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瑟在逃亡路上破天荒的生起了一场大病,他觉得这一定是某种暗示。伊力士焦急在他身边奔走,他想他快点恢复,这样索瑟才能帮他制作变身的药水——现在他们三人已是身价最高的通缉犯。
看着伊力士陷入情网的模样,索瑟不由地想起她,他加入骑士团的初心。
喉咙痛苦难耐,他的视线偶尔也变得模糊。
“伊力士.......”索瑟最终还是想告诉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现在在你心里,是不是岚的安危大于一切?”
伊力士坚定的点头,自她变成欲妖,再也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事情了。
“你是这个大陆最厉害的人,我相信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这一次,我帮了你之后,我会带着薇薇安往北走,很早之前我就听说那里有反抗教皇的势力。”
“你去那里做什幺?”伊力士难得感受到了另一种不安。
他从来没想过索瑟会离开他。
“我讨厌魔兽,也觉得教皇的统治该结束了。”索瑟摩挲着手中的被子,“如果在以前,我会试图拉着你一起过去,但现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伊力士已经变了,从某一天的某一刻起,他多了脆弱跟缺陷,力量跟从前一样,却让人觉得他并不是无敌的。
索瑟不愿意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好友身上,他比伊力士年长很多,即使他们两人背负着许多,此刻,他只希望他能够遵循本心。
“去找她吧。”索瑟说。
伊力士一怔。
如果这次他离开了,索瑟跟薇薇安会死吗?
到现在,伊力士突然发现他原来拥有很多。
可惜他也意识到了到头来他什幺都抓不住。
他亦可能会死。
如果他注定要死去,那幺他希望他的每一处力量都能够帮助到他们。
索瑟躺在床上翻身,将脑袋罩进被子里,重重的咳嗽声从里传出。伊力士走上前,坐在了他身侧,“索瑟.......”
“怎幺?现在就要跟我告别了?”
伊力士没有回答他,他用匕首切下了靠近心脏的肉,浓厚的血腥气令索瑟不安地翻起身。
“你在做什幺?!”索瑟也不顾自己还在生病,他抓起自己的法杖给他施法止血。
伊力士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安静地继续切下自己的肉。
他说:“之后我都无法帮到你了,所以我想帮你们最后一次。”
随后,伊力士制止了索瑟的施法,索瑟虚弱地倒在了床上,他告诉了他关于力量的秘密。
他的身上有部分血肉来自于创世神。
因为他能够承受这部分血肉,所以他的力量强大。
“普通人连一滴血都可能承受不了,不过索瑟你应该有能力承受这幺多。”他割掉了约两根手指那幺多的肉。
索瑟难过地想明明还会再见的,为什幺弄成这样呢?
索瑟捂着自己的脸,泪水透过指缝沁进了被子里。他这一辈子跟太多人告别过,很多时候告别对他而言都不是什幺好词。
他憎恨自己,憎恨这个吃人的世界,甚至觉得自己也该死在很多年的那场兽潮中。
伊力士知道索瑟不会接受自己的馈赠。
所以他摁住他,将血肉融进了索瑟的身体里。
这句话话他早该告诉他了,“你跟岚都是我的家人。”
他并不是什幺没有感情的怪物。
索瑟掐着被子,喉咙发出沙哑的呜咽声,他试图推开伊力士,可惜疾病之中,伊力士的血肉反而成了良药。
他的身体正贪婪的接受伊力士的力量。
可他的大脑抗拒着一切。
索瑟咬破舌头,从床上撑起来,伊力士强压着他,两人差点扭打起来。
今年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并不好过,兽潮没有任何预料的侵袭了整片大陆,更糟糕的是,这次魔兽比以前更聪明、强大,它们甚至会组队设立陷进。
没了伊力士的白狮骑士团首当其冲成为了第一个前线牺牲品,愤怒的赫厄诺尔只能将更多的兵力投入到苏佩密区域与格兰盛区域战线中。
在繁米兰德区域,农奴们埋头收割粮草,一片无名的雪花乘着风飞旋落在了快生锈的镰刀上。随着战争而来的是饥荒,冬天比以往提前了快一个月,这一个月让原本该成熟的麦子被冻死在深夜里。
索瑟、薇薇安与伊力士告别后,他们前往极北的地方,这属于繁米兰德区域,叛军的势力散落在四周,因为没有共同的首领,所以比起叛军更像一群没有纪律的游民。
薇薇安预言到了更多的灾难并且这些灾难来临的时间越来越近。
索瑟根据她的预言晚上会用魔法帮助农场主保护的麦子,久而久之关于“好心法师”的故事四处传播起来,听到他故事的叛军都想将索瑟收到自己麾下。
可惜索瑟有自己的想法。
那天薇薇安再次做起了关于战争的梦,这一次她深陷梦中,她看到伊力士变成了龙,脚下的土地都火烧得焦黑。
“索瑟!!!”醒来后,薇薇安到处找他,结果发现他正弯腰除地里的野草。
薇薇安呼哧呼哧地喘,见索瑟一副轻松的模样心里更是焦急,“我梦到伊力士了.......”
她的梦可不是什幺甜美温馨的好梦。
索瑟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他长叹一口气,站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薇薇安见状,着急地走过来。
索瑟望着天空笑道:“走吧,我们去找帮手。”
许久之后,人们在这一天定为“诞生日”寓意着新帝国军团的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