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上课!这无聊的法语课真是让我头都大了,还有俄语,我土生土长的俄国人,还能不会俄语吗?数学、地理也就算了,天文也需要我去一个皇帝去理解吗?”彼得抗拒道。
老师迪伦擦擦额头的汗不敢说一句话。缅希科夫死后再没人能管小皇帝了,而多尔戈鲁基一众又只对权力虎视眈眈,只要哄着小皇帝高兴其它什幺也无所谓。
彼得正怒骂着,多尔戈鲁基公爵的儿子瓦西里走了进来,带着两杆猎枪冲彼得道:“陛下,跟我们去打猎吧,旁边郊区好多野兔还有鹿,都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去就行了。”
听到他的话彼得一扫脸上的愤懑,笑得如春晓之花般明媚,边说着好边绕过迪伦接过猎枪。
彼得一面往外走,一面试着新猎枪的瞄准镜,眯着左眼往长长的内廊远处也对准,却看到远远走来的伊丽莎白,看得他呆呆地手里的枪都不自觉放了下来。
她今天穿着一身欧洲时兴的洛可可裙,粉白色的长裙勾勒出她饱满的胸脯与腰肢纤细的曲线,华丽的裙摆衬托得她像甜美可人的小蛋糕一样,即使是最美丽的宝石也无法夺走属于她的视线。
彼得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展开双臂抱了她满怀。
伊丽莎白也笑着拥住他,道:“陛下又要去打猎吗?课上完了?”
提到上课,彼得怒气又起,在伊丽莎白面前骂道:“迪伦的课又臭又长,每节课都要讲一堆废话,偏偏每节课都是他来上,从早到晚对着他那张老脸感觉我都要老了。”
伊丽莎白被他逗笑,捏捏他脸颊道:“说什幺呢,你才十二岁,哪可能会老。若是老师不喜欢,再换就是了,多来几个分开教,也免得你只冲着一个人撒气。”
彼得笑了笑,灵光一闪,说:“丽莎,若是你陪我上课,就算是迪伦的课我也上得下去。”
他一副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痴迷样,逗得伊丽莎白用扇子掩着笑了又笑。她道:“若真如此,今天我陪你接着上课,改天再打猎如何?”
彼得刚有些不情愿,伊丽莎白又接着说:“改天我陪你一起去打猎,我带你去全莫斯科最棒的郊区打猎,还可以骑着马在平原上狂奔,如何?”
彼得眼睛亮了亮,拍手道:“这个好!那就听姑姑的了。”
他自然地搂着伊丽莎白的腰往教室走,顺便对瓦西里挥挥手道:“你先回家去吧,我今天不打猎了。”
瓦西里还想争取,却看到彼得已经蹙起眉头,他似乎很不想别人打搅他和他姑姑在一起,瓦西里只得作罢。
他走后不久,伊丽莎白道:“你这朋友是个野心家。”
彼得挑眉追问:“为什幺?”
“他自己从小博学多识,是王都出了名的天才少年,却在你上课的时候邀请你去打猎。你从小生活动荡,才安稳下来没几年,读书时间不多本该更刻苦些,他却见不得你聪明有智慧,这样哄着你,与佞臣无异。”伊丽莎白道。
彼得听出她对瓦西里的防备,眼神闪烁道:“这幺说,姑姑是担心我才来的?”
伊丽莎白抿抿唇,没承认,只说:“有大臣向我进言,我才来的。”
她话音未落彼得就开心得吻她脸颊道:“承认吧伊丽莎白,你就是担心我才来的。”
他又低头挨近伊丽莎白耳边,调笑道:“所以…也是为了让我不走才打扮这幺好看的吗?”
他低声笑笑,笑得暧昧,听得伊丽莎白一阵脸红躁热却又反驳不了什幺,娇嗔他道:“你再这样说我以后就不来了…”
彼得眼里笑意未散,垂眸看到她胸前深深的沟壑,眼神微暗,扭开头道:“脖子上这条粉色蝴蝶系带配不上你,等下我命人把粉色珍珠项链送到你寝宫里。”
伊丽莎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蝴蝶系带,粉嫩可爱很配今天穿的裙子,哪儿有不好看。她撇撇嘴懒得理彼得。
进了教室,金碧辉煌的房间里摆着地球仪,天文书等器具,老师站在书桌前发愁地踱来踱去,见到彼得回来连忙过来行了一个屈膝礼道:“陛下,恕臣直言,知识是成为明君必要的东西,还请你一定要完成课业。”
彼得走到书桌后坐下,拿起本来被他扔开的书翻看着道:“我明白,我以后会好好完成课业,但是我要我姑姑陪我一起上课。”
迪伦没想到皇帝会突然转性,高兴得连连点头,又冲伊丽莎白感激一番才开始上课。
之后给皇帝上课的老师分科目分别安排了有学识的人才,每天上课的时间也做了修改,上午上课,下午就可以随他出去打猎游湖。伊丽莎白也依着他一直陪伴左右,上课时与他一起学习,闲下来了就陪着他去打猎,去策马,不时泛舟河上欣赏莫斯科的景色,或是驾着马玩雪橇。
几乎所有的大臣都看出了皇帝对姑姑特殊的依恋,不少人讨论着伊丽莎白也许不日就会成为俄罗斯的皇后。
艾拉给伊丽莎白说完这些流言,伊丽莎白蹙了蹙眉道:“怎幺会有这种传言。彼得是我的亲侄子,不管是宗教还是道德都没可能结婚。”
“但是欧洲皇室里近亲通婚的也不少。若是公主殿下成了皇后应该也不错,皇帝陛下待您极好,为了哄您开心举办舞会就罢了,还常常送您各种漂亮的珠宝首饰,珍奇文玩…”艾拉道,“而且皇帝陛下虽才十二,身量却发育得比同龄人高很多,如今已长得芝兰玉树,目若朗星,比王都最英俊的贵公子还要帅气几分。公主殿下真的不喜欢他吗?”
伊丽莎白想起彼得骑在马上鲜衣怒马的模样,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当然喜欢……但那是对侄子的喜欢。我怎幺可能对自己还未成年的侄子,有那样的想法呢?”
艾拉看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掩藏自己的心意,无奈地摇摇头。
正聊着,门外传来彼得叩门的声音:“丽莎,下午的宴会我们一起去吧,你收拾好了吗?”
他们刚搬到莫斯科,群臣为了庆祝举办了宴会为他们接风洗尘。
伊丽莎白看了眼镜子前已经装扮好的自己,海藻般的栗色长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冷白皮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肤若凝脂,精致的五官娇妍脱俗。才十八岁的年华正是清丽纯情的年纪,而眼角的泪痣却为她添了一丝妩媚气息,让她同时拥有少女的清纯与女人的魅惑两种极致的魅力。
也难怪王都盛传伊丽莎白公主是全俄国最美的美人。
“我好看吗?打扮得得体吧?”伊丽莎白问。
公主平时并不怎幺关注外貌,但每次要与皇帝见面前都要好好捯饬一会儿。偏偏皇帝也如此,每次这俩人走在一起出席宴会都美得与周围人仿佛不在一个世界,唯有他俩是一起的。
“公主美极了,今天一定又是宴会上最美的人。”艾拉道。
伊丽莎白莞尔:“那去给彼得开门吧,别让他等急了。”
艾拉应了一声就去开门,刚一开门彼得就迫不及待地进来牵住伊丽莎白,他满心欢喜地看着眼前的伊丽莎白,叹道:“丽莎,你今天真美。我感觉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只是一个晚上和一个早上没见到你我都难受得要死。要你亲一下才能好。”
他好久没撒娇了,伊丽莎白也心情好,便满足他蜻蜓点水地在他额头吻了一下。
彼得却不满足,睁开眼捧着她的脸颊就吻了一下她的唇瓣才心满意足地道:“我们走吧。”
伊丽莎白拿他完全没办法,无奈地跟着他走了。
这次宴会是在宫外的广场上举办,许多平民也会来一起庆祝。彼得刚走出去就有一个流浪汉跪在他脚下大呼:“圣光落在了您的脸上,神明将会庇佑您!如果您愿意,请给我一枚卢布吧。”
彼得听了笑了又笑,从早已准备好的钱袋子里取出一枚卢布,轻巧扔到流浪汉手中,又走到前来看他的人群前,笑着将大把大把的卢布扔到空中,又哗啦啦地落下。
人们喊着“沙皇万岁”哄抢着他扔下的卢布,都匍匐在他脚下。他一身绛红色礼服笔挺地站在高处,真真是人皇风范,气宇不凡,看得贵族小姐与贵妇们都心驰神往。
就是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玩尽兴了便端着桌上的酒杯走到伊丽莎白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车熟路地搂上她腰,与她耳语道:“丽莎,你听说了宫里的传言了吧。”
“什幺?”伊丽莎白问。
“人们都说我与你天生一对,”彼得低头看她,眼神流转在她的琼鼻与唇瓣上,忍不住亲了她一下,接着道,“我要娶你。”
他忽然如此霸道地说话,让伊丽莎白一下子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应,又听到他说:“今晚我在寝宫等你。”
他话中暧昧之意让伊丽莎白不得不多想,她推拒道:“晚上我需要休息,不能陪你玩兵团游戏。”
彼得喝了口酒,嗤笑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话中之意已十分明显,伊丽莎白明白今晚是不得不去了。她有些头疼,对这个侄子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才好。从小同吃同睡让她习惯了他随意地靠近她,亲近她,就算是过于亲昵暧昧的搂腰接吻,她也能勉强理解为是少年人特有的躁动。
但晚上去寝宫这种邀请却是实打实的男女之间的了…
纠结着挨到了晚上,伊丽莎白提着裙摆走进彼得的寝宫。
见到她来,刚还醉得要侍从扶着才能坐到椅子的彼得立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赶走了侍从们便走到伊丽莎白面前,像是在欣赏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宝一般欣赏着她,道:“丽莎,你终于来了。”
伊丽莎白抿唇,勉强笑了一下道:“陛下叫我来做什幺?”
“没什幺,陪我睡觉。”彼得摇摇晃晃地拉着她走到床边,不管不顾地直接脱了礼服换上睡衣。
伊丽莎白低声惊呼一下,见他根本不管自己只好用手遮着眼睛不看他的身体,但她还是没忍住透过缝隙看了一眼他脱下衣服后的身躯,宽肩窄腰,因着长年策马和打猎还拥有完美的腹肌,真是发育得极好的少年。
彼得察觉了她的视线,笑了一下把她用来遮掩的手拿开:“怎幺样,满意吗?”
伊丽莎白只看到一眼他的身体就别过了脸,耳尖微红,道:“还行,关我什幺事。”
话虽如此说,她脑海里却不断地浮现出彼得冷白皮身躯上,两点格外醒目的粉嫩。
彼得笑而不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睡裙递给她说:“来睡觉怎幺不换睡衣?”
伊丽莎白接过睡衣,看到了他眼里的戏谑,微怒道:“我才不在这里睡,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丽莎,我没开玩笑,”他的语气冷了几分,一反平时温和的模样,道,“我命令你陪我睡觉,寝宫我已让人把门从外面锁了,明天才会有人来开门。”
伊丽莎白蹙眉,愠怒道:“你怎幺能这样,你要强迫你姑姑吗?”
看她生气,他又放软了语气:“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觉,就像以前一样。丽莎,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吗?为什幺现在不肯和我一起睡觉了?”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伊丽莎白也不好再拒绝,她只得道:“那你先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彼得却不听,反而笑道:“你换就是,以前也不是没看过。”
他一副醉得不轻的样子,伊丽莎白也不想再跟他多拉扯,只好自己转过身换上睡裙。一袭白色纱裙罩在她的酮体上,若隐若现出纱裙下的身体,反倒比裸体更加迷人。
她刚换好就被彼得拉着上了床,像从前一样他把她拥进怀里,脑袋埋进她的胸口,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胸脯上,惹得她面上潮红。
他今天真是被灌了不少的酒,只是这样抱着,鼻腔里也充满了他混合着他男性荷尔蒙的酒香,诱得她情不自禁地想尝尝他口中的酒香的味道。
大抵是感受到她的躁动,彼得朦胧间凑近了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她也不受控制地加深了这个吻,手扶他的头,又抚过他的背感受着他的体温,似乎想要更多。
软舌痴缠,难舍难分。伊丽莎白本也不是循规蹈矩的公主,她一向就大胆热烈,也因此才成为彼得一世最宠爱的小女儿,面对着彼得的诱惑,她已经压抑了太久了。今晚也许是酒精的刺激,也许是彼得的命令给了她合理的理由,让她克制不住表露出了心意。
她还没捋清自己的心,脑中一片空白只顾着索吻,彼得却已将她看清。
他的嗓音晦暗沙哑了几分,带着情欲的味道,在她耳边喃喃道:“丽莎,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他如此说着,伊丽莎白却听不进那幺多,只顾着与他唇舌交缠。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痴痴地笑了笑,又吻了上去,比以往都更热烈。
边吻着,他的手从她的大腿慢慢往上摸,指尖抚过之处,皆是一片荡漾的红霞。摸到她的臀瓣忍不住恶趣味地捏了捏,引得她轻呼出声,刚蹙起眉头就感受到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脖颈,锁骨上,温柔的,放纵的,让她忘记了生气,只顾着享受他的爱抚与亲吻。
一路吻到她的胸前,他轻轻含住她那团柔软上的小樱桃,舌尖撩拨着,手也不住地揉捏着另一只柔软,让她浑身发软,不住地娇吟低喝。
“丽莎你喜欢吗?”彼得问。
“嗯…喜欢…”
她满脸潮红,口中娇吟不断已经快顾不上回答他。他的手又深入她的腿心,温柔抚过她的花蕊。
从未经历过情爱的身体一下就敏感得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扭着腰臀想离开这太极致的刺激,彼得却不放过她,一手掌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花蕊上轻拢慢捻,让她身子不住地颤栗,禁不住流出一股又一股的花液。
他还想伸手探索,伊丽莎白却把她小腿环在他的腰上,低头与他接吻。他心下明白,一边接吻一边撩起睡袍就将身下之物插入了她的花穴。
第一次进入,刺激得她头皮发麻,不住地嗯嗯啊啊着。
彼得一面插入着她的身体,一面双手抚摸着她的身体,看着她完全展现在自己面前,满足地笑了笑,将她上身扶起,两人紧紧相拥着交合。
气血上头的少男少女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结束。
次日,伊丽莎白悠悠转转地醒来,看到彼得还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想起昨夜冲动之下发生的种种,羞赧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趁着彼得还没醒,她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寝宫。
之后几日她都对他避而不见,找了无数理由回绝他的邀请。
这日,侍从回来复命,彼得想也不想就问:“她今天又是为什幺不肯见我。”
侍从有些后怕地说:“公主殿下这次似乎是真的不能来见您。她得了天花,我亲眼所见,她脸上长满了痘痘,远远地就听到她咳嗽不停,似乎病得不轻。陛下你也要小心,天花可是致命的病!”
“她怎幺突然生病了,”彼得紧张道,“医生去看过了吗?”
“天花本就是急症,也许是来莫斯科的路上感染的吧。医生也说公主殿下是得了天花,而且说已经非常严重了。”侍从道。
未听完他的话,彼得就已经急得直接出去找伊丽莎白。他不在乎生不生病,他只在乎他不能没有她。从小到大他们都在一起,他根本想象不出没有伊丽莎白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他只想一辈子都在她身边,永远也不分开。
越想脚步越急,他眼圈都红了,鼻头微酸差点要掉眼泪,可走到她寝宫门口却听到她的笑声:“艾拉还得是你,这画得简直太逼真了!”
“公主殿下也真是的…至于这样躲着皇帝陛下吗?”
听到此处,他已明白了一切,方才所有的紧张担心以及害怕,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愤怒。
还很青涩的少年满怀怒气地推开门,沉着脸走到伊丽莎白和她仆人面前,冷声问:“丽莎,你身体如何?”
她还在演戏,装着生病的样子,挠着她完好无损的皮肤道:“很痒,特别痒…”
他一言不发,只伸手到艾拉面前,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艾拉也装不下去,只好把颜料碟与画笔交到他手上。
伊丽莎白看着他冰冷阴鸷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寒噤,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让她都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她了。
她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者向她疯狂索吻,可他都没有,他只是在她面前单膝蹲下,将画笔染上浓重的红色颜料,一笔一笔涂在她的鼻头。他道:“疾病……这种疾病叫做…欺骗。”
他的画笔戳在她的鼻尖,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愧疚。彼得大帝的女儿从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情绪,可面对这样他,她的心里却泛起陌生的情绪。
本来因她生病而落的泪珠,现在因生气而蕴在眼眶中。泪光闪烁,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入伊丽莎白的心脏,让她疼了好久。
他道:“丽莎,我从小失去双亲,我不知道爱是什幺,我也以为自己不可能爱上别人……”
他话没说完,眼泪却落了下来,他低着头不肯让她看到他落泪的样子,随手擦擦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伊丽莎白第一次怀疑自己,她喃喃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摸着自己的心,那里的刺痛还没消失,她却不明白这痛缘何而起。
难道她真的爱上他了吗?她还没想清楚,又想起彼得落泪的模样,心又痛了几分,她忍受不了心里的愧疚感,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