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克服了一场漫长的冬眠,裴真儿又扇动起翅膀,做起了社交场上的蝴蝶。
虽然她不确定自己的融入是否漂亮,但在聚会上,在车沅臣身侧乖顺坐着的裴真儿,时常收到韩子煊赞许的目光。
也许是男人眼含桃花的缘故,那种视线,甚至让南荷雅产生了误解。
“你很喜欢她?”
首尔郊外,呼啸岩高尔夫俱乐部。
目送球童捡球的背影,转过头,南荷雅却看见韩子煊的目光投注在远处车沅臣和裴真儿的身上。
郎才女貌,明明是速配,却十分像良配。
车沅臣正在指导裴真儿如何打高尔夫。
而裴真儿表现得就像球场上第一次的处女。
韩子煊不喜欢处女,他喜欢不会惹出任何麻烦的女人。但韩子煊对那处的注目,还是让南荷雅心生不满。
“你喜欢她,还特地把她送给车沅臣?”这句话,南荷雅故意用了肯定句。
韩子煊收回目光,对女人的吃醋微笑以对:“你在想什幺?车沅臣才回韩国多久,我是找个女伴给他,让他尽快适应水土不服。”
南荷雅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她撒娇地搂住韩子煊宽阔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念:“你可不要学你哥哦,学他……公器私用?”
南荷雅跟着韩子煊的时候,一并听到了韩命焄很多传闻。韩命焄对待女人的态度都是玩意儿,一律百无禁忌。
但这句话,对韩子煊来说,是真正的雷区。
“子煊?”她愣住,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她只知道韩子煊和韩命焄同父异母,因此关系淡漠,但她从来没有试探到韩子煊的底线。
这一点不怪南荷雅,是韩子煊向来隐藏他对韩命焄的厌恶。
他对韩命焄打娘胎里就注定的敌意。也注定隐蔽。就算是对着微不足道的情人,他也在训练自己的厌恶。只有这样,他才能让TK里的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他的一丝企图。
韩子煊回过头,态度又和缓起来,闲散的笑意漫上面容,对她道:“你知道车沅臣签下的对赌有多大吗?”
车沅臣后来的松口让韩命焄和韩子煊都大感意外,投资对赌是极为常见的,不常见的是投资方的慷慨。
车沅臣的第一笔投资到位,直接让韩命焄的融资路演少了八成的压力。
“所以,君子不夺人之美。”
韩子煊挥杆,又是一记漂亮的弧线。
韩子煊的球让裴真儿有一瞬的分心,她到底打不出那幺好的球。
“腿再开一点。”
男人修长白净的手微微放在裴真儿的腿膝侧,肌肤相贴,她感觉到一阵那里的颤栗。
她做出了微笑,以前在粉丝见面会,她能在三个小时内都维持这样的微笑,不仅得体,得体是远远不够的,关键还要维持高能量的感染力,这样才能让每一张拍摄的照片,都有十分满分。
裴真儿本能用了她偶像时期的技巧,应对着车沅臣。
车沅臣此时只是认真地训练她的高尔夫,指导她的站姿。
但他碰触她的那只手,昨晚也是一样,在做爱的高潮边缘狠狠掐紧她的脖颈。
这种摧残,明明是在说,他是厌恶和轻视女性的那类人。
他究竟享受的是对女人生杀予夺的快乐,还是看她们死而后生的恐惧面孔?
也许二者都有。
裴真儿正正心神,将注意力放在球上,她用力挥杆,球终于第一次如她所愿地飞出去。
“好球。”
男人拍手。
裴真儿总算松下了一根弦。
虽然车沅臣什幺都没有说,但裴真儿却无形之中感觉到他不是随便玩玩的,教她打,她就一定要打出来过关的球。
所幸这一次裴真儿打出来的球路正中。
“Nice shot!”
两人循声望过去,南荷雅冲他们挥手,脸上的一脉天真让裴真儿回想起她在香港说的话,说她和一宗失踪案牵扯不断,说她晦气。
“晚上要一起吃吗?”南荷雅提高声音远远地问他们,脸上洋溢的笑意十分真切。
看样子,高尔夫是要结束了,晚餐又要续上。
球童来替他们收拾球具,车沅臣突然道:“刚刚看你在看清潭洞的RITUAL,想去吗?”
她没有想到他会留意今天见面时,她刷ins的动作。
甚至连她看的内容都一并清楚了。
——RITUAL。
那是会员制的咖啡馆,在ins的宣传也只有2张文字图,内部不允许拍照,但去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裴真儿故作矜持地答应了。
他既然开了口,就代表他是RITUAL的会员,她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
裴真儿上了车沅臣的车。
因为是车沅臣的主动提议,晚上去RITUAL吃一顿简餐自然也没有人反对。
他的车是顶级豪车,布加迪的Veyron改装车,车底下的一轱辘,估计就抵得上裴真儿的皮肉钱。
说起那一亿韩元,裴真儿心中的警戒又慢慢升起。
她从后视镜看,布加迪后张扬的库里南正是韩子煊的座驾,她不知道这样折磨人的四人约会还要持续多久。
所幸,这样的心情在他们抵达RITUAL时,又慢慢转变。
因为借他们的光,裴真儿发现了这里的可取之处。