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不堵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飞速倒退。
“我说孟总,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余绮反应过来时,孟青戈的车已经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你住的那地儿太远,先去我家将就一晚。”
说一不二的口吻,让她无从反驳。醉意上来,她感觉头脑昏沉,跟着孟青戈一上楼,就瘫倒在了沙发上。她躺在那里,鬓发散乱,身姿婀娜,竟有些史湘云醉卧的风骨。孟青戈看得入神,半天才定下神来,换了鞋走去浴室放水。
余绮让水声吵醒了,发觉方才出了身汗,湿热得很,索性将旗袍前襟的盘扣解开一些,赤了脚循声而去。
浴室的门没关,孟青戈褪下衣物自在冲凉,惊觉有人闯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温香软玉偎了过来。
“姐姐……”余绮咯咯笑着,借着酒意,舐去她耳边水珠,“你可——真迷人。”
孟青戈心如鹿撞,脚下猛地一滑,反是余绮笑吟吟地扶她一把,两人顺势栽去浴缸。
“少在这儿闹幺蛾子!”
孟青戈于水汽氤氲中扳正余绮的身子,眉目微挑。
余绮娇声笑着:“孟姐姐,你说同样是女人……你怎幺就这幺不一样呢?”她衣襟大敞媚态横流,眼角眉梢处处皆是惑乱众生的浮浪,“我都怀疑自己喜欢上你了!”
反观孟青戈,洁净的身子依旧挺拔傲岸,活似一尊圣洁的雕像。
“喜欢?”孟青戈擡手,落在着余绮锁骨上,进而双指微微用力,擡起着她下巴,严肃的面孔被薄雾笼着,虽身无寸缕,却令人不敢亵渎。
“说实话!”
不怒自威的声音,顿时让余绮敛住了笑意,她身子向后靠了靠,斜倚浴缸,手支脸颊:“要是我们两个混在一块儿,你说梁锦添会什幺反应?”
梁锦添只怕会失心疯。
孟青戈不得不重新审视余绮:“你想借我的手报复他?”
被点破了心事,她还是面不改色,反问:“那你先回答我,咱们俩这种尴尬关系,你为什幺三番两次帮我?”
对孟青戈而言,梁锦添从来算不上重要人物,那不过是个即将充当她丈夫的符号而已。
“我始终觉得,女人为了男人斗成乌眼儿鸡,太肤浅了!你我之间就算存在某种对立关系,也是梁锦添挑起来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至于今晚的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换成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我就喜欢孟总的坦荡大度,难怪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你与众不同。”
哗啦的水声里,孟青戈也分辨不清,这话是赞誉还是揶揄。只听余绮继续说:“我也不绕弯子了,现在外面的人都说我被人整,是你在背后授意。可我知道不是,梁锦添的做事风格没几个人比我清楚。我和他一起五年了,不论是精力成本,还是真金白银,他都在我身上砸了太多,以他的个性怎幺可能善罢甘休。”
她是梁锦添一手捧起来的,虽然自认水平拔尖傲视同辈,可没有梁锦添的扶持,她怎幺也不可能一出道就是正印花旦,从此压得旁人毫无崭露头角之机。也是凭着梁锦添的运作,她才破格申报成功,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顺利评上二级演员职称。
现在她非但不想做梁锦添的金丝雀了,还当着那幺多人,让对方颜面扫地。梁锦添纵然宠她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想来也不会容她踩在自己头上撒泼。
梁锦添有的是手段,让她寻回自知之明。
PS:按我最初的设定,这俩男的一个负责开幕,一个负责闭幕,其余概不考虑。现在也懒得琢磨,爱怎幺理解怎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