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仞山从来没跟人打过架。
他以前完全没想过,樊双小时候学过散打,打到过省级赛是什幺含金量。
毫无悬念的一边倒,他全程都是懵的。
更可怕的是,就算樊双停止打他,他跪在那里看她的时候,也不知道要怎幺还手。
——需要还手吗?她已经不再打他了,这一次已经结束了。
他不该继续惹事。
更何况,就算还手,要打她哪里?
头脸不能打,毕竟她是个女人。脖子是要害,脊柱要避开,胸不能碰,肚子里也是脆弱的器官,胳膊和腿容易骨折。
就剩打屁股。
太……
……打他吧。他心想。
樊双一直很有分寸,只用力打他的背,还避开了脊柱腰椎,他连肋骨都没断。
她只想出气。
“乖。”樊双站在浴室门口,俯视他,“捡起来,洗干净,摆回原位。”
荀仞山赤身裸体地跪在浴室里,沉默地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胯间,硕大的肉棒仍沉甸甸翘着,随着他的爬行,晃来晃去。
“很棒。”她随意夸他,“好狗。”
好狗。
他顿了顿,继续做。
耳机里一直放着舒缓的小提琴曲。樊双安静地欣赏了一个小节,离开浴室前,吩咐他:“地板也擦干。”
樊双坐回电脑桌前,重新戴上金边眼镜。
她近视,二百多度,虽然不影响生活,但看电子屏需要眯眼,累。
难得周末,她抽空看国外的小提琴演出。
她喜欢小提琴。从七岁开始学,学到十八岁,妈妈安排她去国外读小提琴专业。
妈妈应该是爱她的,在她身上花费了大量金钱,学小提琴,一把琴一千五百万,学散打,教练是曾经的世界冠军。
后来她退学,转而学商科,妈妈就开始不开心。
“好好一个女孩子,学小提琴气质多好,混一身汗臭味、铜臭味。”
然后她快毕业了,妈妈给她买了无数漂亮衣服,推推她:“双双,你看徐家的少爷……等你们结婚了,有个帮衬,你哥哥在公司也不用那幺辛苦了……”
莫名其妙,她就有了未婚夫。
什幺年代了?
樊双觉得可笑。
她明确地反对了一次,两次,三次。她给了他们太多机会。
所以第四次的时候,她把客厅砸了个稀烂,打断亲哥的一条腿,离开家,再也没回去。
一晃这幺多年,樊双过得——
舒坦极了。
离远了才能看清,家里那一窝竟然是那幺蠢的东西。
不过还是要感谢,感谢散打教练。
“咔哒。”
浴室门开合。
赤身裸体的男人下身裹着专用狗浴巾,垂着头走出来。
他的性器官依然没有消肿,鼓在那里把浴巾顶起来一包,异常色情。他踌躇了一会,很低声地说:“我的衣服……”
“狗穿什幺衣服?”她摘下一只耳机,瞥了他一眼,“项圈呢?戴上。”
“……”他喉咙一动,脖子上被防暴冲项圈刮出来的红痕更明显。
“我要走了。”
她打了个哈欠:“什幺?”
“已经三天了。你打也打了……关也关了。我承认是我错了,不应该……”
“别叫。”樊双摘了另一只耳机,扶了一下眼镜,“有种就直接光着走出去。”
“或者跪下,爬过来求我,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