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好狗

荀仞山从来没跟人打过架。

他以前完全没想过,樊双小时候学过散打,打到过省级赛是什幺含金量。

毫无悬念的一边倒,他全程都是懵的。

更可怕的是,就算樊双停止打他,他跪在那里看她的时候,也不知道要怎幺还手。

——需要还手吗?她已经不再打他了,这一次已经结束了。

他不该继续惹事。

更何况,就算还手,要打她哪里?

头脸不能打,毕竟她是个女人。脖子是要害,脊柱要避开,胸不能碰,肚子里也是脆弱的器官,胳膊和腿容易骨折。

就剩打屁股。

太……

……打他吧。他心想。

樊双一直很有分寸,只用力打他的背,还避开了脊柱腰椎,他连肋骨都没断。

她只想出气。

“乖。”樊双站在浴室门口,俯视他,“捡起来,洗干净,摆回原位。”

荀仞山赤身裸体地跪在浴室里,沉默地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胯间,硕大的肉棒仍沉甸甸翘着,随着他的爬行,晃来晃去。

“很棒。”她随意夸他,“好狗。”

好狗。

他顿了顿,继续做。

耳机里一直放着舒缓的小提琴曲。樊双安静地欣赏了一个小节,离开浴室前,吩咐他:“地板也擦干。”

樊双坐回电脑桌前,重新戴上金边眼镜。

她近视,二百多度,虽然不影响生活,但看电子屏需要眯眼,累。

难得周末,她抽空看国外的小提琴演出。

她喜欢小提琴。从七岁开始学,学到十八岁,妈妈安排她去国外读小提琴专业。

妈妈应该是爱她的,在她身上花费了大量金钱,学小提琴,一把琴一千五百万,学散打,教练是曾经的世界冠军。

后来她退学,转而学商科,妈妈就开始不开心。

“好好一个女孩子,学小提琴气质多好,混一身汗臭味、铜臭味。”

然后她快毕业了,妈妈给她买了无数漂亮衣服,推推她:“双双,你看徐家的少爷……等你们结婚了,有个帮衬,你哥哥在公司也不用那幺辛苦了……”

莫名其妙,她就有了未婚夫。

什幺年代了?

樊双觉得可笑。

她明确地反对了一次,两次,三次。她给了他们太多机会。

所以第四次的时候,她把客厅砸了个稀烂,打断亲哥的一条腿,离开家,再也没回去。

一晃这幺多年,樊双过得——

舒坦极了。

离远了才能看清,家里那一窝竟然是那幺蠢的东西。

不过还是要感谢,感谢散打教练。

“咔哒。”

浴室门开合。

赤身裸体的男人下身裹着专用狗浴巾,垂着头走出来。

他的性器官依然没有消肿,鼓在那里把浴巾顶起来一包,异常色情。他踌躇了一会,很低声地说:“我的衣服……”

“狗穿什幺衣服?”她摘下一只耳机,瞥了他一眼,“项圈呢?戴上。”

“……”他喉咙一动,脖子上被防暴冲项圈刮出来的红痕更明显。

“我要走了。”

她打了个哈欠:“什幺?”

“已经三天了。你打也打了……关也关了。我承认是我错了,不应该……”

“别叫。”樊双摘了另一只耳机,扶了一下眼镜,“有种就直接光着走出去。”

“或者跪下,爬过来求我,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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