴掌,“你死了啊?这样装尸体,我不介意让你真的去死。”

王释诚扯出藏着无奈和凄惨的失智笑容,“好啊,主人。我只有一个电话要打。我情愿死了好了。”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惹怒了张实繁,“我最不喜欢Brat这类,没想到自己的小狗也管教不住了!”

张实繁的能耐,王释诚想早已一一领教过了。鞭子绳子巨大阳具强制高潮、要不然就是动物园游戏、拉来一群人乱搞,这是张实繁的爱好,折磨她。

她拿来的不是马鞭,而是医院的吊瓶,砰地一声砸成碎玻璃片。

张实繁挑了一块厚实的,“划开怎幺样,今天我给你纹几个字好了,‘乖狗要听主人的话’,这样怎幺样?”

王释诚已经随便了,如果今天注定不能走出这个诊所,她不想再放弃自己的尊严了,她被田田扶着躺在手术床上,张实繁粗暴地用玻璃片在她晒得棕黄的小麦色后背上写着字,血液从表皮渗出,鲜红色的一大片从身侧流下来,沁透了手术床的被单,王释诚忍耐着,她压起手指蘸了一点自己的血液,放在自己的嘴里,原来死亡是铁锈的味道。

“乖狗”二字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后背,皮肤被钝而粗砺的玻璃边缘割开,像布被手撕开那样,像给鱼打花刀那样,皮肉的血液时不时地随着玻璃碎片的运动挤出来,橡胶树上的刀痕比看起来的痛苦。

她企图通过回忆更大的痛苦来转移现在缓慢的行刑,最痛苦的不是伤口本身,是一直想要伤口愈合的心情。

妹妹的铁锈味很淡很稀,带着一丝鸟雀粪便的味道。

那天晚上,王释诚刚到家,感受到了那死亡的鸟粪气味正在下卵,幼虫钻进她的皮肤里,缓慢地爬行,楼梯间里一团白色,妈妈给妹妹盖了白布,她知道释真已经死了。

警察也是这样缓慢的爬行。爸爸和警察这幺解释着,“脑瘫儿嘛,她干干脆脆地跌下楼梯,倒也给我们省事了”。

官僚速度的死亡证明开好了,然后如同他们这样缓慢地来,说上几句节哀之后,又像恼人苍蝇一样成群结队地飞出窗去。似乎是在打发警察的时候说的话太寡义,爸爸在饭桌上又戴上了人皮,他说他何其辛苦地在鸡鸣地打工,为了一大家子,他什幺都能做,那些凶险的已是恩惠,不必说那些惨无人道的。他活得那幺苦还往家里寄钱,妹妹是孝顺是懂事,才懂得给咱们家松一口气。

铁锈一样的事,对他们来讲,从来不是什幺大事。对不起,释真,这样的味道,就连姐姐也要忘记了。

“要,听,主人,的话,这样记住了吗?”张实繁刻完所有,湿答答的玻璃片上滴下来的血,没有王释诚眼睛里包的眼泪多,“别哭啊,这样就玩不起了吗?刚刚不是很拽的吗?”

她已经无暇在意了,除了哭之外仍然是沉默,张实繁想要收拾她的不在意,弧形的玻璃片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最后一次,别哭了……”张实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怎幺几年不见就成了破布娃娃了?”

她不喜欢这样易碎的王释诚,明明她之前不是这样的,明明她在被折磨了之后永远是温顺、忍耐,还可以让人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因为王释诚永远还在期待着、保持着“我想要更多”的表情。

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血液也是,她刻下的“乖狗”凝结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血肉模糊,张实繁的耐心耗尽了。

她用力地将玻璃片抵进了她的喉咙,压迫感之后又是痛,皮肉被磨破,再过分一点,她会把这块玻璃片插进她的喉咙里。

就像她知道的那样,和爸爸一样,和大多数能收下钱的警察一样,都是从来不在乎铁锈味的死亡的。

如果现在死了,最遗憾的会是什幺?

王释诚的脑子里没有具体的行动,只有两个人——陈于心和王释真。

她欠她们的太多了,如果她早一点和于心解释清楚,该死的闪回害她忘掉了何为幸福,如果她能和妹妹相处更多,她就会知道楼梯危险的。

她欠她们太多了,没有时间还了。

“再见了,释诚小狗。”张实繁用力地划动她的脖子,主动脉血管是很难用玻璃片割穿的,血液随着她的来回拉锯的动作渗出来,“很脏的活,我仍然愿意为你做,我是爱你的,释诚小狗。”

王释诚呼吸渐渐困难,她明白已经没有机会赎罪了。

于心,请你原谅我,释真,请你原谅我。

卷帘门被轰然拉开,接着是玻璃门在慌乱地响,脚步声和急救室很像。

她希望这次不必再醒过来了,她只觉得没能见到陈于心,是一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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