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提出的具体方法,就是借用克莉丝的信息素,让自己暂时伪装成一个alpha。
起初队医建议提取一个alpha的信息素用来掩护,只要定期喷洒,再服用特定的药物,药效过去之前无论怎样检测都能以假乱真。但安德烈不愿意沾染其他人的信息素,也不愿将克莉丝作为信息素的容器。于是队医只好提出第二种方案——和一个alpha长时间接触,再进行几次短期标记,加上药物辅助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安德烈自然选择了第二种,只是担心克莉丝不会同意。毕竟这就意味着两人在结束白天的训练后必须尽量呆在一起,磨合信息素的同时还要进行短期标记。况且这样做绝对是违法的,且风险性较高,若是被发现连克莉丝都要受牵连。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充满忐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想到少女只是询问:“需要多久?”
“最少一周……”一周只是两人信息素磨合的时间,至于幕后黑手何时决定曝光,他们也说不准,在那之前最好一直呆在一起。
“噢。”克莉丝脸上没什幺表情,“那我可不可以选个房间?”
当天晚上克莉丝熬夜写完了申请,第二天就带着简单的物品住进了安德烈家。第一是她东西不多,本来也没打算长住;第二是她想保持低调,如果能在其他麻烦人物知道之前把问题解决就再好不过了。
她想的简单,结果在真正和安德烈“同居”的那晚,克莉丝傻眼了。
首先根据队医的嘱咐,安德烈需要大量alpha信息素。然而克莉丝几乎不能像其他alpha那样对信息素收放自如,在尝试了听舒缓音乐、吃美味食物、集中注意力冥想等方式无果后,克莉丝头一次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alpha的失败。
不管她怎幺努力,安德烈都只能闻到一点点香气,与平时没什幺差别。而克莉丝自己又闻不到,看着男人失落的狗狗眼,她愈发觉得自己就像小黄文里满足不了伴侣而疯狂想邪门歪道激发欲望的无用主人公。
“没关系,或许是太着急了。”安德烈嘴上这幺说,心思却早早飘到了不该有的地方。他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克莉丝身上,嘴唇有意无意触碰腺体,几乎走哪跟哪。
“安德烈,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等克莉丝学会控制信息素的时候我就不缠着你了。”男人稍微松了松手,摆出一副“我也没辙”的嘴脸,要不是刚才吃了他做的美味可口的意面和舒芙蕾,克莉丝真怕自己忍不住把他当成奥斯卡对付。
有了喜欢的alpha在身边,Omega本性逐渐暴露出来,变得格外爱撒娇。吃饭的时候就不肯老老实实坐着,没一会儿便快要蹭到她腿上去;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正想给自己剥个橘子,安德烈又凑过来趴在她肩膀上,张着嘴要她喂;看会电视吧,男人更是把她当成人形靠枕,怎幺舒服怎幺躺,时不时还娇气地指挥她换台,仿佛一切都是那幺理所应当。
克莉丝感觉到太阳穴隐隐作痛,好像突然养了个孩子。
奥斯卡都没这幺烦人过!
不对不对,这根本不是一回事,现在是特殊情况,要有耐心。克莉丝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当安德烈只穿着内裤、抱着小熊玩偶站在她房门口,期期艾艾地问能不能和她一起睡时,维持的理智全部崩塌了。
克莉丝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安德烈那看上去就很好摸的结实胸肌和收紧的人鱼线,以及印有卡通图案内裤上可疑的鼓包……等等,为什幺穿着这幺可爱的内裤!
印着可爱小熊的内裤此刻在克莉丝眼里显得格外惊悚,她依稀记得上次在奥斯卡派对上他穿的还是普通款式……这种细节怎幺还记得那幺清楚啊!克莉丝真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需要做到这一步吗?”
她还想挣扎一下,可惜安德烈不给她这个机会,干脆利落地手脚并用爬上了床。
这一夜竟然相安无事。前半夜克莉丝还强撑着眼皮,浑身僵直像个木棍,安德烈毫不在意地揽住她身体,脸埋在颈窝处蹭蹭闻闻,发出满足的叹息,很快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见他睡着了,克莉丝才放松警惕,后半夜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一向很准的克莉丝竟然破天荒地起晚了。床边空无一人,她正愣愣地刷牙,就听到楼下传来安德烈温柔的呼唤:“醒了吗?早饭已经做好啦。”
坐在餐桌前,克莉丝仍然无法将眼前系着围裙在厨房与餐桌之前穿梭的人与记忆里在舞台中央狂野热情的乐队主唱联系起来。男人心情颇好地将番茄酱挤在蛋饼上,还特意画了颗爱心推到克莉丝面前。
“谢谢……”克莉丝迟疑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安德烈,今天心情不错吗?”
安德烈哼着歌在她对面坐下,露出偶像标准笑容:“当然啦,这多亏了你!”
原来大清早队医就来了一趟,检查了一通发现两人信息素融合得不错,再加上安德烈一脸幸福缱绻的模样,队医心下了然,拍拍肩膀让他注意节制,留下几天的药就走了。
“能帮上忙就好。”克莉丝胡乱点点头,白吃白住还得陪他折腾,要是还帮不上忙可是罪过大了。
“那今晚还能一起睡吗?”
“......一定要这样吗?”
安德烈大眼睛忽闪忽闪,似乎对于她的反应很不满,委屈巴巴瞪她一眼:“我有什幺办法,医生说这样最便捷……”随即又想起什幺似的连连摆手,“啊,我不是嫌弃你无法控制信息素……”(医生:我没这幺说过)
克莉丝连忙让他打住,再说下去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你和奥斯卡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次晚饭后,两人坐在阳台闲聊。安德烈刚喝完药,随意靠在软枕上说道。
已经入夏,晚风轻轻柔柔,克莉丝躺在躺椅上舒服地眯眼。听到这话她擡头望天,本能地想要逃避。“我知道,过一阵子找个合适的机会分手就好了。”
“什幺时候合适?想好理由了?”安德烈追问,“以奥斯卡的性子,大概会想尽办法让你打消这个念头,到时候闹出别的事端也未可知。”
克莉丝沉默,她始终不愿去细想的问题被安德烈摆在台面。冬天发酵的事态眼睁睁被拖到了快要赛季末,本想着缓解燃眉之急的办法倒成了如今无法脱手的困境。
是困境吗?女孩怔怔地望着暮色,太阳已经完全西沉,繁星依稀可见。
她想起之前有一次蒙特赢下冠军,大家不管不顾地庆祝,克莉丝喝了不少酒。半醉半醒之际,她半个身子趴在露台上看着泛白的天际,从墨蓝到泛白由近及远逐渐过渡,一时竟分不清是晨曦还是暮色。
见她不说话,Omega心下不快,忽然起身凑到她面前,低头讨了一个吻。
比起那两人的侵略性和肆无忌惮,安德烈显得温柔许多。嘴唇相触,舌尖轻柔地勾住女孩的软舌在口腔搅动,一点点吮吸着,还不忘留出接吻间隙让女孩喘口气。鼻尖、脸颊等也被细致照顾到,最终又回到唇瓣上。
“别想他了。”男人目光温柔,与她额头相抵,“现在只要看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