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母亲(2)

阿诺在太阳未升起时就要去教堂工作。他把苹果放在你的枕边,馨香甜蜜的气味让你身心舒展。

昨夜进食时你给教徒注射了毒素,他不知疲倦地与你痴缠了许久,以至起床时很虚弱,长而薄的睫毛直至钟声的最后一次敲响才抖擞开明窗。你忽然发觉他长得过于美了。

教徒只允许晚餐一顿进食,他自昨天就错过了补充能量的机会。你担心他会死掉。在他死前,你一定要将他饮干。

蛇住在你的阴道里,有时甚至顺着你的血管游遍全身,他在你体内似乎化成了一股气或水。你的身体是他的家和牢笼。

房门一锁,蛇就迫不及待地流出来了。他在你的脖子上虚绕了一圈,“他是深渊种的后代,不过血脉已经很稀薄了,靠着低劣的媚术就妄想将母亲迷惑。多幺放荡的男人啊。”

“他太清贫了,一到冬天就会将自己冻得半死。”

“我要他一直活下去。”你一字一顿地询问蛇,努力矫正着口腔对中文的陌生。

“嘶嘶……”蛇为你的诉求骚动了片刻,“让我看看他的未来……梦魔最活该的结局,因为母亲的降临而改变了。”

阿诺一个人的血液不足以供养你,你该源源不断地寻找新的食物。

蛇尾灵活地撬开了门锁。你披上教徒的斗篷,压低帽檐走了出去。

梦魔的血改变了你的口味,你对血液挑剔了起来,许多教众与你在沉寂中擦肩而过,他们不能引起你丝毫冲动。

最后你循着一股甜香转进了一间黑暗而杂乱的屋子。这里是厨房,只有一个矮小瘦弱的女人在揉着粗面团。她的头发很毛躁,枯草般的浅金色,胸口刚刚到灶台,让她行动有些费力。你随手抄起桌上水珠未干的餐刀。

“呀啊!”

刀抵在脖子上,你迅速挟制住她。她在你怀里无泪无声地战栗,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图。你想要安抚她,从她皮包骨的胸口摸到肚子,竟然微微隆起了,幼小地在你的掌心跳动。她却在这时开始痛苦地呻吟了,不是因为你,是腹中的胎动使她受苦。她身上很香,于是你吸了一小口血,苦涩入喉。

“这个女人已经被别的力量污染了。”因为蛇的声音传进脑海里,“快把血吐出来。”

你扼住发紧的喉咙,在女人面前狼狈地干咳了几口。她瑟缩在一旁,眼神比起恐惧更近乎麻木的悲悯。你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她下意识躲过你伸来的手,从凌乱衣物内层摸出一张洁白的手帕,展开来是两枚金光闪闪的钱币和一小块干肉。

她跪在你面前,显得身躯更小。以一种上供的姿态把手帕递给你,你把金币收下了,拇指撬开她的牙齿,把干肉缓缓塞进她的嘴里。她如啮齿动物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啃掉了。

她靠着墙壁站了起来,终于鼓起勇气看你的脸。你也没有对她遮掩的意思。她这才发现你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扶着肚子对你笑了。

你坐在小凳上观察她工作的样子。她认定你是饿极了,没有过问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只是不断地从面包、干酪、葡萄酒里匀出一点边角料,尝试喂你吃点。教会每月给她三十多枚铜钱,没有特地给她准备饭菜,这是她的食物来源。你只尝了一小口酒,酒精将你冲得头昏脑胀。

阿诺直到傍晚才面色沉重地回来,发现房门没锁。他惊惶地寻找你,看见桌上摆着两块金币,而你倒在床上醉醺醺地睡觉。

他割破手指,用血滴涂在你的唇上。你被他唤醒了,心情愉悦地抱着他的手舔舐。他顿时失了问询你的心思。

你的唾液很快让指腹的伤口愈合了。你觉得很有趣,将他的衣服拨开,压他在床上寻找其他的伤口。

他心跳得很快,柔软地配合着你的动作。你开始舔他膝盖上的淤痕,他兴奋又忍耐地蜷起双腿。你想起早上遇见的女人,于是向上含住他淡色的乳头,他带着痒意的喘息越来越重。牙齿咬进的瞬间,他震颤着抱紧了你。

“啊……原谅我……”

你将脸靠在他的胸口,小股小股地汲着血。他产生了一种哺乳的错觉,握住你的手,搭在另一侧已充血的乳上,鼓励你不知轻重的揉捏。

你向上吻他的喉咙。他扯过薄被把二人蒙头盖住,在缺氧的空气中短促地念着忏悔词。

苏摩尼恩允祂的子民,若人痛苦,便行欢愉……

你张嘴咬住了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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